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文笙道过谢,从楚婉婷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脸。
她的口红已经蹭掉了,如今露出原本的唇色,惨白而没有半点血色,看上去还怪吓人的。
“你还好吧?要不要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楚婉婷问她。
文笙本想摇头,但一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差点没一头栽倒过去,好险被楚婉婷给伸手扶住了。
“别逞强了,我看你好像有点低血糖,我带你去我那坐坐,给你泡杯红糖水喝。”楚婉婷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更不会让季远之靠近你,我比谁都希望他离你远远的。”
当初如果不是楚婉婷帮着她逃跑,或许她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所以文笙还是很相信楚婉婷的,之前那么长时间的配合也让文笙对她有着基础的信任。
“那就麻烦你了。”
“知道麻烦我了,以后就离远之远点!”
楚婉婷瞪了她一眼,似乎是有点不耐烦的,伸手扶住了她。
文笙唇角抿成一道直线,心说她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对付季远之的,要离季远之远点?恐怕做不到。
但她也没蠢到跟楚婉婷当面说这个,只是问她:“你还没跟季远之离婚吗?”
楚婉婷狠狠瞪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听到这话,楚婉婷愣了愣,半晌才冷哼一声:“你懂个屁。”
文笙唇角微扬,没再多说,被楚婉婷扶住出了洗手间。外面站着的保镖见状愣了愣,连忙过来帮忙,楚婉婷也没拒绝,将文笙交给保镖,自己则在前面带路。
文笙被楚婉婷和保镖送到了一间休息室,拿起一旁的杯子给文笙倒了杯热水,然后给她加了几块方糖,再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很粗暴地递给了文笙。
“喝吧!”
文笙嘴角抽了抽,居然也不拒绝,端起来喝了两口。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朋友在会场上丢了,你能帮我去找找吗?”
“就你那个金色头发的混血助理?”楚婉婷问。
文笙点头:“刚才我的人去找过了,但没有找到,我有点担心她出了问题。”
楚婉婷正愁没有机会离开,见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我去帮你查下监控,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你的。”
文笙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适合去外面,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便点了点头。
“多谢,我会记住你这份人情的。”
楚婉婷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说:“你记得就好。”
说完便转身,顺便把保镖也赶了出去。
“让她好好休息,你在这里她怎么能休息的好?再说了,你们要找的人都没找到,你怎么好在这边守着!”楚婉婷把保镖训斥了一顿,一再强调文笙很安全后,把保镖给忽悠走了。
楚婉婷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又去找季霆渊。
刚才她看到季霆渊和文笙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季霆渊都被文笙害成这样了,依然对她念念不忘,甚至还花了五百万给文笙抢拍了一件藏品送她。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季家的男人一个个的,都对文笙这样的女人死心塌地。
不过这样也好,文笙若是能够跟季霆渊在一起,她也算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因为季霆渊肯定不会再让季远之靠近文笙,而她的目的也就能轻松达成。
这么想着,楚婉婷率先去了文笙之前待过的三号包厢,可那边却一个人影都没有,楚婉婷想到刚才得到的信息,便索性去了一号包厢,那边守着十几个黑衣保镖,一字排开守在门口,气势十足。
楚婉婷想走去包厢,却被保镖冷漠地伸出手来拦住她不让她靠近。
楚婉婷没办法,狠狠咬了咬下唇:“我找你们季总有事!”
保镖队长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楚婉婷:“什么事?”
“麻烦你们告诉季霆渊,文笙出事了,刚才直接在洗手间晕倒了!”楚婉婷半真半假地开口,脸上写满焦急。
有些保镖不明所以,这位女士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别人晕倒跟他们家季先生有什么关系?
倒是保镖队长知道些什么,脸色微微变化,上下将楚婉婷打量了一遍,生硬地说道:“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季总。”
“好的。”
楚婉婷脸上在笑,心里却恨不得想把季霆渊和他的保镖都掐死。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被个保镖这么轻视过。
季霆渊出来的很快,脸上满是焦急,他问楚婉婷:“文笙怎么了?”
“刚才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碰上文笙,她好像是在找人,然后脸色突然很差,直接就晕过去了。”楚婉婷一脸正色地解释。
“你说真的?”季霆渊狐疑地看着她,显然不是很信任。
楚婉婷点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自己过去看!我刚才和她的保镖把她一起送去休息室休息,但她脸色还是很差,嘴里还一直无意识地叫着你的名字。”
听到这里,季霆渊很难不受触动。
“她在哪儿?”季霆渊问。
楚婉婷眼角闪过一抹欣喜,激动地说:“你跟我来!”
季霆渊一个大男人,还真不怕楚婉婷会使什么小计谋,他今天带了十几号保镖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也不觉得楚婉婷敢跟他撒谎。
两人快步穿过走廊,一起来到了休息室前。
楚婉婷突然在门口停下脚步,抬起头来认真看向季霆渊。
季霆渊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我就不进去了吧,你们俩趁这个机会好好相处。”说着楚婉婷朝季霆渊挤了挤眼睛。
季霆渊一脸不为所动:“你没搞鬼?”
楚婉婷说:“我爱的人是远之,可是你哥喜欢文笙,哪怕是为了我自己的幸福着想,我也想让文笙早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我绝对不会害你们,反而会全力帮助你们。”
季霆渊却瞬间冷脸:“季远之那样的人,不配当我哥。”
楚婉婷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季霆渊,也没多说,只是道:“生病的女人最脆弱,你好好安慰她,说不定她就会被你打动,加油!”
她把休息室的门打开,然后伸手将季霆渊推进休息室。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带上,甚至还从外面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