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还在继续往下播放,包括有醉汉来砸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文笙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往下听了,从季霆渊挑明他帮助韩媛媛目的之后,文笙的心就跳得特别快,脑子里也开始想些有的没的,颇有些混乱。
就连杰西卡都没话说,悄悄扯了扯文笙的袖子,轻声问:“boss,你说着录音会是仿造的吗?”
季霆渊神通广大,能弄来那种录音也不是不可能,杰西卡也不是不相信季霆渊,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还有点草木皆兵。
文笙被这么一拉扯唤回思绪,轻轻咳嗽一声说:“我也不知道。”
江忆寒也是刚刚才弄清楚三哥和韩媛媛之间还发生过这么多故事,一开始还有点迷糊,直到听了录音才知道,他家三哥联系上韩媛媛也是为了三嫂的安全出发,当即心就放下了。
“三嫂,这录音你们也听见了!我们三哥可没想跟那个韩媛媛藕断丝连,你们也不想想,我二嫂都是被谁害死的,三哥再怎么样也不会跟韩媛媛再有什么其他进展好吗?再说了,三嫂,我三哥对你可是一片痴心,你可不能这么冤枉他啊!”
江忆寒话里话外都是对季霆渊的维护,说到后面甚至好像还有点责怪文笙的意思。杰西卡也是个护主的,听到江忆寒的话也立刻帮文笙说话:“你少在那边阴阳怪气,你们季总自己不检点引起了误会,还想把错怪在我们头上吗?既然他知道韩媛媛是害死栾小姐的凶手,那他哪怕是为了顾斯屹,他都不该再和韩媛媛有所接触!”
还说什么都是为了她家boss考虑,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借口!
杰西卡的这番话,正巧也是文笙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哪怕是为了栾梓虞考虑,他也不该再跟韩媛媛有所牵扯,但季霆渊却几次出手帮韩媛媛解围。
他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根本就借着保护自己的名义去报韩媛媛的恩,她不是季霆渊本人,无法洞悉季霆渊的真心,也就无从得知他的真实目的。
“不是,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怀疑我三哥的真心呢?他都为三嫂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还是不肯相信,那你们还想如何,把他的心都剖开来给你们看吗?”
杰西卡:“是他自己行为不当,怎么能怪我们不够信任他?”
“你!”江忆寒气死了,他觉得就是有杰西卡这个狗头军师在旁边裹乱,这才导致文笙对季霆渊的信任始终不够。
之前也是因为她,才害得自己那么丢脸,这女人根本就是个祸害!
江忆寒恨得磨牙,指着杰西卡的鼻子说:“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根本就没发言资格!你少在旁边兴风作浪,安安静静地旁观不行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凭什么不让我说?”
“你说的那是实话吗,那明明就……”
“好了!”季霆渊见文笙的脸色不太好看,也没心情看江忆寒和杰西卡斗嘴,蹙眉喝止了两人的行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文笙:“我说得从头到尾都是实话。”
文笙:“……不论是不是实话,都跟我没有关系。”
季霆渊皱眉看她,本来稍微有些雀跃的心也跟着往下沉:“我和韩媛媛真的没有越界的接触,我可以发誓。”
“你冲我发誓做什么,你们有没有越界我都不在乎,但有件事我想问问季总,韩媛媛出狱的消息,你有告诉过顾斯屹吗?”
季霆渊半天没有回答。
文笙心知肚明:“看来答案是没有,季总,你若真想保护我不受伤害,只要把韩媛媛出狱的消息告诉给顾少,我相信他有的是手段能让韩媛媛再也无法出现。”
但季霆渊并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用了另一种方式,以间接为韩媛媛提供庇护的方式将其圈养在眼皮底下,为她提供工作机会,还亲自带她搬家。
后知后觉的,文笙的心里突然燃起无名之火。
就这样还说是为了自己,怎么想都觉得可笑。
文笙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面团,以及被搅拌机拌好的饺子馅,越发不耐烦。
季霆渊听了文笙的话开始皱眉:“韩媛媛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
况且,他不想让好不容易走出来的顾斯屹再次被仇恨裹挟着失去自我,他并不在乎韩媛媛的生死,但顾斯屹和文笙都该过好自己的人生,不能再让他们受到韩媛媛的影响,从而毁掉目前平静的生活。
当初栾梓虞的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咎于他没能站出来及时制止规范韩媛媛的行为,这才导致韩媛媛一错再错,最后变成悲剧。
这一次他决心不再重蹈覆辙,一定要好好约束韩媛媛的行为,把文笙和顾斯屹都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
但季霆渊的这话听在文笙耳朵里,就像是他在心疼韩媛媛的遭遇。
文笙比之前还要生气,呼吸起伏间眼神也越来越冷。
“好,季总的意思我明白了。”文笙说,“你们都解释完了吗?”
她的语气让人不安,江忆寒和季霆渊对视一眼,前者向后者表示了隐晦的担忧,后者则轻轻点头:“今天过来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解释这些。笙儿,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你是唯一让我心动的人,我……”
“既然你们都解释完了,那现在应该可以走了吧?很抱歉,接下来我们还有家庭活动,不喜欢被外人打扰,所以……龙叔,麻烦帮我送客。”
季霆渊和江忆寒:“……”
就连突然被点名的龙叔都有点懵,他后知后觉地看向文笙:“小姐,不留客人在家吃完饭再走吗?”
“不了,以季总的身份地位,什么珍馐美味没有吃过,又怎么能看得上我们这些家常菜。”文笙语含嘲讽,继续说:“还是别耽误季总的时间,送他回去日理万机比较好。”
龙叔虽然想帮季霆渊说话,但现在立场毕竟不一样,最后也只得叹息一声看向季霆渊:“季先生,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