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崩溃

文笙很快听到了季远之焦急的声音:“笙儿,喂,发生什么了,能听到吗?”

文笙不敢出声,她只希望季远之赶紧挂掉电话,她害怕季霆渊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季霆渊发出一阵冷笑:“笙儿,跟你的远之哥哥说说话。嗯?怎么不说话了?今天在我办公室不是说了挺多?”

“季霆渊?你对笙儿做什么了?我警告你,你有什么冲我来,你不要伤害她,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孩子。算是大哥求你了,行不行?”

季远之卑微的姿态让文笙身上有了些温度,她感到苦涩的东西正在冲击她的身体。接下来的声音,却让她差点晕倒过去。

季霆渊毫无预警地在三人间播放起今天办公室里,她若有若无此刻却异常清晰刺耳的欢爱声音,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瞬间明白这声音代表的意思。

季远之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文笙已经没有知觉了,连眼泪砸在地板上都感觉不到。只有季霆渊一个人自我陶醉般发出几句赞赏。

“季远之,以后你再敢打文笙主意,就是比今天还惨的下场。希望你记住,挂了,亲爱的大哥。”

不知道是不是季霆渊善心大发,那通电话以后,他回别墅一连住了几天,但只是吩咐仆人端好吃好喝的给她,没有强迫她再做什么事情,甚至到了周末的时候,还把颜冉请了过来。

“笙儿,你怎么成这样了?”虽说颜冉心里还有不理解的气,但看着自上次发烧以来体重一直下降的文笙,吓的她直心疼地掉眼泪。

她从小认识的那个文笙,一直乖巧可爱,脸色从来都是白里透红着,看见喜欢的人和事总是一脸灿烂的笑。不该是她现在眼前的这个样子,文笙眼窝有些内陷,手臂宛若无骨,整张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没放弃暗中打听,对文笙和季远之的遭遇大概有所了解。刚开始也不是没有安慰过自己,文笙大概是终于放下了季远之,寻得了季霆渊这个在外名声不错的男人。

直到季霆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都只当是季霆渊和她吵了架,根本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段时间到底遭受了什么。

“笙儿,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季霆渊逼迫你的,是不是?他根本就没好好对你,是不是?”

文笙还陷在无可自拔的打击之中,听到颜冉的声音,好半天才怔怔回过神望着她,说:“冉冉,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罚我遇到季霆渊这个恶魔?”

颜冉一听这话,心里充满了愤怒:“笙笙,离开他,你不能这样生活下去了啊。叔叔阿姨知道了该多心疼你,离开这里,大不了后半辈子我养着你。”

文笙摇了摇头:“我离不开的,对不起。”

颜冉就算再大条也能看出文笙不可言说的苦衷,在她现今的精神状态之下又怎么舍得继续逼问下去,她只是默默抱着文笙,像小时候那样陪着她,劝她好好吃饭,一连几天都来看望她。

季霆渊在颜冉来以后就没再回去,他其实在看到文笙无神的样子时,莫名地心慌过一阵,他也没想过自己因为那通电话竟有丝后悔。可季远之近来紧紧咬住他的商业空间,让他实在来不及去细想这种难得一见的情绪。

他不是在酒吧跟兄弟会谈,就是在办公室里布置手下诸多事宜。

“三哥,我说这季远之最近挺凶狠啊,处处都跟帝皇较劲。”

“呵,霆渊最近预定的好几个项目都在暗中被他做了手脚,拿了去,帝皇最近的亏损确实是危险啊。”顾斯屹手里一大叠文件,一边看一边冷冷地说道。

黎景宸静静看着季霆渊,想知道他下一步什么打算。没等他开口,司墨寒就闯了进来。

“三哥,坏消息。季远之又拿走一个项目,这次我打听到原因了,他把帝皇近几年的出价估了个大概,还买断了几个供应商,跟人家谈判直接占据主导优势。三哥,这么精准的打击动作,只怕是,公司里还没清理干净。”

江忆白在一边听的焦急,嚷嚷着:“我就说三哥对季远之太手软,他这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太不要脸了。”

江忆白大概是几个人里面最护着他的人,他一直记得当年被季家抛弃在外面的时候,遇见同样因为受家族生意打击落难的江忆白,他把江忆白当作亲生弟弟般护着。直到后来,又遇见逃婚的顾斯屹,跟黑帮打交道受伤的黎景宸,顾斯屹又找来了司墨寒,这才凑成拜把子兄弟几个。

黎景宸这时候发话了:“霆渊,你怎么想?要不要我带人把季远之请过来。”

季霆渊心绪复杂,他知道季远之这是在报复什么,但他要打击回去,像绑架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季远之一定有所防备。现在两家公司商战正出于白热化阶段,他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在外界眼里又有着重要意味。

“不行,现下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先清理内奸,然后以其人之道还至以其人之身了。”

他透过红酒,看着顾斯屹手里大叠的文件。其实他的手段很多,只不过在这些卑鄙手段背后,他最近总不经意会想起文笙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又忍不住地有所收敛,不愿意带着几个兄弟兵行险着。

这女人,啧,终究还算是个麻烦么。

是个麻烦,他怎么还一直容忍她在身边了。

诸多情绪交杂,晚上他没控制自己,跟几个同样爱酒的连开几瓶。

晚上摸索着居然回到别墅,他想也没想就到了文笙房门口,看着早已蜷缩着入睡的她,轻轻凑上去,从后背不敢用一点力地绕过她身体抱住,小小一圈怀抱里,能感觉到她睡得极不安分。

他只好凭着记忆里模糊的印象,学着母亲偶尔轻拍他的样子,才让怀里的人稍稍安静。

季霆渊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一直不肯把她放开,但他心里却能感觉到,文笙待在他边上,他总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就像灌他酒一样叫人上瘾。总之,他宁愿季远之多拿几个项目去,也不愿意文笙被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