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乐下意识觉得齐霁今夜里要去的那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洛月想要的那个。
麟台阁地形复杂,占据了玄午山之中灵气最充沛的地方。里头的弯弯绕绕密地之类,数不胜数。到了如今依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灵地存在。这些只有齐霁自己知道,其他人哪怕是他的入门弟子,对这些也是一头雾水。
况乐寄希望于藏书阁里的那些典籍,想要从里头找出一鳞半爪出来。
天光微亮,原本被她换下的巡逻弟子都已经睡了一回回来,见着里头还亮着灯,敲了敲门,“师姐?”
况乐将被她翻阅的那些典籍全部整理好,应了一声出去。
天光大亮的时候,洛月已经在等着她了。
洛月是掌门的座上宾,在这里除了其他峰,几乎所有地方他都可以任意去。
“如何?”洛月站在山峰上,俯视见着其下的山川。
况乐有些尴尬,“没有找到,他太狡猾了,没有把地形图放在藏书阁里。”
洛月听后,略有些讶异的看她。
这种东西,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把这种重要的东西放在藏书阁。
他觉得有些无趣,果然这天下女子,尤其正道的,所有都加在一块,都没有她一人有趣。只可惜那个有趣的,竟然满心满眼的全都是齐霁,剩下来的这些都是一些蠢钝不堪的货色。
“你带我去看看。”
况乐听后,满脸犹豫的望着他,“这不会发觉么?”
齐霁的实力对她来说太强了,若是被他发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你怕了?”洛月可以很敏锐的捕捉到况乐的情绪。
况乐呼吸急促,她恋慕了齐霁那么久,也以为自己在齐霁的眼里是特别的,毕竟当年那么多弟子,就只有她是被齐霁亲自挑选中的。当初有多高兴多有盼望,现在就有多痛恨。
可是齐霁的强大实力,让她根本不敢亲自对他怎么样。
那个男人的实力听说已经接近于仙,连诸多修士都不能掌控的神兽,都能在他手里温顺听话。
如果不是有洛月在,她只会在心里默默的恨他。
如今听到洛月这么问,她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我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昨夜都不过是探得了一小段路而已。”
洛月笑了,“你只管带路就好,至于别的,不需要你操心。”
这话说的足够不客气,也足够轻蔑。况乐的脸上当即就浮现了一丝怒色,可是触及洛月的视线,她如同被针刺了下,不自觉躲开。心头起的那些怒意也随之消弭。
眼前这男人月朗风清,可是她刚才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现在他脸上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若是忤逆了他的意思,恐怕绝对下场凄惨。
这个时候人都已经出来活动,幸好那段路原本就极其隐秘,白日里也没有人经过。可洛月还是很小心的使了隐身术,他如此谨慎,况乐自然也跟着一块隐秘了身形。
到了她夜里跟随齐霁到的那片地方。
洛月走了几步,在一个路口处停住,况乐见他不过走了几步就停住了,满脸茫然,“怎么了?”
“有结界。”洛月道。
他抬头看了前面一眼,那边的风景依然可以看到的清清楚楚。况乐满脸茫然,“有结界?”
她满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我没有察觉到啊。”
“你自然是察觉不到。”洛月笑了,“只要结界不是被齐霁自己触碰,他就会立刻知晓这里有人闯入,到那个时候,打草惊蛇可就好看了。”
洛月叹了口气,“罢了,我对他向来是有耐心的。”
况乐看向洛月,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
可是洛月没有半点给她解答的兴致,直接走了。
如同齐霁预料的那些,外面那些浩大声势在闹过一段时间之后,平伏了下来。
明苑心下原本就有猜测,魔尊的实力不足,搞出来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虚头巴脑吓人的。
她自己就在魔尊的手里做事过,魔尊的行事风格她不说熟悉,也不陌生。魔门的那些牛鬼蛇神,反正一旦有实力了,绝对是冲着要害去的,就算是折磨,也得把人给打趴下之后,慢慢的一点点折磨。
又或者说,这个有魔尊自己的用意。
明苑坐在洞府外面,撑着下巴看着天,心下算着魔尊到底是什么意思。
“妖女在想什么?”翼逡坐在她身边问。
她现在被清机摁在仙缈峰,翼逡自然也只能跟着她缩在仙缈峰发霉。
明苑原本就对清机心有愧疚,清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好。她又不是完全不知好歹的,除了父母,哪里会有人会这么对她好。
她跟着齐霁那么搞,恐怕是把他的心给伤到了。
明苑心怀愧疚,自然不会胡来。清机知道锁她是锁不住的,干脆直接就撤掉了结界,一副任她来去的样子。
这么一来,明苑反而不敢乱动了。
“我在想魔尊搞那么多虚虚实实的,只要干嘛。”
明苑撑着下巴,满脸感叹,“这几十年没见着他,我都觉得他脑子里想什么,完全没办法搞懂了。”
“你都说了虚虚实实,外面的那些自然是魔头的障眼法,只等着你姘头上套呢。”翼逡两手抱胸,“只不过如果你姘头上套之后,会发生什么,老夫也不知道。”
翼逡在古剑里呆了六千年,镇守妖兽一把好手,可是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也满头雾水,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我也想不明白。”明苑把腿给伸出去,“反正现在外面也平静下来了。”
就算有魔门袭击正道的,其实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什么太多的有实力的人物。
“六十年前玄风顶的那次,不仅仅是正道,魔门也死的死伤的伤,就算魔尊也是销声匿迹,没几个能全须全尾回去。”
明苑回想往事,就是自己被道源给打趴下,那时候她急着去救齐霁,救人心切没有提防道源的偷袭,不过输了就是输了,不存在什么还要正大光明的再打一场。
“好了,再想多了你也没办法亲自过去,把魔头给抓过来。”翼逡知道现在天下正道被魔门频频的动作,给弄得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反击魔门。
匡扶正道是他的本能,只要正道振奋起来,那么他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了。
这话说的也对,明苑坐在那里。
“阿苑姐姐!”阿襄从远处跑过来,小狐狸欢快的撒欢。
虽然身为妖狐,但阿襄没干过坏事,狐狸爪子上也没有人命。气息干净。所以在仙缈峰之内靠着自己软萌可爱的外表,和一身软乎乎的皮毛,阿襄深受弟子们的疼爱。
几日没见,明苑盯着阿襄圆滚滚的身躯,觉得阿襄似乎又胖了。
“你是不是又吃多了?”明苑望着阿襄那圆润的几乎有些可怕的身躯,还有那似乎更蓬松的大尾巴,感觉阿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多吃了几只烧鸡。
“没有,没有。”阿襄跑到明苑的跟前,她甩着自己又大了几圈不止的尾巴,“阿襄没有多吃,只是萧竹姐姐给阿襄几只鸡腿而已!”
说着阿襄一只爪子抬起来,很努力的证明自己没有多吃。
明苑坐在那里,看着阿襄浑身上下也就四条爪子看起来还算是纤细苗条了。不过狐狸都是这样,四只细爪子撑着个大身子。
明苑沉默下来,她低头望着阿襄。
阿襄浑身的皮毛抖了抖,“对了对了,大哥哥要阿襄给姐姐送信!”
“送信?”明苑满脸莫名。
齐霁不是时时刻刻盯着她的实时监控么,她在做什么,齐霁可都知道。既然都知道,还给她送信做什么?
只见着阿襄长长的嘴转了一圈,突然一封信就凭空出现,阿襄跳起来一口叼住,送到明苑的手边。
“这要是干什么?”明苑不知道齐霁要给她来什么。
她径直从阿襄的嘴里接过信,拆开来,见着上面写着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明苑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纸,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她和齐霁就算没有见面,可他应该和当年她一样,端着个小镜子暗搓搓的偷窥吧?
对,以前是偷窥,现在恐怕是正大光明的看了。可以说齐霁差不多是天天盯着她看,既然如此,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有些太过了吧?
明苑盯着手里的信纸,嘴动了动,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翼逡重重的切了一声,两手抱胸一副很不鼻孔对对上天的架势。
“他说什么没有?”明苑去看蹲在地上用爪子挠耳朵的阿襄。
阿襄挠挠耳朵,听到明苑这么问她,“有有有!”
小狐狸一张狐狸脸上都是兴奋,“大哥哥说,他想你!”
说着小狐狸又很疑惑的回头过去,“而且大哥哥还说这话要阿苑姐姐你问,我才能说!”
阿襄很疑惑的望着明苑,“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姐姐问阿襄才能说呢。”
翼逡看小狐狸纠结的狐狸毛都在抖,干脆捂住她的两只狐狸耳朵,“算了算了,这是他们大人的事,你还小不明白的。”
“为什么不明白啊。”阿襄缠上了翼逡,满脑子的为什么。
问的翼逡也是不堪其扰。
明苑看着手上的字迹,一如齐霁本人,透着一股凛冽的棱角,可是那棱角到了她这儿柔和了许多,显得温情款款起来。
她把手掌上的纸张一下贴在心口上。
明苑抬头看向天空,“你听得到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我想不想你。”
翼逡原本还头疼着要怎么应付小狐狸,听到明苑那么一说,抬头一看,就见着她满脸期待的看着天空,嘴里感觉被人塞了一大团的不知名玩意儿。
堵心得很。
“喂喂喂,妖女,还有小孩子在这里呢。收敛点!”
明苑哎呀两声,像是才反应过来,在狐狸头上摸摸,“阿襄不会怪姐姐吧?”
阿襄闭着眼,狐狸嘴都要舒服的打个哈欠,听到明苑这么问,很奇怪的往她手里拱了拱,要明苑再顺着脑袋往皮毛上摸摸。
“为什么要怪阿苑姐姐呀。”
明苑瞧着,往翼逡那里看了一眼,翼逡瞧着阿襄这一脸小傻瓜的样子,嘁了一声。
“小孩子年纪只有那么点大,不懂事,妖女可要做人事!”
明苑没什么不答应的,嘴里连连答应了好几声。
“阿襄觉得,大哥哥和阿苑姐姐在一块很有爹娘的感觉。”阿襄仰着头,任由明苑抚摸,“阿襄看见姐姐和大哥哥在一起,就觉得很开心!”
齐霁对旁人不假颜色,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性情古怪,难以亲近,可是对这只小狐狸,却是真的尽心照料,到了现在阿襄在麟台阁也可以随处窜走,直接去找齐霁。
“是吗?”明苑摸着阿襄油光水滑的皮毛,心下总有一股自家孩子拉着她说,自己的爹有多么多么好。
更诡异的是,她其实觉得齐霁的的确确不错。
“阿襄没了爹娘之后,都是大哥哥和阿苑姐姐照顾阿襄。大哥哥和姐姐对于阿襄来说,和爹娘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阿襄愿意做姐姐的女儿。”
软糯糯的小狐狸蹭着她的掌心,明苑心情复杂的简直难以言喻,她望着小狐狸舒服的眯起来的眼,又揉揉她的脑袋顶。
多个女儿的感觉,对她来说有点奇怪,但绝对说不上坏。甚至还有那么点暖暖的味道。
她撸得阿襄直接嘤嘤的趴在她身上,没过小会直接睡了。
明苑抱着狐狸去让阿襄去床上睡。
她看着那张狐狸脸,犹豫了下,点了两点灵力在她的额头上。在她灵力的催化下,原本毛绒绒的狐狸,直接成了个脸颊鼓鼓的小女孩。
明苑左看右看,从那张小脸上感觉还真的有些见着自己和齐霁的影子。
顿时她就和被鬼撞了似得。把被子往阿襄身上一拉,自己跑到外面去窝着了。
她心烦事不少,在那里坐着,竟然也有了几分困意。直接趴在那里睡了。
在仙缈峰到现在,她哪怕没有布下结界,她也能好好的睡下。
翼逡坐在那里,给这一大一小两个看门。
明明是镇守上古凶兽残魂的古剑,如今沦落到给人看门的地步。
翼逡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他张口一句,“我和妖女计较个什么劲!”
然后又继续好好在那里守着。
剑灵不是人,自然也不需要睡眠,他在那里守着过了小会,他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下意识的警惕起来,然而伸出脖子一看,见着一抹银白的光往这边冲来。原本警惕起来的翼逡又一下坐了回去。
明苑睡着的时候,模糊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痒的。
触碰到脸上的东西微凉,滑过眼睛鼻子,过了小会又在她的发鬓上滑过。
她模糊的睁开眼,见着齐霁坐在床边。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很轻,半睡半醒间,就连说话都带着一股酥麻。
“睡的好吗?”齐霁不答反问。
明苑躺在那里,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是眨着眼睛,“不好。”
往常女子在情郎面前总要装出一副贤良模样,哪怕不好,也要说成好。明苑不耐烦和齐霁玩这些弯弯绕绕。
她的性格从来就是这样,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谁也别想逼着她改口。
齐霁有些紧张,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哪里不好?”
明苑道,“你来陪我。”
齐霁温顺的躺在她的身边,她不爱投怀送抱,齐霁也没有把她直接抱到怀里来。
睡意还没有过去,她靠在他的身上,双眼闭着。
“今天阿襄和我说,她看见我和你,就和看到她的爹娘一样。”明苑带着那浅淡的,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睡意,在他的耳边絮絮道。
“这难道不好吗?”齐霁反问。
明苑此刻说话全凭心意,“不是,只是我从来没有给人当过娘。”
她原本想要抬手比划两下,可是浑身都懒洋洋的,根本就不想动,齐霁察觉到她的举动,伸手过来将她的手掌握住。
他的手掌里包裹上了一股热意。齐霁知道她其实还是不太喜欢寒冷。
“那你喜欢她吗?愿意照顾她吗?”齐霁轻声问。
明苑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我就是担心,我自己照顾自己都是马马虎虎的,做个孩子的娘,对我来说也太可怕了。我不敢,怕是做不好。”
齐霁手指动了动,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我也没有做过爹。”
“不过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事,是必须要去学的。”
“例如这为人父母,我没有父母,也不知道被父母照顾是什么滋味,但是我可以学。”
说着齐霁低头下来看着明苑,眸光里泛着一股醉意,“我们一起学,好不好?”
明苑苦着张脸,齐霁看见,在她的鼻头上捏了捏。
“刚刚你做了什么梦?”他脸上泛着柔光,又紧接着问,“梦见我了没有?”
明苑怔怔望着他,脸上难得一见的,露出点羞涩。
“嗯。”
她轻轻一声,唤起了他的喜悦。
“那么好好睡。再多梦见我一点。”齐霁说着,低头下来,嘴唇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
嘴上说着要她多梦他一些,可是实际上想的却是恨不得把她这个人全都占的一干二净,半点留给别人的余地都不肯留。
明苑感觉着嘴唇的温热在她额头上弥漫,她嗯了两声。又直接闭上眼。
她听到齐霁轻笑,他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只是平日里在外面端着架子,说话里自然带着几分凉薄和疏远。
“你笑起来好听。”明苑迷迷糊糊的躺在那里轻声道。
齐霁眼底里露出点喜悦,“觉得我笑起来好听?”
明苑眼睛闭着,嘴上还是在说话,“嗯,好听也好看。”
齐霁眉眼都舒展开来,“好以后多笑给你听。”
外面的翼逡有些好奇的往屋内看了一眼,见着齐霁俯身下来,吻住了妖女的嘴。
剑灵五识灵敏,哪怕隔着老远一段距离,他也能看的清楚。
顿时翼逡感觉六千年的老心肝被人拿着根棍子从头到脚暴打了一顿,可气了。
这两个要不要这么黏黏糊糊的!
翼逡一下就窜到了外面守着,满脸仇大苦深。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非得要他来看这个!
明苑一觉睡了小半个时辰,她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人。
往身旁一看,见着齐霁躺在那里。
他模样精致,钟灵毓秀。鼻梁高高的,侧颜如同遇见山水,错落有致,透着一股怦然心动。
明苑见着他的鼻梁,按捺不住手痒,一指头戳到他的鼻梁上。
原本闭上的眼睛,随着她这一记戳,动了动睫毛,睁开了眼。
看到他微微抖动的睫毛,她又来了兴致,整只手都覆了上去。直接把他的眼睛都捂住一只。
明苑感觉到他的睫毛在掌心上擦过。
轻轻的痒痒的,她忍不住笑出来。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明苑趴在他的身边问。
“我见着你说你想我了。”齐霁道。
明苑点点头,她甚是妩媚风情的冲他挑了挑眉,“没有完全说实话!”
齐霁叹息道,“是我想你了。”
明苑这才把盖在他眼睛上的那只手给挪开,“早说嘛。”
明苑被清机留在仙缈峰,婚事的筹备都是由齐霁来的,他这次过来,一是看到她在镜子里的那话,二来他是真的想她。
齐霁看着她得意的眉眼,手指落在她的发丝上,又辗转到她的脸颊上。
婚期已经定下,为了婚期这个时候,齐霁和清机又差点打起来,一个是越快越好,恨不得第二天就立刻拜堂成亲,另外一个恨不得徒弟最好在身边再待上几十年。
齐霁对清机颇为尊重,真的有几分把清机当做岳父来看。可是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坚决不肯退让半步,清机差点又要把麟台阁拆上第二回 。
最后还是照着齐霁的意思定下来了。
“我现在就想把你给抢过来。”齐霁拉住她的手。
他把她的手指捏在手里,从她指头到指腹,都一一捏过。她生的纤细,可是指腹上柔软的令他心底生出柔波。
“就这么一段日子了。”
明苑靠在那里,她想起掌门来,“说起来,掌门最近这段时间对你好像挺不恭敬的,是不是出事了?”
“无他,不过是心里不高兴而已。他的那个位置,不过是我当年不想为俗事牵扯而坐上去的。和他本身的实力没有任何关系。患得患失,再正常不过了。”
“这么多年,他在那个位置上坐久了,威风八面。难免觉得还有人压在他的头上,觉得不甘心。只要他不碍我的事,我也随便他去。”
齐霁言语淡淡,他靠在她的膝头上,“不许说其他人了。”
明苑听着这话,忍不住发笑。
“你呀,怎么这么好妒呢,那个掌门我是担心他嘴上叭叭的,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可不是有意要提他。”
说着她轻轻的摸他的头发。
齐霁的发丝柔软,可又带着些许毛躁,能看得出来是男子的发质。
“我就是不想你提起别人,”齐霁犹豫了小会,在她的面前袒露了自己好妒的内心。
明苑哦了一声,她抱住他的脑袋,“哎呀,这么不高兴呀。”
“那以后我想骂他怎么办?”她满脸认真的望着他,“这也要生气?”
齐霁抓住她的袖子,两眼黑得剔透,带着柔柔的光,“应我,就应着我这么一回。”
明苑笑的满脸奸计得逞,“行啊。”
她眼睛在齐霁身上转了那么一圈,“要不要给点实在点的?”
她和盯上了人家姑娘身子的流氓,上下溜达了他好几圈。
这人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
深入交流几次,身心愉快,何乐而不为呢!
齐霁有些娇羞的意思,“不等洞房花烛么?”
他还特意加了一句,“洞房花烛才有意思。”
哎哟!还给她讲究这个!
明苑可没那么多的洞房花烛夜,一下就坐在他身上了。
“我才不讲究这个呢!”
“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的,干嘛这么贞洁烈女。”她摩拳擦掌,一下就压在他上面准备开动。
才开开心心的开头,翼逡扑进来,见着室内纠缠在一块的两个,翼逡只觉得自己一双老眼怕是不要了。
“你们两个做人事!!!孩子还在!”
明苑抬头想说自己现在就是和齐霁行人事呢,然后就听着老智障给她来了另外一句,“你师姐来了!”
关起门来哪怕她给齐霁上小皮鞭都无所谓,但是打开了门还是那个娇羞得和水莲花一样的小师妹。
明苑立刻跳起来,就把齐霁抓起来,她左右张望想着怎么把齐霁藏起来。
“快点啊,你家师姐到你门前来了啊。”
翼逡唯恐天下不乱,两手抱胸来这么一句。
“快快快,隐身术!”明苑没法把送上嘴的肉给丢出去,赶紧要他施术。
“我和你名正言顺,为什么要隐身?”齐霁一把握住她推在他身上的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