江扶元房内的屏风后放置着一水桶,里面装有刚打的井水,冰凉清爽,原本是用来给他洗漱所用,这会儿体内的燥热长时间难以平复,让他失了耐性,随手拿起一旁的木瓢,舀了水便往身上淋。
姜宝鸾其实是有些不放心的,她受春情香的影响比较小,但是看这一路江扶元的模样,想来现在还难受着,所以在江扶元绕进屏风的时候,她也受到内心的某种驱使走了进去。
这一看见他往自己身上浇凉水,下意识便觉得不妥。
夏天的井水冰凉异常,就这么直接往身上淋,一冷一热,双重刺激之下,人的身体受不住,风寒入体,很容易生病。
她本着为江扶元好,出言提醒:“小叔还是莫要直接淋水,实在热得难受,用帕子沾了水擦拭比较好。”
她不开口还好,这么一说,江扶元动作便停了。
他闭了闭眼,胸膛起伏着,半晌才道:“你来。”
姜宝鸾点到为止,本想退出去,被他一句“你来”弄得不知该不该走。
江扶元:“你来帮我。”
他伸手将搭在屏风上的白色布巾朝姜宝鸾抛了去,布巾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她手上。
姜宝鸾本规规矩矩地盯着地面,却被这一动作弄得抬起了眼。
方才江扶元那一水瓢水不光淋湿了他没穿衣的上半身,下半身虽穿了裤子,也同样没能幸免。
湿了的布料贴在身上,有些她不该看的,也在这种情况下瞧得格外清楚。
姜宝鸾很想控制住双眼,可是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一时间盯着某个位置,都忘了挪开。
气氛忽然就变了味。
姜宝鸾攥着手中的布巾,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江扶元,慌乱后退。
直到后背碰上了墙壁,退无可退的时候,江扶元才停下。
他压迫感很强,只是这么微微低下头,姜宝鸾便不敢动弹了。
江扶元歪了下脑袋,说话时气息不似之前那般灼热,冰块的镇压还是有几分效果的。
他问:“你看哪儿呢?”
姜宝鸾理亏,即便脸皮再厚,也抬不起头,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此时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没有啊,我哪都没看。”
她磕磕巴巴地着,弱弱地举了举手里的布巾,道:“小叔你去那坐着,我帮你,不不不,我让钟北进来帮你擦身子,你看可好?”
姜宝鸾差点咬到舌头,她觉着自己今儿个本就失礼,不宜再继续待着了,还是让钟北进来吧。
江扶元拒绝了她的提议:“不好,说了你来,就是你来。”
姜宝鸾咬咬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把布巾在井水中浸湿,手指触碰到冷水,凉得她一机灵。
井水这般冷,用江扶元那样的办法降温,即便不生病也得损耗元气。
江扶元此时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她秀秀气气地浸帕子,而后拧干,最后在掌心铺平,说不上来的燥热快要将他烧死了。
他难耐地闭了闭眼,却始终没有催促。
湿冷的帕子冰上他的后背,一帕之隔,是姜宝鸾的手掌心。
她杂乱无章地擦拭着,只手上动作,眼睛不敢看,却又控制不住要去看。
男人的身体不像女人那般柔软,反倒韧韧的,劲劲的,这种完全不一样的、新鲜的感觉,让姜宝鸾有些沉迷其中。
她是第一次和男人靠的这么近,尤其男人的身材还如此优越。
这会儿,她的呼吸也不由加重,脑海中冒出了许多旖旎的念头。
那些只敢躲在被窝里看得话本场景,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她根本无心擦拭,在肩颈那一块滞留许久也不见有下一步。
江扶元快被她磨死了,忍到极限后,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将人从侧边扯进怀中。
他垂眸看去,原以为会看见她娇羞不已的模样,还想调侃几句。
谁知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娇羞确有,但不多,反而坦坦荡荡,热热烈烈。
他便故意装作不知,道:“只擦后面如何降温?前面也热。”
姜宝鸾手上已经变得热乎乎的帕子被他压到了胸口,指尖毫无阻隔地触到他的肌肤。
这具顶好的皮囊,让姜宝鸾明白了什么叫做神魂颠倒,她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站起身,弯下腰,“专心致志”的上下擦拭着。
可能因为她太过于“专心”,手上力道没把握好,一个不慎用力过猛,手不光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还在他胸前擦出了一条很红的印子。
江扶元“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她擦得有多疼,而是那一下结结实实打在了某个地方……
姜宝鸾腾出另一只空荡荡的手,连忙去那红印子上摸了摸,以示抚慰。
印子在腹肌的位置,姜宝鸾这一摸,把他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又噌的点燃了。
江扶元闭闭眼,觉得还是尽早结束这折磨罢。
他刚想开口让人回去,结果就听到石破天惊的一句。
“你还想亲我吗?可以的,我同意了。”
江扶元当真不懂姜宝鸾这颗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诚然,他很喜欢她这张漂亮的脸,所以常常耍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试探着勾|引|勾|引。
没想到,她竟坦诚大胆,一点不似想象中那样古板木讷。
也不知道程庚书房里究竟点了多少春|情香,他嚼了冰块,淋了冷水,这会儿还是觉得有火烧身一般,大脑亢奋得厉害。
他不受控制地与姜宝鸾对视。
将人拉近后,鼻尖似有似无地快要触碰在一起。
江扶元视线逐渐下落,拉丝一般注视着她的唇:“当真?”
姜宝鸾不答,让二人唇瓣间隔咫尺的距离消失,捧着他的脸轻轻贴上去。
蜻蜓点水的吻,惹得人心痒难耐。
姜宝鸾站直身子,舔了舔嘴唇,回味一番方才的滋味,好像也不过如此,只是嘴唇贴着,没什么特别的。
江扶元看她兴致缺缺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他也站起身,弯下脊背,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再度吻了上去。
这次再不是那样随意一贴。
当他有意引导时,姜宝鸾骤然瞪大双眼,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攀爬到头皮。
她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
身子软得不像话,甚至须得手臂攀附着他的肩膀,才能软绵绵地站直。
这一吻,着实给姜宝鸾上了一课。
原来之前的轻轻一贴根本不能称之为吻。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要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