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渊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文笙，问：“哪个楚家？”
“楚婉婷的母亲和安小姐的母亲，是法律意义上的姐妹。楚婉婷的外公在离异之后娶了安小姐的外婆，但楚母和安母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两人的感情也并不是很好。”
说到这里，宋衍也情不自禁扫了一眼文笙。
文笙想起安智雅说过，她之前和楚婉婷关系不错，但后来就断了表面上的来往，想来应该也不怕被人查到这层关系，便稍微松了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安智雅之所以能在娱乐圈走的这么顺风顺水，完全是靠楚家给她铺路？”文笙故意顺着宋衍的思路往下说。
“不，安母和楚母本就不是亲姐妹，重组家庭的儿女相处起来大多都会有隔阂，两人出嫁之后更是很少来往，楚家是楚家，并不会因此照拂安母，更别提是安母的女儿。”
文笙皱皱眉，显然有点不太明白宋衍的意思。
季霆渊却是听明白了，他合上资料，深深地看向宋衍。
“那关于签约这事，你怎么看？”
“以安小姐的商业价值来看，跟她合作算是双赢。但她的身份始终是个定时炸弹，说句不好听的，她这身份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弊大于利，我个人不建议合作。”
宋衍根据客观事实发表意见，文笙并没有反驳的理由。
再看季霆渊，对方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文笙，眼底是看不见的情绪。
“宋助理似乎不太认同这个提议，笙儿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文笙表情虽然不好看，但她并没有强求，只是说：“我同意宋助理的观点，有商业价值的明星数不胜数，总能找到合适的，不一定非她不可。”
“哦？”季霆渊来了兴趣：“那你觉得谁更合适呢？”
文笙不卑不亢道：“给我点时间，中午之前我会整理出一份名单，到时候再由您定夺……”
“不必了，”季霆渊突然打断文笙的话，笑着说：“就安智雅吧。宋衍，你现在联系她经纪人，让她立刻过来一趟，就说有合作要跟她谈。”
宋衍有些惊讶，但他也不敢多嘴，应了一声便去打电话。
办公室门被阖上，只剩下文笙和季霆渊。
文笙表情复杂：“你不用……”
“不用什么，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季霆渊嗤笑一声，“笙儿，别忘了，我是商人。只要有利可图，那么有些冒险便是值得的。”
可以说，这句话让文笙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偶尔的大方只是为了掩盖他刻薄的假象而已，亏她刚才居然还因为对方的某些行为而有些愧疚。
不该心软的，永远也不要心软。
文笙一边告诫自己，一边沉下脸色。
季霆渊眼见文笙的表情渐冷，最后慢慢恢复到平时自己最常见的那副表情，严肃中透着些散漫，仿佛什么都不被她看在眼里。
他突然有些泄气。
“笙儿，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
冷不丁的，季霆渊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文笙抬眼看向季霆渊：“你指的是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提，只要我能做到，都给你。”季霆渊冲她比了比自己西装袖口上的云型袖扣，笑说：“当做我给你的回礼。”
文笙这才注意到季霆渊戴了那副袖扣，眼神微微闪了闪。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文笙十分平静地道。
她真正想要的，季霆渊永远给不了，那么其他的东西对文笙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怎么会什么都不想要呢？”季霆渊皱眉，“比如你喜欢的衣服、包包或者车子，都可以。”
文笙还是摇摇头，随口答道：“所有这些你不是都会为我准备好吗？我也用不着。”
“也是。”季霆渊认可地点点头，语气中有丝遗憾：“原本还想给你准备份回礼，现在看来，只有把安智雅签下来给你当回礼了？”
“安智雅不是我要签的，季总，您别搞错了。”
文笙连忙跟安智雅先划清界限，不想让季霆渊抓到任何把柄。
季霆渊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安智雅来的很快，是在她经纪人的陪同下来的，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表情还带着些惶恐。
“季总，您找我谈合作？”安智雅摘下墨镜，看到文笙居然和季霆渊在同一间办公室，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季霆渊站起来和安智雅握了握手，比了比旁边的沙发，道：“两位请坐，这件事让文秘书给你们详细说明一下吧。”
安智雅有些拘谨地落座，文笙给她们倒了两杯水，也没矫情，将自己打算请安智雅作为九戈新品的代言人这事详细说了一下。
安智雅顿时眼前一亮，握住了文笙的手说：“我愿意！”
“别急。”文笙拂开安智雅的手，一脸严肃：“介于之前跟韩媛媛的代言事件闹得特别不愉快，所以这次我们对代言人的要求会比较苛刻，具体的条约正在拟，我只能说，对安小姐的制约很多，相对应的，给出的代言费也会比较可观。”
安智雅和她经纪人对视一眼，这次她没说话，经纪人出面跟文笙谈判。
代言的事情最终并没有轻易定下来，尽管安智雅一副恨不能立刻签合同的模样，安智雅的经纪人却提出要看过合同后才决定。
安智雅挂靠在厉勋工作室旗下，所有资源都要经过她那个经纪人的手，安智雅自己却没有太大自主权，最终也只能听经纪人的。
初步达成共识后，安智雅提出告辞，她还要去赶下一个行程。
季霆渊虽然没参与她们的对话，但一直在旁观，他紧紧盯着文笙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从中发现任何异样，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
等人走后，季霆渊朝文笙招招手。
文笙不明所以走到季霆渊身边，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我不喜欢这样猜来猜去的感觉。告诉我，你都在想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