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季霆渊，如果你是我，你能给自己一个理由吗？”文笙声嘶力竭。
季霆渊愣住了，抱着她的手臂僵直。
他对文笙并不好，从一开始的见面就是算计，每一次伤季远之，也都是在伤她自己。
如果他是她，他也许不能做的更好。
可他，不想放手。
“你累了，我抱你去睡。”
话题戛然而止。
第二天，文笙醒来的时候，季霆渊已经走了。
她把心情收拾好，吃过早饭去了公司。
那日季霆渊当着很多人的面，质问她，把她这段时间辛苦努力挣下来的面子，都丢了个干净。
江忆寒在公司里碰到她的时候，还颇为惊讶，“嫂子，你没事吧？”
文笙给了他个职业笑容，“也去季霆渊办公室吗，一起吧。”
江忆寒到底是没敢和她一起去办公室，自己坐在休息区等着。
季霆渊看见她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文笙把文件放到他桌上，“多尔尼酒庄收购案不是才做到一半吗，把我放到季远之的对立面上，才打赢了第一仗，我要是不来，你后面的戏还怎么唱。”
季霆渊瞥了一眼文件，如果单论工作能力来讲，文笙是用心且聪明的。
“你也做过酒水业务，有什么看法？”
“多尔尼原本是个私人酒庄，在法国并不算很出名，但我自己看过这个酒庄的历年数据，也尝过几款他们的主推产品，我个人觉得这酒庄的品味不错，产品很有品质。但帝皇初涉酒水业务，所以首先要定个方向，是想做零售快销，还是做高端路线。”文笙不带情绪，显得十分专业。
季霆渊认真的看着她，心头有股躁动不安的火气，“在远笙，你也是这样做事的吗？”
文笙皱起眉头，“这是帝皇，季总，人要向前看。”
昨晚才说过的话，如今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季霆渊稍稍收敛了些，“走高端酒庄、酒窖以及收藏的路子，另外，帝皇旗下的私人会所、高档酒店均特供多尔尼红酒。”
和文笙料想的差不多，帝皇旗下没有做快销的先例。
季霆渊收购这个酒水公司，多半是要和季远之打擂台的，没必要做成快销，徒增人力物力。
汇报完工作，文笙转身要走。
老板桌后头的人却先一步扯住了她的手，“笙儿，酒水业务，以后交给你好吗？”
文笙拿不准他又要作什么幺蛾子，睨着他，“让我去和季远之打擂台，不怕我时时再能和他见到吗？”
“不让你去见他，他自己也会过来。”季霆渊拿着姿态，心里在盘算。
“你是老板，你决定，任免通知发我邮箱。”文笙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
两人一问一答也都不过随口一说，可没想到文笙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季远之还真找了过来。
“笙儿。”
有爱八卦的同事，早早的探头过来看。
文笙叹了口气，把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倒也不避讳，“季先生来找我什么事？”
她的口吻，让季远之满眼的伤怀，“笙儿，你真要和我这么生分吗？”
“季先生请自重，您已经有未婚妻了，不是吗？”文笙冷漠。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楚婉婷，我爱的就只有你一个。”季远之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来，“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笙儿，你如今落的这个局面都是为我，我不能不负这个责任！”
文笙愣了片刻，如今这么狼狈的初衷，的确是由他而起。
当她看见季远之和楚婉婷亲密，她的确有种无所适从的悲凉，现在他这样说，文笙心里暖了几分。
“你想怎么负责？”
季远之的目光错过她，看着她身后的方向，“季霆渊和我之间的争斗，是男人的事情，本就和你无关，拖累你进这个旋涡不是我本意，既然问题出在我和他身上，我会找他解决。”
文笙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思绪回荡到了从前。
从前她爱他温柔体贴，也爱他敢于担当。
如今看，当时少年虽然沧桑了些，初心倒是没变。
文笙心中纾解了不少，眼角眉梢带了些许的笑意。
可不等她说什么，背后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怎么解决？”
季霆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手指绕在了她掌心，笑的邪佞。
季远之咬着后槽牙，“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别拿笙儿为难。”
季霆渊把下巴搁在文笙的肩窝里，分外暧昧，“在帝皇，好歹酒水业务是她自己负责，有没有制假售假她自己说了算。”
他最会戳人心肝，一句话怼的季远之一口气没上来，翻了个白眼。
“要吵架，请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做。”文笙挣开了季霆渊，走了两步和他们俩拉开距离。
这两人显然没有要动的意思，季远之浑身紧绷着，“季霆渊，你拿我做条件，逼迫笙儿，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仇怨你找我来报，放了笙儿！”
季霆渊走进她，过分的把手放在文笙的腰间，耀武扬威，“我不。”
“你！”季远之远没有他那个脸皮，气的眼睛都红了，说不出来一个字。
“她现在是帝皇的人，你算什么让我放了她？也不问问她自己愿不愿意吗？”季霆渊慢条斯理的说着。
论嘴皮子，季远之在他手下一个回合都走不过。
站在办公室里，干瞪着眼睛，“笙儿，我带你走！”
文笙抬眼，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不由失笑，“楚婉婷先是p我照片，后又拿着录音笔来套我的话，先激怒季霆渊，又让你没理智的来找我。远之，恕我直言，如果当年的我有楚小姐三分聪明，都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局面。”
她拒绝的很委婉，但季远之没有想到。
捏着录音笔的手指一抖，里面播放出了声音：“我早就和他划清了界限……”
物是人非。
季远之看着文笙，喘了口粗气，随即也冷静了下来，“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
文笙拿开了季霆渊的手，把他推了出去，又把门带上了，“说吧。”
“出狱那天，我看见你了，在他车上。”他语速缓缓，像是极力在克制什么一样，“你歪在他的副驾驶位上，睡的很香，可我看见了车身抖动过……我不想推测你们做了什么，反正我知道你是被逼的，那一刻我发誓，我一定把你带离他身边，不再让你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