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渊确实是有备而来。
之前文笙怼季远之的那段发言虽然又狠又没有留情面，可等冷静下来想想，与季霆渊本人却没有多大关联。
季远之是个人渣，和文笙心中有他，这两件事里并没有直接联系。
季霆渊想要确认一件事，迫不及待地想。
清醒状态下的文笙，或许根本不会说实话，所以季霆渊便趁了这个机会，一边试图讨好文笙，一边想要从她口中套话。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他就不信，这时候还问不出她心里话。
“笙儿？你怎么样，难不难受？”季霆渊靠近她，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
文笙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眼睛里像是氤了一层水汽，湿漉漉的。
“你烦……烦不烦？别……嗝，别理我，我还要喝。”说着，她便推开季霆渊，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季霆渊对文笙酒量深浅并没有多大概念，毕竟文笙从来不在他面前喝醉，但看她如今大着舌头还要讨酒喝的模样，想必应该是醉了。
“不喝了不喝了，我们不喝了，再喝头就要痛了。”
季霆渊将人一把捞在怀里，用身体禁锢住她的动作，然后低下头来温柔注视着她。
文笙被他揽在腿上坐着，因为喝多了酒全身热烘烘的，脸颊上铺满绯色，鼻尖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样，竟渗出些细汗，那樱桃般的红唇肉嘟嘟的，像是镀了一层水光，亟待人采撷。
怀里的宝贝太过诱人，季霆渊艰难咽了咽口水，眸色逐渐深沉。
“你放开我……唔。”
大概被抱着太热，文笙有些嫌弃地想推开季霆渊，却没想那人却低着头狠狠吻了上来。
文笙被吻到大脑缺氧，看上去更加晕乎乎。
季霆渊满足地松开了她，诱哄一般询问：“笙儿，知道我是谁吗？”
文笙趴在他怀里喘着气，沉默着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笙儿？”季霆渊不依不饶地询问。
文笙终于有了反应，很是不耐烦地抬手拍了季霆渊一下，“别……别烦！”
跟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季霆渊想要逼问她的心事，却也要考虑醉鬼会不会配合。
平白被人扇了记耳光，还没处说理，季霆渊磨了磨牙，伸手狠狠捏了捏文笙的脸颊，有些恼怒地说：“就数你最精。”
文笙全身无力，被季霆渊抱了会儿，终于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
“热，回……回去。”
见她终于有反应，季霆渊眼前一亮：“回哪儿？”
“回……回公司，要，要去上班的。”
都喝成这样了还记得上班呢？可还真是个工作狂。
季霆渊简直哭笑不得，点了点她的鼻子，无奈感叹：“你啊。”
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季霆渊见包厢里也实在待不下去，索性将人抱起，往门外走去。
文笙还在挣扎，嘴里念念有词：“别碰我，我不想走，我还要喝！”
“啪！”季霆渊一巴掌拍在文笙屁股上，“老实点。”
季霆渊的肩膀处还有伤，抱着她有点吃力，便干脆将人扛在另一边没受伤的肩上。
宋衍早就吃完在门口等，见季霆渊把人扛出来后连忙拉开车门，要上手去扶文笙。
却被季霆渊躲开了：“用不着你，我来就好。”
他又把人抱进车里，接着自己也钻了进去。
宋衍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boss，要送你们回公寓吗？”
季霆渊眼皮掀了掀：“嗯。”
“好的。”
宋衍心里快好奇死了，但却不能问，只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开车。
安分了没多久的文笙，听到说要回公寓，又闹起来：“我不回……不回公寓，我要去公……司。”
“回什么公司，你给我坐好了！”
“我不……我就……就要回公司！”
季霆渊快被她气笑了，又伸手拧了拧她的脸颊，有些生气地问：“这时候就清醒了？你是不是在跟我装醉呢？”
文笙紧皱眉头，推开他的手：“你……你讨厌。”
“谁讨厌？”季霆渊挑眉。
“你！”文笙又推了下他。
“我是谁？你讨厌谁？”
“讨厌你，你是……季……季霆渊！”
话没说完，再度被季霆渊抱进怀里，他也不管前面宋衍是不是能看见，又继续低头询问：“为什么讨厌季霆渊？”
文笙又不说话了，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说，你为什么讨厌季霆渊？”
“讨厌……讨厌他！不想……不想被他影响。”
文笙这番话说的颠三倒四，宋衍都没明白，季霆渊却像是听懂了一般，将人又紧了紧，神色难掩激动。
文笙这么理智的人，之前不知道策划过多少次要从他身边逃离，可这还是季霆渊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她原本的计划。
是因为终于对他动心了吗？
文笙的心里终于有了他一席之地吗？
季霆渊简直欣喜若狂，像是一直没有被攻占的高地，此刻终于看到了点胜利的曙光。
“他为什么会影响你？你还想离开他吗？”他又丢出一连串问题。
文笙却突然安静下来，眼睛里都是迷茫，似乎没能理解他的问题。
看到这样安静的文笙，季霆渊心里软成一团，换了个方式问她：“那你喜欢季霆渊吗？”
文笙眨了眨眼，半天才开口：“喜欢……也讨厌。”
虽然后面还打了个补丁，但季霆渊却根本没在意，他也彻底忍不下去，对着宋衍说：“去最近一家酒店。”
宋衍：“……是。”
宋衍一打方向盘，将车开到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然后先下车给他开好房间并送上房卡。
季霆渊带上房卡，然后一把捞过醉鬼，火急火燎地就进了电梯。
宋衍在旁边看的叹为观止。
他们家boss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色了，这般不成熟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个刚谈恋爱的嫩头青。
想来想去，还是文秘书厉害，能把季总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宋衍摇摇头，他们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他又不能离开，只能重新坐回车里，拿了平板办公，心中莫名生出些苍凉。
他是不是也好去谈个恋爱了？不然总被塞狗粮他怕自己会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