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口令一样的话，文笙却听懂了。
耳尖悄悄染上一抹绯红，文笙别了季霆渊一眼，说：“季总现在说话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也不怕崩了你的人设？”
“我什么人设？”季霆渊笑问。
文笙一噎，莫名觉得这问题又是个大坑，下意识就不想回答。
“人设那是给别人看的，在你面前我只想展露最真实的自己。”季霆渊又是一个直球，打得文笙措手不及：“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文笙：“……”
什么叫不喜欢这样的你，哪里的你我都不喜欢好吗！
“季总，我应该也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再跟你有太多私人上的来往，你的这番心思用在我身上，真的浪费了。”文笙冷酷无情地开口。
“这话还真是够伤人的。”季霆渊说。
文笙耸肩：“不想受伤的话，那季总就趁早放下这些没用的心思。”
“要我偏不呢？”季霆渊唇线拉平，眼神中透露出倔强。
那受伤也是活该！
文笙心情莫名有些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就是觉得季霆渊这步步紧逼的架势让她莫名有些喘不过气。
“为了你好，我真诚建议你放弃，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文笙倔脾气也上来了，眼中闪过阴霾。
季霆渊对她的情绪非常敏感，在文笙接受心理治疗的那一段时间，他每天都要跟爱德华学习怎么疏导她的情绪，同时自己也抽空阅读了大量心理方面的书籍。
一见她生出些烦躁，季霆渊有些无奈，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些。
“可能不可能的还是要交给时间来证明。”季霆渊轻巧带过这个话题，转而问文笙：“晚上想吃什么？”
文笙原本还想把话说死，但看季霆渊这云淡风轻的态度，自己过于强调那些倒显得有点刻意，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跟着转移话题：“我随便，主要还是看你们喜欢吃什么吧。”
说好了是她请客，总要顺着他们的爱好才行。
文笙边说边往外掏手机，她得跟杰西卡提前说好，让对方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他们也随便吃什么都行，都依你。”
文笙蹙眉，问季霆渊：“宋衍和秦烟会不会过去？一共有多少人，我先确定下人数。”
“秦烟怀着孕，晚上出来可能不太方便，还是让她早点休息，宋衍晚上要陪她，我这边就我们兄弟五个再加一个颜冉，一共六个。”季霆渊唇角上扬，总觉得他们现在在讨论的不是单纯的请客吃饭，而像是官宣定下关系。
文笙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反驳他道：“谁说颜冉算你们那边的，她明明就是我闺蜜！”
季霆渊笑得不行：“好好，她算你那边的。”
文笙看他又在笑，不由有点嫌弃，真不知道对方在高兴什么。
“你那边五个，我这边杰西卡、颜冉还有ken，加我一共四个，合起来就是九个，得找个大包厢吧，市里有什么好吃的私人菜馆吗？”文笙认真地说。
季霆渊思考了半天，突然调转车头：“我知道有个地方，先带你去试菜。”
文笙不置可否，她毕竟有三年没回来，回来后又很少出去，对于这种私人菜馆肯定没有季霆渊熟悉。
最后，季霆渊把车开到了郊区一家农家乐门前。
文笙看着门口巨大的“翠竹鱼庄”四个字，脑门上写满问号。
“你确定要在这里请客吃饭？”总觉得有点太过儿戏，而且跑到这郊区来吃饭，晚上要是喝了酒还怎么回家？代驾都找不到。
“这里是忆寒和他朋友合伙开的，不远处有个垂钓园，养的鱼又大又肥，肉质鲜美品种多样，全鱼宴更是一绝，不少人慕名而来。”季霆渊笑着帮文笙拉开车门，一边跟她解释。
听到这里，文笙把一半的心放回肚子里，既然是江忆寒开的鱼庄，那怎么也得捧捧场，把地方定在这里也不会觉得太过失礼。
“你让我过来试吃全鱼宴？”文笙没忘季霆渊之前说过的话。
季霆渊带着她往鱼庄里面走：“不急，在试吃之前还要准备好食材才行。”
“嗯？”文笙不明所以。
这时，鱼庄的服务员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季霆渊的时候连忙上前跟他打招呼。
“三爷，你很久没来了，这位是……”服务员是个小哥，看上去跟季霆渊非常熟稔，说话时语含尊敬却又不会太过拘谨。
“这是文笙，你们未来的三夫人。”季霆渊笑着跟对方打趣。
“你胡说什么呢！”文笙气恼，狠狠瞪了季霆渊一眼。
小哥闻言笑了一下，也不敢惹文笙，只是很上道地说：“文小姐别生气，三爷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带女生过来呢，想必您在他心里的地位一定不一般。”
“那还用说。”季霆渊和对方一唱一和，差点没把文笙气死。
说话的工夫，小哥已经把人领到屋内，文笙就看到里面装饰摆放都很接地气，一头摆放和整齐的货架，货架上放着各种渔具，甚至还有独立的更衣室，看上去非常专业。
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伙人站在货架前挑鱼竿，文笙看他们穿着打扮，个个西装笔挺，不像是来钓鱼放松的，反而像是公司团建搞活动。
果然如季霆渊所说，这里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回过头来，正好和文笙的眼神对上，那人眼底闪过几分惊讶，片刻后涌起喜色。
“文小姐，这么巧！”那人和身边人说了句什么，就朝文笙这边快走几步，过来跟文笙打招呼。
文笙显然也有点意外，礼貌地伸手过去和对方握了握：“沈先生，您也过来吃鱼啊？”
沈渝的金框眼镜闪过一丝光亮，目光在季霆渊身上停留片刻，松开了文笙的手，声音有点轻：“有个客户喜欢吃鱼，就带他过来尝尝。倒是文小姐，你和季先生这是……”
季霆渊从以前就看沈渝不顺眼，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他，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逐渐变浅，但到底比以前成熟，再不爽也没表现在脸上。
“我们？当然是约会顺带吃饭啊。”季霆渊边笑边把手搭在文笙肩膀上，在文笙看不见的地方朝沈渝露出个略带挑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