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季霆渊觉得，文笙皱着眉头还挺可爱的。但是多数时候，他还是有点讨厌，因为文笙似乎都是因为不满自己才做出这个表情。
文笙看季霆渊没动作，又动了动腰：“你松一点啦。”
季霆渊还是不动，文笙放弃了。
两个人就这样到了餐厅，大概是因为牛肉真的很好吃，文笙忽略了季霆渊的锅底脸。吃得很开心，然后季霆渊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很多。
“笨蛋。”季霆渊伸手擦掉了文笙嘴边粘着的酱料。
文笙大概因为不好意思，微微偏过了头。
其实两个人一起吃饭时，也有过很多次这样的举动。文笙告诉自己习惯了，可是这么多人吗，还是有些不舒服。
而且，她承认，在他们两个没有吵架的时候，正常的相处模式之下，文笙会害怕陷入到季霆渊的温柔之中。
他的确帅气，温柔的时候对她也很好。除了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他很符合一个优秀男朋友的标准。
出门的时候，季霆渊伸出手去揉了揉文笙的小肚子，确实鼓了一点。文笙立马就打开了他的手。
季霆渊笑着：“吃这么多？小馋猫不怕肚子疼？”
文笙咬着嘴唇：“这里这么多人，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再说了，是谁不停的把厨师做好的牛肉夹到她的盘子里。
她吃得多，怪她自己吗？
季霆渊看着她的样子，捏了下她的鼻子：“跟自己女朋友动手动脚怕什么？”
文笙说不过他，走到了餐厅外面想散一会步。确实吃得有点多，文笙拍了拍肚子，小脸挤在一起。
就听见季霆渊低低的笑声：“笨蛋。”
季霆渊在她面前，不，是在所有人面前，很少这么笑。没有冷意和阴谋的笑，文笙扭过头不理他，心情却似乎又好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车直接开到了帝皇大厦，季霆渊拉着文笙的手：“走，今天跟我一起。不用回去工作了。”
文笙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下了车。
“哎，等等，你都没问过我意见。我，我还有别的事情呢！”
季霆渊转过头：“什么事情？”声音低沉。
文笙太熟悉他这个表情了，就算此刻和季霆渊说天塌了，他也会觉得她在找借口违逆自己。
文笙思考这一会儿，季霆渊已经拉着她进了大厦。
“季总好，夫人好。”
“季总好，夫人好。”
……
一路过来，文笙就听见路过问好的职员全部这么和自己打招呼。
应该是自己吧……
大厅的人多。文笙不好发作，就偶尔抬头瞪着季霆渊。
直到进了电梯，文笙一把挣开季霆渊的怀抱：“为什么刚刚他们都叫我夫人？怎么回事，季霆渊？”
“怎么了，”季霆渊看着她：“有何不妥吗？”
“不妥！我又没跟你怎么样，你凭什么让他们喊我夫人？谁是你夫人啊！”文笙有点生气，这不是越抹越黑吗？让她以后可怎么办？
季霆渊看着她的样子：“什么怎么样？我们每天晚上不是已经……”季霆渊轻轻眨了下眼。
“谁说那个了！”文笙脸一红，“我，我又没跟你结婚！”
“迟早的事。”季霆渊轻哼一声，“提前一下而已。”
“你说什么？”季霆渊的声音很轻，文笙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是不是说迟早了！是不是！”
季霆渊笑着看文笙，一句话不说。
“你你你，我告诉你休想，三年里最多就是男女朋友关系。结婚，门都没有！”文笙愤怒的看着季霆渊。
看着文笙有些炸毛的样子，季霆渊还是笑着。不过心底还是有一丝难受，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电梯一会就到了，文笙跟在季霆渊后面，就看到季霆渊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个人，秦烟。
她微垂着眼，看不太清楚表情。文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季霆渊倒是没有注意到，推开门进去，就习惯性的把西装外套扔给跟在身后进来的秦烟，然后从她手上接过另一件穿上。
“度假村那边的工程怎么样了？”季霆渊整理了下衣服坐在转椅上。
“正在跟进。下个月初应该就可以完工。”秦烟低着头，又递过了一份文件。
季霆渊看了一会儿，签了字，秦烟就退了出去。
季霆渊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文笙：“怎么不坐？想坐我腿上？”
这个人真讨厌。文笙看着她：“你没感觉秦烟有点奇怪吗？”
“奇怪？不少胳膊不少腿儿的。怎么了？”季霆渊回答。
“不过，”季霆渊顿了一下，文笙以为她和自己的想法一样，谁知道他突然开口：“要是你会吃醋，我就把她调走，你继续回来做我助理就好了。”
……她真是受够这个人了。文笙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要出去。
“去哪？”季霆渊的“关心”时刻都在。
“洗手间。”文笙懒洋洋的。
“我这里的不能用吗？”季霆渊皱眉。
“男女有别。”文笙拧开门把手出去了。
“在家里也没有男女有别呀……”季霆渊低声，再抬头文笙已经走了。
敢消失超过十分钟，不，五分钟，他就要给那个女人打电话。要是敢不接，他一定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秦烟的小办公室就在季霆渊办公室的旁边。文笙看了一眼，没有人。
文笙就在门口等了一会，果然，不一会儿秦烟就拿着文件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文，文小姐……”秦烟显然没想到会看见文笙，打了个招呼就快速低下头。
可文笙还是一眼就看出来秦烟的眼睛有一点红肿，像是刚刚哭过。脸颊也有些不自然。
“秦烟，你怎么了？”文笙抓住秦烟的胳膊，低声询问。
“没，没事的文小姐。”秦烟打开办公室的门，低着头进去。
文笙也立刻跟了进去。关上门，文笙就抓着秦烟的胳膊，要她抬起头。
“你到底怎么了？”
秦烟抬起头，文笙就发现她果然是哭过了，而且脸颊一侧虽然被粉遮住，但明显有肿起来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有人打你？秦烟，说话，到底谁打你了！”
秦烟有些委屈的看着文笙，半天才开口：“是……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