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鞭长莫及

容越死在几人离开的一个时辰后!

或许,他们刚踏离皇宫,容越便已经死了。

因为自始至终,容凛或许就从未想过让他活。

“请太子妃责罚,是属下自负乱用针法,这才使陛下殒命,与太子殿下无关!”

苏云渺闻言骤然扶过一旁的木门,看着诸葛秋暝满脸异色局促地站着,她的神色霎时变为清冷。

如今容凛已在皇宫内主持大局,脱不开身,倒不忘寻个人来同她解释。

苏云渺恍然觉得自己太过天真,或许两人最初相约之事,不过也是一场骗局。

“他既无命,倒也免了解毒的苦痛。”她微敛水眸,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

“太子妃……”

“砰!”木门紧闭,诸葛秋暝想再说两句,却被拒之门外。

无法,他只能先行离开,将事情回禀给容凛。

容越身死,皇权已悉数落入容凛手中。

男人这两日在皇宫内批阅奏折,一身白衣面色冷沉,倒真有几分悲戚模样。

只是,在踏入地牢时,容凛面上的冷肃,已全然变了模样。

“我以为,你会设法逃出去。”他从容地坐在一旁,视线都未匀出半分。

容绥阴着眸子睨他,“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他脸色阴沉苍白,细看全身却无半点伤痕。

容凛冷笑道:“再怎么说,你我也有过同生共死的交情,杀了你,倒显得我不义。”

他与容绥年幼时便展露锋芒,容越生性多疑,年岁大了,更是糊涂不清。

于是二人便被如同家犬一般用狗链拴着,成日争抢吃食,容越则是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

“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你我身体里都流着容越的血!容凛,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他阴笑着说道,“你不杀我,证明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容绥张狂大笑,见男人仍旧慢条斯理的模样,他却心生快意。

容凛转动手中杯盏,唇角笑意不减,眼底却满是狠戾,他看向容绥,不紧不慢道:

“容越往日嚣张,最后无非也是苟延残喘摇尾乞怜,如今容越已死,下一个待宰的,便是你!”

而容绥,甚至无一点反抗之力!

……

“主子,门内之事属下已探察过,二十八星舵,四象苍龙、玄武、白虎、朱雀并无异常。只朱雀七宿中鬼宿已失踪数月,不知所踪!”

这是暗摇花了几日查出的结果,他回禀给容凛时,男人似乎并不意外。

他细算过时间,这鬼宿失踪早在主子遇袭之前,若真是如此,背后之人似乎早就料到之后所要发生的一切。

包括,他们那晚在客栈留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张网未免太大了!

“地牢内容绥也无异动,到底是何人能有这样的能耐,给暗夜门铺了一张网!”暗邢不由感叹。

偏偏这网铺得如此顺理成章,他们的所作所为皆在对方预想之中,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是自投罗网。

容凛擦拭手中的青霜剑,低眸神色幽暗,“此事在门派内先不要伸张,吩咐暗衡、暗璇在城内巡查,不要打草惊蛇!”

敌人在暗他在明,如今他只能按兵不动。

容凛已连着两日未回府,推门而入时,才发觉屋内竟已被反锁上。

他唇间溢出一丝笑来,却又突然收敛神色,冷冷望向院内的灌木丛。

夜色极深,这几日天色不好,便显得格外阴沉,茂密的灌木后窸窣响动,露出的红色衣角十分显眼。

许久后四周没了动静,南宫月才从灌木丛后露出小脑袋。

她远远看了眼,发现院内早已空无一人,就连屋内原先亮着的灯,如今也已熄了。

南宫月撇撇嘴,失落又不满。

她一直想拜苏云渺为师,可对方却嫌她年纪小,是个小孩子。

大抵是嫌她闹腾,少女这几日都不见踪影。虽说是已成婚,但陛下薨逝,南宫月想着太子肯定在宫内回不来,这才偷偷跑来。

想着在院内蹲守,总会见到人,却没想到先碰上了深夜归来被拒之门外的太子容凛。

南宫月见此刻没了人,便想也没想就往少女屋内跑,想着在门口蹲守一夜,苏云渺一早推门便能看到她,说不定被自己的诚心打动,就收了她做徒弟。

只是,她刚靠近门边,便听见屋内传出奇怪的响动,还没来得及细听,就被人一把捂住口鼻,飞身带离了院内。

……

视线昏暗,落下的轻纱床幔内人影摇曳,暧.昧旖.旎的气氛在屋内瞬间弥散开。

纱幔之外隐约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轻抵在男人肩膀深色的外袍上,大抵是用了些力,引得男人不满,细白的手便被骨节分明的手掌包裹住,又轻扯开。

苏云渺腰间被男人箍住,躲避不开,整个人更是被压在床架边缘,动弹不得。

偏偏眼前的男人疯狂地在她身上索.取,攫取她的呼吸,让她没有半分喘息的机会。

许久之后,她额际已冒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也像是脱力一般,虚软地靠在一侧。

黑暗中察觉到男人拿着手帕轻拭她额角的汗,她侧开身躲避,冷声问道:“容凛,你到底想如何?”

如此折腾她,却又从不做到最后一步,让她身体逐渐沉.沦在与他的厮磨中,消怠她的意识。

男人的手顿了顿,黑暗里尤能察觉到他此刻的愉悦,“为夫以为夫人也乐在其中。”

苏云渺轻拢起被男人扯乱的外袍,音色清明,“我以为你该同我解释的。”

容凛凑近她颈侧轻嗅,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裹着药香,太容易让人沉溺,也洗净了他这几日的倦怠。

“夫人还是同为夫解释一下,今晚为何要锁门。”

他避而不谈容越中毒身亡之事,又将话题转回她身上。

苏云渺察觉到他宽厚的手掌正轻轻抚弄她的发丝,那动作十分轻柔,莫名抚平了她心中的焦躁。

“夜深露重,还是小心些为好。”

她如今的身体不比往日,只能小心为事,倒也没有特意将容凛拒之门外。

容凛此刻还不懂她的谨慎,哑声道:“院内有暗卫守着,就算有人闯入,他们也会用自己的命护你周全。”

苏云渺不免惊住。

她的武功虽算不得极上乘,可寻常四周有人,她还是能察觉出的。

“他们一直都在?”

“嗯,此刻自然不在。”男人声音低沉,已染上嘶哑,轻挑起她下巴,又不自控的缠了上来,“为夫觉得,夫人还是先担心自己比较好。”

翌日清晨。

苏云渺按着习惯,早早便醒了,身旁已没了男人的身影,昨夜荒唐如同梦境。

她起身时才觉全身酸软,绛紫色云锦外袍披在她身上,露出的双腿白皙却满是青紫的掐痕,甚至脚踝一处都不能幸免。

昨夜屋中昏暗,苏云渺只觉得那情.潮难抵,今早一看才觉得过分荒唐。

“醒了?”男人的声音从纱帐外传出,霎时拉回她的思绪来。

容凛此刻倒是克制的站在床外,没有半点逾矩。

苏云渺撩开床帏,披着曳地的外袍从男人身侧走过,头都未抬。

容凛低眸时,眼底尽是笑。

不过片刻,他凤眸微挑,转身又跟了进去。

里间屏风后,不多时便传来压低的喘.息声,许久才停歇。

……

院落里骤然响起一道鞭声,一道黑影闪过,落在门前时,才瞧见是暗邢。

“喂!你是木头吗?问什么都不说!”南宫月昂着下巴不满道。

暗邢别开眼,旁边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暗摇,不解问他:“你怎么招惹她了?”

他倒是不大清楚南宫月的脾性,不过看着甩鞭与张扬的个性,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

暗邢黑沉着脸,气愤道:“我哪里招惹她了,昨夜是她深夜鬼鬼祟祟在门前打探,还……”

还险些搅了自己主子的好事。

他转眸没好气道,“要不是我,怕是你小命丢在这儿都没人知道!”

“胡说!”南宫月气得直跺脚,“我昨夜明明在这门前待的好好的,是你强行将我掳走!”

她本就小孩子心性,不讲道理直接定了罪,“分明就是你对本小姐意图不轨!”

暗邢只觉自己好心喂了狗,不想同她争辩,对方软鞭却已经甩了过来。

两人在院内你追我赶本没什么,可这南宫月年岁小一点不退让,震耳欲聋的鞭声响彻云霄,这小姑娘还不忘嗷着嗓子叫喊两句。

暗摇看着平日里一向最稳重的暗邢,此刻皱着眉四处逃窜,不免觉得好笑,便直接看起了热闹。

“好看吗?”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暗摇猛地回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主子!”

容凛微抬手理了理衣袖,边走边问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

暗摇屏息细致地回答,“已吩咐暗衡,暗璇去办了,门派内也是一切如常。不过……”

容凛停步看他,余光瞥见一身素纱的苏云渺刚从房内出来,他眸中温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属下查探门派之事时,意外发现城外村落常发生怪事,初生婴儿总无……”

暗邢正说着,身侧男人却如疾风一般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待看清时,容凛已站在苏云渺身旁。

而此刻,南宫月甩出的长鞭,鞭尾被容凛一手握住。

他清晰地看到,苏云渺白皙的右眼眼尾处新添一道伤痕,鲜红的血正从她眼角处蔓延流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太担心啦,以我的水平目前写不出虐文的,我比较喜欢无脑小甜文,虽然这本加了点脑,但是明显不太够用。这本有虐,但虐点基本在小傅身上,所以放宽心哈!

……

容凛:心情不好,死个谁助助兴?

作者:……别看我=_=,我还得码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