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寒的效率非常高，季霆渊给他规定了两天时间，事实上到了傍晚他就把季家司机的所有情况都调查清楚了。
他带着资料找来医院，就看到一直以来都成熟稳重的三哥，居然在幼稚地跟他家未来三嫂抢水果吃，顿时就无语了。
之前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苦大仇深，结果转头自己跟人在这边打情骂俏？
司墨寒当即就有点心理不平衡，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家三哥。
“来了？”注意到司墨寒的视线，季霆渊莫名有点心虚，将手里的果盘还给文笙，重新板起脸来，指着一旁的会客沙发，说：“坐。”
司墨寒在沙发上坐下，心说不用装了，我已经看穿你了。
季霆渊抽纸巾擦了擦手，这才对司墨寒说：“要不要喝点什么？”
司墨寒忙摆了摆手，“不用，我说完就走。”
真当他是江忆寒那种闲人吗？他的实验室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完呢，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哪有时间喝茶。
尽管司墨寒这么说，季霆渊还是给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而后起身又给文笙的杯子里续了些热水，轻声叮嘱她：“多喝点热水。”
文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真觉得季霆渊烦死了。
“你们要谈事情可以出去谈，别打扰我休息。”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想躺下，却被季霆渊叫住了。
“先别睡，这会儿睡了晚上又要睡不着。况且墨寒一会儿要说的是正事，你听听也好。”
文笙起初只觉得季霆渊管东管西真的一脸不耐烦，直到听了后半句话神情才严肃了一些：“什么正事？”
“事关季远之的下落。”季霆渊说。
就见文笙身体一震，立刻不嚷嚷着休息了，甚至还想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下仔细听，被季霆渊一把按住了。
“你就坐在这里，我们会说给你听。”季霆渊又说。
文笙忍不住“啧”了一声：“你真的好烦，管我那么多！”
季霆渊被她这样抱怨一点也不恼，居然还说：“你烦也没办法，在你身体好之前，你就要忍受被我一直这么烦下去。”
被两人秀得头皮发麻的司墨寒，木着脸说：“你们还听不听我讲话了？”
季霆渊这才把放在文笙身上的注意力收回了一些，对司墨寒说：“你说吧。”
他终于走到司墨寒身边，跟着在沙发上坐下了，但目光依旧停留在文笙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文笙觉得被冒犯，又会不会刺激到文笙的心理状态，所以不断地在尝试触碰文笙的底线，当他发现自己这些行为只是让文笙觉得有些不耐烦和轻微不爽，并没有让她情绪失控后才松了口气。
爱德华跟他沟通过，让他试探出文笙受刺激的那个度在哪里，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季霆渊试验起来也是如履薄冰，生怕文笙会被刺激到。
好在，他这种轻微程度的控制并不会引起文笙极大的反感。
“季家司机在季家工作了快二十年，是季家的老人了。”司墨寒的声音打断了季霆渊的思绪，把他的注意力暂时拉了过去。
季霆渊点点头，印象中他回到季家的时候这位司机就在了，所以算是位元老级人物。
“不论是柳云沫还是季远之都很信任他，这人平时非常忠厚老实，话不多也不爱惹事，行事也很低调，非常靠谱。”司墨寒把带来的资料一式两份分别交给文笙和季霆渊。
文笙接过资料翻看起来，不由蹙了蹙眉：“不是要找季远之，你们查他家司机做什么？”
“根据之前三哥的思路，我确实查到了季远之有私下跟这位司机接触过。而且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位司机家里有个还在念高中的女儿，几天前突然请了病假在家休息，好多天都没回学校上课。”
司墨寒示意他们把资料往后翻，果然看到资料上又出现了季家司机女儿的资料。
从照片上看，司机的女儿是个长相十分温和的女孩儿，脸上居然还有个深深的酒窝，看上去就非常惹人喜爱。
季霆渊知晓前因后果，比文笙更能把握住重点，他挑了挑眉看向司墨寒：“你的意思是说，司机女儿请病假有蹊跷？”
司墨寒点头：“据我所知，季远之对付手下的时候，手段格外简单粗暴。先是用自己伪善的面具欺骗手下为他卖命，若是哄骗和利诱起不了作用，则会升级手段，用对方的家人朋友来做威胁。”
听到这里，文笙的瞳仁猛地放下，呼吸声不由加重了些。
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当初她不肯妥协，季远之就是用这种手段，扣留了她的父母威胁她答应对方的要求。
“啪”的一声，季霆渊扔下资料走到文笙身边，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声安慰：“别怕，事情都过去了，他再也威胁不了你，有我在你身边陪着，没人能伤害你。”
文笙的身体本来在微微颤抖，在季霆渊几句话的安抚下，文笙的情绪很快恢复，清醒过来后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季霆渊从自己身边推开。
“我知道，你别又想趁机占我便宜！”文笙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季霆渊：“……”
什么叫翻脸不认人，这就是教科书级别的翻脸不认人！
但季霆渊又能怎么办？又舍不得跟她发火，最终只能恨恨地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小没良心的！”
司墨寒真是被这狗粮喂的快要没心情继续，忍不住将手里的资料翻得哗哗作响。
“那什么，其实资料我都打印出来了，要不你们自己看？”
司墨寒真的很想逃跑，偏偏病房里除了那两个，如今就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吃狗粮。杰西卡也不知道是因为公司有事离开了，还是被这俩塞狗粮塞的太撑找地方消食去了。
总之就很有先见之明。
面对司墨寒的时候，季霆渊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当即说：“还是你在旁边给我们做说明吧，别绕圈子了，直接说重点吧。”
司墨寒一口气没上来，好险没岔过气去。
他也想说重点，关键你们给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