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监控？”江忆寒和司墨寒什么都不知道，尚且一头雾水。
三位兄长也没多做解释，季霆渊又道：“我刚刚试探过了，一会儿的葬礼韩媛媛还会参加，我猜测她应该是想办法要在葬礼上搞事，试图彻底分裂我们。”
他神情冷峻，提到韩媛媛时声音冰冷无情，也将往日的情分彻底撕裂。
过去，他也不是看不出来韩媛媛试图搞事的心。
一方面，他对韩媛媛搞出来的事并不上心；另一方面，他其实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韩媛媛搞事是为了他，而他可以从侧面去试探文笙的反应。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所以并没有对韩媛媛的行为多做干涉。
直到韩媛媛一边派人绑架文笙，一边对栾梓虞下手。
两个女人都是他重要的人，所以哪怕韩媛媛当年对他有过恩情，他也无法再对她纵容。
是到清算总账的时候了。
听到季霆渊那冷漠决绝的话，江忆寒和司墨寒对视一眼，司墨寒没说什么，江忆寒则带上了些兴味，问季霆渊：“那我们到时候拆穿了韩媛媛，然后再怎么处理她？”
季霆渊挑了挑眉：“怎么处理仇人，还要我教你吗？”
曾经的恩人，转眼之间就变为仇人。
这转变速度之快，令江忆寒暗暗咋舌，心说不愧是他三哥，冷漠无情是他的本色。
有季霆渊这句话在先，顾斯屹的脸色好看很多，他也有担心过季霆渊会不会顾念旧情不愿下手，不过季霆渊还是让他放心不下，这男人无情起来是真无情。
黎景宸想了想，道：“这样，我看我们还是先讨论好，到时候就顺着她的意去演戏，等她背后的那人露出马脚，我们再给他们一网打尽。”
江忆寒疑惑：“韩媛媛背后还有人？”
黎景宸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江忆寒，这人稚嫩得仿佛不像是他们的兄弟。
“当然，不然你以为就凭韩媛媛一个人，能把刚才的追悼会弄出那么多动静？”
江忆寒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勃然大怒：“靠！我就说什么风那么诡异，别人的花圈都不碰，偏偏就把你们几个送的花圈吹烂了，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那个宣称看到嫂子的人，应该也有问题。”司墨寒在这个时候冷冷开口。
黎景宸赞许地冲司墨寒点点头，然后有些不解地望向江忆寒：“凭你的智商，到底是怎么混到我们之间的？”
就像在说：我们怎么会有你这样傻的弟弟？
江忆寒：“……”
感觉有被内涵到。
“我那是……因为太难过了，所以没有多想。”江忆寒给自己找补。
季霆渊却冷淡地瞥他一眼，摇头：“这智商看样子是没救了，我看你下午还是别去了。”
这是要剥夺江忆寒参加栾梓虞葬礼的机会，江忆寒又一次勃然大怒：“凭什么排挤我？”
“不是排挤你，”司墨寒开口，“他们是担心我们都在葬礼上，三嫂那边没人守着，会有人趁机把她抢走。”
江忆寒目瞪口呆，片刻后就想通所有关键：“是季远之？”
“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顾斯屹语气格外冷淡：“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那天引我离开那件事，就是季远之搞出来的，他让季氏集团去收购栾氏几家分公司，逼得栾家的人向我求救。”
季远之那人就是不肯死心，对季霆渊兄弟几人都带着浓浓恨意，所以试图斩断季霆渊的助力，一一向他们复仇。
季霆渊心中有些愧疚：“都是因为我，才牵连到你们……”
黎景宸一巴掌拍在季霆渊背后：“说什么傻话，当初我们认为兄弟时，就说过不离不弃，哪里来的什么牵累。”
顾斯屹则一双眼神黑透明亮：“就算你欠我一次，日后是一定要还的。”
栾梓虞的死，对顾斯屹来说还是有些影响，但栾梓虞临死之前跟他说过，她是时间到了不怪季霆渊，给顾斯屹提的最后几个要求里，除了让他好好活下去之外，就是让他不要责怪兄弟们，因为栾梓虞知道他们对顾斯屹来说有多重要。
但季霆渊这人，最不愿意平白接受别人的付出，所以顾斯屹提出季霆渊欠他一次，他反而重重松了一口气。
“二哥你放心，到时候有什么要求，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黎景宸摇摇头，就算没有这份亏欠，季霆渊对待自己人也向来都是全力以赴，倒是老二把老三给绕进去了。
顾斯屹冷淡应了一声，没有心情再开口。
兄弟五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顾斯屹便回到礼堂守着栾梓虞，最后时辰到了，顾斯屹换上白衣，送栾梓虞去了殡仪馆。
好好的一个人进去，出来后变成了一捧骨灰。
顾斯屹让人定制了一根项链，项链底端有一条小鱼的造型，打开里面有一些小空间，顾斯屹亲手装了一点栾梓虞的骨灰进去，然后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冰冷的链子贴在脖颈处，顾斯屹手里握着那条小鱼，却感觉栾梓虞随时随地都陪在他身边。
“宝贝，以后我们也要一起走下去。”顾斯屹的眼眶湿润，但目光却沉稳得多，那不堪一击的崩溃模样也被他收拾好，无论如何，他得带着栾梓虞的祝福好好走下去。
等顾斯屹带着骨灰盒出来，季霆渊等人已经在顾家等待良久。
韩媛媛自然也在，她的眼神不住望着门外，手在季霆渊的衣摆下处拉了拉，小声对季霆渊说：“霆渊，你别太难过了，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态，你要是都这么难过，顾先生他会更加撑不住的。”
认清韩媛媛的真面目后，季霆渊对她早就没有任何滤镜。
听见她的话，心中升起的也是一阵恶寒。
“知道了，”季霆渊神色冷淡：“我会处理好这些，你别担心。”
韩媛媛点点头，又环视一周：“怎么没看到江忆寒？”
按理说，他不是跟栾梓虞感情最好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缺席？韩媛媛心里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