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小流氓)

《无畏的承继者们》最后一期录制,即将结束。

江导感叹节目不易。

持续了半年时间,终于拍摄完毕。

他就怕商屿墨,行事无所顾忌,说中途退出就退出,到时候节目绝对要垮掉。

最后拍摄彩蛋花絮期间。

江导凑到商屿墨面前,看他在刷宁迦漾的微博,“迦漾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啊,这种时候第一时间声援你,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尤其是处于她现在这个地位。”

一般来说,像是明星艺人这种公众人物,公开发声需要很大的勇气。

因为万一站错队,他们要承受的谩骂诋毁比常人更甚千万倍。

商屿墨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他太太的好,无需旁人告知。

江云愁见他没当回事,压低声音,“我看你对你太太也算有几分真心。你要是给不了迦漾未来,就及早抽身,脚踩两条船,小心翻了。”

直到现在,江云愁还觉得商屿墨和宁迦漾是炮友。

却不小心瞥见商屿墨正神态自若地在‘其中一条船’新发的微博回复热评。

热评1:「球球了,下次换个你邻居这样的男朋友吧!」

第一医院院草:「没下次。」

热评2:「我不对劲,竟然觉得有点好磕。」

第一医院院草:「你很对劲。」

……

“你在干嘛?”

江云愁看他在宁迦漾评论区这如鱼得水的劲儿,有点蒙,“还有,这第一医院院草,是什么玩意儿?”

他的ID是这个?

第一医院院草?

副导演嗅着味儿就来了。

顺便带着拍摄彩蛋花絮的摄影摄像。

高清摄像机恰好将商屿墨那个非常出奇的ID记录下来。

副导演倒吸一口凉气。

妈耶。

所以——

谪仙果然还有一堆他们不知道的惊喜!!!

因为她是宁迦漾的路人粉。

所以对这个ID特别熟悉!

宁仙女的战斗大粉啊!

以独特的战斗风格——‘院草出征,寸草不生’

闻名整个粉圈。

连带着各个对家都认识这位,每每遇到这位出战,都退避三舍,自动认输。

可惜,院草出战时候比较少。

但次次都是经典。

现在告诉她。

这位战斗大粉居然是商屿墨!

高高在上,不沾尘世的谪仙!

傍晚时候,节目最后一个镜头定格在被烧成油画般的天际。

圆满结束。

江云愁不允许商屿墨走,非要他说清楚,打算怎么安置宁迦漾。

“真让她做你一辈子的地下情人?”

江云愁以为是商屿墨胁迫她的,毕竟一个小姑娘罢了。

商屿墨清心寡欲的脑子里,此时装着六个大字——今晚求神拜佛。

为了脱身,言简意赅答:“不必安置,她随时可以走。”

江云愁:“……”

活脱脱的渣男言论啊。

现在这些年轻人都这么会演戏吗?

上节目是一个面孔,下节目又是另外的面孔。

副导演见他们聊完,问导演:“彩蛋咱们要放吗?”

江导:“肯定是不能放,赶紧删了。”

爱妻人设的已婚男人开小号给小情人应援战斗,这要是放出去,商屿墨爱妻人设坍塌事小,影响他收视率是大。

副导演神秘兮兮:“留着不占地方,我有预感,后面可以用上。”

知道副导演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江导若有所思:“既如此,就由你好好存着带子,千万别传出去。”

“您放心!”

……

由于温度太低,四合院的积雪尚未融化。

夜幕低垂,红墙白瓦,清清冷冷。

之前一进门,就能看到宁迦漾把佣人们指挥的团团转,幽深的宅院热闹而烟火气十足。

商屿墨喜静,佣人见到他自动静音。

整个院子一下子清静下来。

穿过曲折游廊,他意识到什么,薄唇轻掀,溢出淡淡的四个字:“我太太呢?”

佣人小心恭敬:“您太太有急事,下午便回陵城了。”

而后察觉到他们家大少爷那张俊美昳丽的容颜顷刻间如霜寒冰冷。

甚至比琉璃瓦上挂着的冰棱还要冷。

佣人想到宁迦漾的吩咐,迎着大少爷这压迫力极强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您太太临走之前,说给您留了礼物,就在房间里。”

商屿墨脚步一变,转而往卧室方向走去。

望着男人挺拔清隽的身影消失,佣人才长长舒一口气。

大少爷的气势果然跟以前一样可怕!

推开雕刻精美的沉香木门。

房间弥漫着木质沉香气,隐约有独属于女人身上的清甜淡香,霸道地穿过沉香木,丝丝缕缕缠绕在他呼吸之间。

偌大的架子床,刺绣精致的帐幔第一次放下来。

商屿墨似是意识到什么。

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因为最后一期的缘故,所有人在最后聊天那一趴全都换了正装,商屿墨亦是一袭高定西装,矜贵优雅。

修长指骨无意般勾了下脖颈领带,顺势解开两粒扣子。

平平静静地撩开了帐幔。

偌大的房间,灯光未开。

唯有窗外倾泻进来清冷月光,洒在霜色的床单那抹绯色的薄纱睡裙,香艳旖旎。

他定定看了片刻,没碰。

而后,私人手机震动几下。

商屿墨缓缓拿出手机,果然是那个撩完一走了之,走了还不忘继续撩他的小骗子。

小浪花:【老公~】

【送你‘求神拜佛’的小工具看到了吗?】

【开心吗?】

【有我这样贤良貌美又贴心的太太是不是得偷笑?】

【你现在肯定在笑!】

商屿墨薄唇牵起淡淡弧度,瞥了眼床上那抹绯色薄纱。

一个字一个字回复:【给你十分钟时间,找个没人地方。】

进了浴室。

水声响了几分钟后。

男人半围着白色浴巾出来,慢条斯理地捡起那层薄纱。

绸滑的布料顺着他掌心往下坠。

极致艳丽的红色与男人冰雕玉琢的冷白掌心融汇成一幅靡色画卷。

此时,清鹤湾别墅。

宁迦漾刚刚洗过澡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相较于精致古典的架子床,她还是更喜欢软绵绵如云朵的超大水床。

爱怎么滚就怎么滚。

留下那个睡裙,原本是打算调戏一下商屿墨的。

谁让这只冰清玉洁的猫科动物说她还需要努力。

没错。小别胜新婚。

这就是她的努力之一。

当然,宁迦漾也不是故意回陵城,而是之前接的那部医疗剧,导演要跟她见面谈谈剧本角色的事情。

她是第一次接触正剧,非常重视。

自然毫不犹豫配合导演时间安排见面。

此时乍然看到他的回复,仗着远在千里之外,继续调戏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商医生是想做什么坏事呀?】

下一刻——

对方视频通话出现在屏幕。

宁迦漾眼底滑过一抹意外,慵懒倚靠在软枕的曼妙身躯顺势坐直。

对着手机屏幕,整理好自己散乱的发丝。

嗯,肤白貌美。

非常好。

卡着视频断掉前,细白指尖点了接通。

入目是男人裸着的上半身。

宁迦漾震得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这才发现他居然在洗澡。

商屿墨极少主动跟她视频,难得开一次,上来就这么香艳?

在她愣神的时候。

花洒关闭。

男人银白卷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修劲漂亮的身躯上,水珠不断滚落。

却见他随意擦拭几下,顺势拿起架子上的手机。

于是乎,从宁迦漾这边,可以清晰看到镜头顺着肩膀滑过冷白锁骨,一路蔓延至胸肌——

继续往下,腹肌,人鱼线皆是展露无疑。

宁迦漾桃花眸睁得圆溜溜的,甚至呼吸都屏住了。

忽然。

顿在线条优美性感的八块腹肌。

她下意识催促:“继续啊。”

“小流氓。”

男人低沉的笑音在浴室中格外磁性,“想入非非了?”

“嗯?”

宁迦漾哽了秒,余光陡然瞥见他身后白色架子上那抹艳丽的薄纱,红唇忽而勾起:“我那睡裙好用吗?”

本以为能看到商屿墨被拆穿羞耻的样子。

没想到,男人侧身,修长指骨勾起那抹艳色,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没来得及用。”

浅褐色眼瞳浸透着妖冶昳丽,慢慢压低声线,“商太太,求神拜佛,光用这个,是不够的。”

目光落在她那比手中薄纱还要娇艳欲滴的红唇,想到每次‘求神拜佛’时,她唇瓣的温度与柔软。

男人磁性的声线越来越低,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精:“乖,张嘴。”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宁迦漾望着视频中,男人那越发幽暗的双眸,边缘几乎浸透了绯色。

比镜头中若隐若现绯色薄纱还要妖冶动人。

想看到他极致时,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瑰丽。

忽然。

男人掌心扣住屏幕。

屏幕顷刻间陷入一片漆黑。

宁迦漾猝不及防,却听到手机那边传来男人微沉的呼吸。

这次真急了:

“我要看你!”

片刻后。

男人用浸透着暗哑的语调,不疾不徐道:“我害羞。”

视频挂断。

???

!!!

神特么害羞。

刚才让她叫他老公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求她张嘴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让她脱裙子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现在害羞了?

还挂断!

渣男!

宁迦漾把垂落在纤细藕臂的睡裙吊带重新系回去。

指尖有点发软。

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竟然莫名有种寂寥感。

好想被大型猫科动物抱抱。

宁迦漾半天睡不着。

就去骚扰某个让她难以入眠的狗男人:

小浪花漾呀漾:【你能睡着,你的良心能睡着吗?】

下一秒。

酷爱吸吸的大型银白卷毛猫科动物:【想要了?】

小浪花漾呀漾:【怎么,你能给我?】

酷爱吸吸的大型银白卷毛猫科动物:【嗯……】

宁迦漾想问他怎么给,刚敲了一个字母。

下一秒。

聊天页面重新弹出两个字:

酷爱吸吸的大型银白卷毛猫科动物:【不给。】

**

翌日。

宁迦漾顶着个黑眼圈起床,梦中都是八块腹肌的性感美男勾引她后,干脆利索地转身走人,留下两个大字:不给。

‘不给’在她梦里循环播放了整整一夜。

保姆车內。

言舒一言难尽地看着时时刻刻敷面膜的女明星。

几乎都掩不住白皙皮肤上那没睡好的青色。

“你至于吗?”

宁迦漾像没骨头似的瘫在车椅,闭着眼睛,任凭小鹿将她脸上的面膜轻轻揭下来,按摩吸收。

拉长的音调又软又倦:“至于。”

本以为离得远远,那狗男人就没招勾引她。

万万没想到。

人家还能来个视频py。

半小时后。

保姆车在陵城第一医院门口停下。

言舒望着宁迦漾已经化上了精致淡妆的脸蛋。

不得不说,宁迦漾这张脸是天生吃演员这口饭的,明艳招摇、青春少女、清雅幽淡等各种风格都可以轻松驾驭。

因为她在医疗剧中扮演的是初入职场的实习生。

今天这个妆容格外清淡,美貌依旧无可挑剔。

望着窗外熟悉的医院背景,宁迦漾眼睫撩起:“什么意思?”

“导演约在医院聊剧本?”

言舒催她下车:“没错,就是这里。”

“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刚才在车上多敷了个面膜,导致他们时间很紧。

时隔几个月,宁迦漾再次站到陵城医院的大门口,下意识望向门诊楼右后侧,那被梧桐树遮挡的神经外科楼。

巧得是。

言舒带她去的方向,也是神经外科楼。

为了避开病人多的地方,她们走神经外科楼与门诊楼之间的连廊。

拐弯时。

宁迦漾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头上戴得渔夫帽飘落至地。

“抱歉。”

男人在她之前,弯腰捡起渔夫帽。

宁迦漾看到了他别着的胸牌:心理医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