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韩媛媛的表情太过难看，文笙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你没事吧？”文笙状似关心地询问。
季霆渊的眼神也跟着看过来，目光在眼前的手镯上扫过，没有带起任何波澜，却让韩媛媛的头皮有些发麻。
帝皇集团也是走的高奢路线，目前主要经营的几个产业是酒水、珠宝和名表等，在国内市场，帝皇基本已经实现产品垄断，但要说在国际上的名声，与那些老牌高端珠宝定制公司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韩媛媛跟帝皇签下代言合同之后，韩晓惠才给她谈下了那个品牌的高奢推广，两个品牌算是行业竞品，原本韩媛媛还打算瞒着季霆渊偷偷推广，等到全球代言谈下来之后再找个理由退出帝皇集团的手表代言。
反正她是不想给文笙带货的，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再踩文笙两脚，简直两全其美。
但现在她的小心思因为文笙的这一番举动彻底暴露在季霆渊眼下，季霆渊这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
“我……”韩媛媛开口想解释什么，然而一开口嗓子就劈了。
文笙还抓着她的手在欣赏手表：“这么好看的手表，跟你今天的造型很搭啊，正好季总也在这里，不如我给你们拍张合照，到时候你就发到微博上，就当是宣传了。”
“这……不用了吧？”在私下戴还不够，居然还要发到微博上，这是不怕品牌方给自己拉黑吗？
“要的要的，你们俩靠近些，我给你们拍好看点。”文笙拿出手机，趁着韩媛媛还没反应过来连按了十几下快门。
韩媛媛彻底慌了，她把手表摘下来递给文笙，又飞快把手镯藏了起来，随意找了个理由就要先走：“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去处理，要不今天就算了，改天我再配合你宣传。”
韩媛媛落荒而逃，文笙看着相册里的那些图片，眼底流露出嘲弄之色。
“她怎么突然跑了？”颜冉有些没看懂刚才到底是什么操作，好奇地询问。
韩媛媛把手表戴到了自己手腕上，转头对颜冉露出一个淡笑：“做了亏心事，当然要跑。”
“亏心事？”
文笙没有明说，而是转头看向季霆渊。
季霆渊的表情有些阴沉，但他并没有说韩媛媛任何坏话，也没有表达出对她的不满，只是不悦地盯着文笙。
“这次毁约可跟我没关系，她这个代言人也不是我选的。”文笙一脸平静。
她从来没期待过韩媛媛这个代言人帮忙冲销量，今天揭穿韩媛媛也完全是误打误撞。
季霆渊也知道这事不能怪文笙，只是一脸平静地跟文笙道：“把刚才的照片删了。”
尽管知道韩媛媛在打什么算盘，季霆渊依然不想毁了她。
多么宽容的态度，多么令人感动的情谊。
如果换成是文笙试图背叛帝皇集团，眼前这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疯，但一旦换成韩媛媛，季霆渊什么都可以原谅。
“我可以删，但你要带我去见一见之前说的那个导演。”
当着季霆渊的面，文笙翻出相册，一张一张地把刚才拍的合照都删了。
季霆渊点头，其实文笙不提，他也是要带她去见的，所以这对季霆渊来说根本没有什么。
“除了这个，你还可以再跟我提个条件。”比如说，把这个项目交给其他人负责也不是不可以，或者干脆换掉韩媛媛这个代言人。
文笙眼睛眨了眨，最终道：“不用了，我没什么想要的。”
她唯一想要的自由，是季霆渊永远也不会主动给她的。
颜冉看到文笙这无欲无求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干嘛不提要求，哪怕你提个分房睡呢？”
文笙：“……”
新思路被缓缓打开，文笙立刻后悔，转头看向季霆渊想要改答案。
季霆渊却冷漠地扫了颜冉一眼，十分绝情地说：“你自己说不用，那就没机会再提要求。”
文笙眼神顿时很失望，季霆渊快气死了，颜冉这家伙果然就是来克自己的。
“大哥，请管好你的女伴。”季霆渊扫了最边上正在自得喝酒的黎景宸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
黎景宸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冲颜冉勾了勾手指头。
“过来。”黎景宸说。
颜冉皱眉：“你这是在逗狗呢？”
“啧，”黎景宸的眼神瞬间深邃，语气加重了些：“我说，过来。”
那气场渐渐有些骇人，文笙担心地抓住颜冉的手，却被颜冉给抽开了。
“没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说归说，颜冉还是乖乖地靠了过去。
黎景宸拍了拍他身侧的另一个空位，示意她坐到那里去，颜冉什么也没说，真的坐过去了。
季霆渊这才满意，手捏住文笙的下颌令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少担心别人，大哥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季霆渊声音中带着冷笑。
文笙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季霆渊就率先起身：“走吧，我带你去见导演。”
想问的话吞回肚子里，文笙老老实实地跟在季霆渊身后起身，离开之前给颜冉丢了个眼神，对方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边文笙被季霆渊带着去见导演谈合作，后台的韩媛媛却格外慌乱。
“别急，媛媛姐，这事还没爆出来，还有挽回余地。我去联系一下你的粉丝管理，看看前线粉丝有没有拍到照片，有的话我全部买下来，不让照片流出去就行了。”韩晓惠显得很淡定。
韩媛媛稍微冷静了一些，最后说：“除了粉丝，还有文笙也拍了照片。”
文笙跟她是死对头，她觉得文笙一定会把照片放出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季霆渊已经知道她们的打算了，那个品牌推广肯定不能再接。
“联系品牌方，跟他们道歉，友好结束这期推广，后续代言我们自动放弃。”韩媛媛想了想，果断作出决定。
韩晓惠有些惊讶：“媛媛姐，这样你的牺牲太大了吧……”
任谁都能分辨的出，到底哪个代言的含金量更大。
韩媛媛咬着牙，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为了霆渊，我必须要有所舍弃！”
“可是……”韩晓惠有些不甘心，但见韩媛媛这么坚决，还是道：“那好吧，我这就帮你联系品牌对接。”
韩梦嘉为韩媛媛抱不平：“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韩媛媛面容扭曲：“怎么可能算了，我一定要让那个小贱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