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没了还能再找，可他却只有柳云沫这一个妈。
季远之点了根烟吸着，想了想还是拿起一旁老旧的智能手机，给柳云沫打了个电话，这张电话卡也是季远之花了两百块钱在城中村买下来的不记名电话卡。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柳云沫才把电话接起来，一开口语气就十分不善。
“谁啊？”
季远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妈，是我。”
那边的柳云沫安静了一会儿，才小声询问：“是……远之吗？”
“嗯，妈，你现在还好吗？”季远之对自己母亲还是很孝顺的。
柳云沫吸了吸鼻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啜泣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她这才擦了擦眼泪，低声询问：“你还好吗？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季远之那颗被仇恨裹挟的心脏让柳云沫这几句关心带去了些许暖意，季远之温和地回答：“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也没事，你放心。你现在在哪里？我之前派人去找你，怎么都没找到，都是季霆渊那个野种害的你！总有一天我要把他挫骨扬灰！”
听着柳云沫咬牙切齿的声音，季远之唇角微微上扬：“妈，我现在很好，具体在哪里我不方便告诉你，但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只要季霆渊，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柳云沫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安稳落下，她向来很信任自己儿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婷婷被警方的人抓走了，我刚接到电话，说是她去医院要对文笙行凶，被文笙身边的保镖制伏，然后季霆渊让人报的警。”
“我知道，是我让她去的。”
“啊？”柳云沫愣了愣，像是明白了什么，失口叫道：“你唆使她去杀人的？那……那她会不会供出你来啊？”
柳云沫脸色发白，想到自己之前对楚婉婷的态度那么差，几乎能肯定楚婉婷一定会把实情告诉给警方，到时候季远之肯定也无法脱罪。
季远之却很自信：“你放心，她不会说的。”
夫妻一场，季远之对楚婉婷非常了解，如果楚婉婷真的能放弃他，早就放弃了，不会等到现在，还被他三言两语一挑拨就跑到医院去杀人。
柳云沫这才松了口气，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妈，我打给你除了报平安之外，另外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柳云沫问。
“过几天会有个日出国的男人会来季氏集团谈生意，我晚点把那人的照片发给你，你跟爸说，无论对方提什么要求都暂时不要答应他，只管先拖几天，我到时候另有打算。”
柳云沫忙不迭应下，还想跟他再多聊几句，季远之就借口说不方便要挂电话。
柳云沫深深叹了口气，最后说：“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季远之挂断电话，将小野寺的照片匿名发到柳云沫的邮箱。
手机震动一下，很快收到了柳云沫的回复，季远之这才露出一个略显阴狠的笑容，将手机慢慢收了起来。
……
季霆渊从医院离开之后，便气冲冲地去了“廷生”。
他打电话把司墨寒从研究室里叫了出来，丢下一句：“季远之现身了。”
司墨寒还穿着一身白大褂，鼻梁上一副白色透明的防护眼镜，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他还敢现身？”
在接收到季霆渊的死亡视线之后，司墨寒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季霆渊把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给司墨寒，包括楚婉婷被抓之后说的那些话都如实说了，司墨寒这才严肃地推了推防护眼镜。
“知道了，我现在立刻排查楚婉婷的通讯系统。”司墨寒认为季远之一定是通过手机跟楚婉婷搭上线的。
“你疯了？”季霆渊一把薅下司墨寒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说：“警方的人正在排查楚婉婷的关系网，你现在去查她通讯，是不是想被请去喝茶。”
司墨寒耸耸肩，说：“我有信心不会被逮到。”
“那也不行，况且我并不觉得季远之会蠢到用手机跟楚婉婷联系。”
“什么意思？”司墨寒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神情有些严肃。
“楚婉婷说她是被季远之教唆杀人的，但其实根本没有证据，季远之也不会让自己留下证据，他向来就会明哲保身。”季霆渊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把楚婉婷推出去顶锅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现在越发得心应手。
司墨寒也想通其中关键：“那他跟楚婉婷是怎么沟通的。”
“肯定是面谈！”季霆渊了解季远之，说：“我现在要求你找出楚婉婷这几天的出门路线，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司墨寒之前就做了相关准备，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工程量，他立刻点了点头。
他动作向来很快，季霆渊把电脑还给他之后，他在键盘上敲了一阵，很快就把季霆渊要的资料发给了季霆渊一份。
季霆渊看过之后，眼睛微微眯起。
“我没发现任何不妥。”司墨寒看着那些资料，眉心拧成一团。
季霆渊却比他看得深远，手指在季家司机的名字上点了点，最后冷冷一笑：“我知道是谁了。”
司墨寒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季霆渊。
“柳云沫和楚婉婷不对付，季家司机自然不会上赶着去讨好楚婉婷，所以……楚婉婷怎么会被季家司机接连接送了好几次？”
“啊？”司墨寒还没太懂。
季霆渊就对司墨寒说：“查查这个季家司机。”
他蹙了蹙眉，如今楚婉婷被抓，不知道季远之会不会又有其他行动，比如再联系其他人对文笙下手什么的。
想到文笙，季霆渊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人家几次三番要杀她，她居然还想跟对方见一面，这不是上赶着自己找死吗？
“三哥……”司墨寒弱弱地叫了季霆渊一声，不太明白怎么说得好好的就生起气来。
季霆渊回过神来，声音很冷：“怎么？”
“你手机响了。”司墨寒指着他桌上的手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