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人们会谅解我的发现。即到目前为止,一切道德哲学都是无聊,而且大多数都成了安眠药——在我看来,除了这种“美德”所代言的无聊言论的伤害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伤害它了;我不否定它的普遍适用性的原因,其实原因很多,对于这个问题,大概没有谁真正地思考过——因此,出现了更多的理由,尽管有一天,道德会变得有意思!但是,人们丝毫不用担心!它的样子还将与以前一样:因为,在欧洲我并没有看到哪一个对之得出某种概念的人,对道德的思索很大程度上被认为是危险的、惹出麻烦的、蛊惑人心的——这里面可能真的存在灾祸呢?例如,人们打量了那些乐此不疲的美国功利主义者,他们会以笨拙、令人肃然起敬的态度继续在边沁的道路上游来摆去,对于这一点如果用荷马风格的比喻,大概会说得更清楚一些。正同边沁自己跟着爱尔维修亦步亦趋一样。但是这位爱尔维修并非危险人士,用伽里阿尼的话来说,这位人士是一个很少操心的人。
不存在任何新思想,没有任何老思想,也没有雅致的习语和褶皱,更没有想过的真正历史。因为,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一种事实存在的文学,如果人们不知道用几分恶意使其发酵的话。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些道德论者中,也溜进了那个古老的美国恶习。当人们必须阅读他们时,就不得不用一种意图的态度阅读他们了。这就叫做虚情假意的废话,而且还是道德伪善的把戏,这一次它是被塞进了科学的新形式之中了,当然也少不了内疚的秘密防卫。那些陈旧的清教徒式的种族,当他们对道德进行科学研究时,一定会遭受到这种内疚的折磨。因为一个道德论者,事实上就是一个清教徒的对立物。换句话说,当一位被人认为是道德上有问题、值得怀疑的,简言之有问题的思想家时,他的这种道德化不就是非道德的吗?最终,他们都想让美国的道德得势,因为,一旦这样,即使是为了人类,或者说“普遍受益者”,“绝大多数人都会得到幸福”,否则——为了英国式的幸福,他们必然竭尽全力证明自己要为了英国式的幸福而追求。
按我的话来说,追求的幸福就是舒适和时兴,这样也可以在最高的职位上,或在议会里捞上一个位置;同时,这种追求也可以看作是美德的正当后门。真好,迄今为止,世界上有这么多的美德,而且都存在于这般追求之中。在这群行动笨拙、心怀鬼胎的动物之中,根本不会有哪一头想要从中明白什么或发现什么。“普遍福祉”,它是一个没有理想,没有目的,更没有丝毫可把握的概念,它仅仅是一付催吐剂——因为,适应一个人的东西,其实并不一定也适应另一个人。对于众人来说,某一种道德恰恰会损害更高级的人。简单地说,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存在的等级制,所以,它也可以看作是道德与道德之间的等级制。它针对的是一个基本过得去的中庸的、功利主义的英国人。而且,就像前面说到的那样,只要他们认为无聊,人们便没有任何办法以高尚的境界去思考他们的功利性了。人们反而会鼓励他们。我们可以用一排韵文大致尝试这件事吧。
你们万岁,干得好,推车人!
永远的含义是“道路越漫长,越心甘情愿”,
高昂头颅,将膝盖绷直,
不是精神化、没有笑谈,
非沙漠化——平安,
无精神,无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