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helium,你终于来了。」一看到姚骆云,蓝君纱立刻冲上前抱住他。
「纱纱,这里是机场。」姚骆云难为情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他知道她生性热情直率,可是他真的不习惯众人的眼光。
「机场又怎么样?我真的好高兴看到你。」她说得好象他们好几年没见面,事实上距上次分离十天还不到,这还不是因为她长途电话的骚扰,逼得他不得不收拾行李飞来这里向她报到。
「我也很高兴看到。」他宠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可以先把行李送到饭店,再坐下来慢慢聊吗?」
「哎呀!」她不好意思的拍了一下脑袋瓜,「我真是胡涂,又是搭船、又是搭飞机,你现在一定很累,我先送你到饭店。」
一个小时后,他们坐在饭店的咖啡厅里,蓝君纱迫不及待的说:「你一定要帮找找到那幅画的下落哦!」
喝了一口咖啡,姚骆云慢条斯理的问起,「-先告诉我凯丽怎么说?」
「她说那幅画早就被买走了,可是她又不告诉我买主是谁。」
「这没什么好奇怪,画廊是不会随便透露买主的身分,有些艺术品的收藏家不喜欢招摇,不过,画展没有结束之前,画应该留在画廊。」
「就是啊,至少也要让大家看一眼嘛!」
「-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顿了一下,她忍不住问出心里的不安,「你想,那幅画有没有可能在瞿影风手上?」冷静下来,她的脑袋瓜也变灵活了,仔细推敲,她想除了画廊的幕后老板,还有谁可以决定那幅画的命运?
「瞿影风……这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不会把画藏起来。」
「也许他看那幅画不顺眼。」
「如果他不满意我的作品,他会事先告知,他不会擅自拿掉作品,而且,凯丽说画已经卖出去了,这是绝对错不了。」
可是,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跟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有关。
「纱纱,-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那幅画。」
点点头,她现在只能暗暗祈求这件事跟瞿影风毫无关系,否则……「如果找到画,你可以帮我跟买主商量,请他把画转卖给我吗?」
「-怎么没告诉过我-想要那幅画,我可以送。」
「我自己可以买下那幅画,我只是没想到有人手脚那么快。」虽然Trachelium画得很棒,可是若非画里的主角是她,她可没有兴趣珍藏。
「这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先问过-的意思,那幅画就可以列为非卖品,现在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了。」姚骆云真的很自责。
「不不不,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的错。」
「我会尽力帮-把画买回来。」
「谢谢你。」
「我会尽快给-消息。」
「那就麻烦你了,我等你的消息。」
一通电话,姚骆云就查到画的下落,再一通电话,他就见到了瞿影风。
「我还以为你不来看画展,你怎么会改变主意?你去过画廊了吗?」瞿影风好象完全不知道他的来意。
「我不去画廊,我是为了那幅『纯真』来的,我听凯丽说画在你这里。」
眉一挑,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很酸,「你那么看重那幅画?」
「虽然不是顶尖之作,那却是我最喜欢的作品。」
闻言,他越来越不是滋味,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急促,「那幅画的女主角是不是真有其人?」
即使注意到他的异样,姚骆云还是不改他轻盈柔和的语调,「她百分之百是真的,我喜欢从真实当中寻找感动。」
情难自抑的心跳加速,他忍不住继续追问,「她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显然令他困扰,姚骆云迟疑了半晌,反过来一问:「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找她吗?」
「你先告诉我如何找到她?」
伤脑筋的摇了摇头,这家伙就是这么任性,总是要别人顺服他,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些事他得先说清楚,「她请我代为转达,她想买回那幅画。」
「我会自己跟她谈这笔买卖。」
「你不会为难她吧?」
「买卖若不是你情我愿,怎么可能成交?」
「如果她想要那幅画,我希望送给她。」
「这可能太迟了,我已经买下那幅画,当然,我必须向你致歉,我没有将那幅画送到画廊展示。」
「现在把画送到画廊也不迟。」
「我不想让其它人看到这幅画。」
唇边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姚骆云有些莫可奈何的说:「我觉得很遗憾,可是我想,我大概改变不了你的心意。」
「我会补偿你,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可以要求你的保证吗?不要伤害她,她是我的好朋友。」
原本僵硬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下来,不过,瞿影风不忘再确认一遍,「她只是你的好朋友吗?」
「如果她是我的心上人,我也舍不得将那幅画展示在众人面前。」
「你可以得到我的保证。」
终于,姚骆云取出随身记事簿,递上蓝君纱的联络资料。
「蓝君纱。」轻声呢喃,他总算知道她的身分了。
「纱纱性子很倔,你可别跟她硬碰硬。」其实姚骆云真正想说的是,蓝君纱是一匹难驯的野马,如果他想强势的霸王硬上弓,他肯定弄得满身「瘀青」。
「我已经领教过了。」回想当时情景,笑意浮上脸庞,他第一次发现「斗嘴」可以这么快乐,向来他最讨厌人家跟他唱反调,尤其是女人,有些女人喜欢要性子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殊不知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不听话的女人,不过,他没想到他会遇到一个比那些女人还嚣张的女人,偏偏,自己是心甘情愿送上门。
「你见过她了?」
「算是见过面了,你曾经在她面前提过我吗?」
「提过。」
果然!她早就「认识」他了,既然她喜欢装傻,他就陪她玩玩捉迷藏的游戏。
「夕雾,别告诉她画在我手上,我自己会跟她说清楚。」
「这……我不想欺骗她。」
「我是叫你『不说』不是叫你『欺骗』。」这两者差得可远。
这还不是在为难他吗?「纱纱一定会问,我不可能不说。」
「你可以想办法让她没机会问。」瞿影风似乎早就算计好了。
没机会……微皱着眉,姚骆云显然很困扰,不过,他还是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好象很对不起纱纱。」
「我不会让你后悔。」
「纱纱如果知道我刻意隐瞒她,她很可能会跟我绝交。」
「我会摆平她,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你已经打定主意,我不能反对是吗?」
「正是。」
虽然很无奈,姚骆云还是妥协了,「我可以保持沉默,不过,可以请你等我离开台湾以后再去找她吗?」
瞿影风二话不说的点头同意,「我会配合你。」
苦等了三天,蓝君纱终于听到姚骆云的声音。「Trachelium,我总算等到你的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被人家绑架了。」
「对不起,我临时有事赶着回传说之岛,我没办法在离开之前见-一面。」姚骆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促。
「你要回去了?」这是什么情况?
「对,我现在在机场。」
「你在机场?」她很想控制自己的音量,可是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就离开?!
「-别着急,我已经找到那幅画了,可惜我没办法说服他把画卖给-,不过,他答应跟-当面谈这笔买卖,接下来就靠-自己了。」
松了口气,他没忘了她的事。「我如何找到他?」
「这个-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跟-联络了。」
疑惑的皱着眉,她好奇的继续追问:「他是谁?」
手机那头突然断讯似的一片沉寂,半晌,姚骆云仓皇的声音再度传过来,「纱纱,我不能跟-说了,我要登机了,我们再写Mail联络,拜拜!」
「Trachelium……」这一次,手机那头真的断讯了,她眉头不禁纠在一块,这家伙怪怪的,好象迫不及待想挂她电话。
没等她细细推敲,唐婉儿就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总经理,这是弗罗伦斯拍卖公司的瞿先生派人送来的邀请函。」送上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粉红色请柬,唐婉儿眼里写满了好奇。
「什么?」
「弗罗伦斯……」
「-说他姓什么?」她急切的打断唐婉儿,她可没耐性听她重述废话。
「瞿。」
一阵寒气袭来,她打了一个哆嗦,瞿?难道是瞿影风吗?
「总经理,-怎么了?-没事吧!」唐婉儿担心的俯身向前,总经理惨绿的脸色看起来好象见到鬼似的。
虽然力持镇定,她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泄漏慌乱的情绪,「我……没事,如果没其它的事,-可以出去了。」
迟疑了一下,唐婉儿点了点头,「我先出去忙了,总经理有事再叫我。」
转眼问,办公室静悄悄的一片,唯有自己的呼吸声回荡其中,蓝君纱颤抖的打开信封取出邀请卡,翻开一看,上头只见苍劲有力的四个字--我要见。
这是邀请函吗?她愤愤的咬着牙,虽然没有署名,但是她很确定这是出自于瞿影风之手,她「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会像他这么霸道无礼……等等,他怎么知道她的下落?
念头刚刚转过,她的手机就响了,陌生的电话号码教人无法猜到对方的身分,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瞿影风。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公式化的接起电话,「你好。」
「我是瞿影风。」
「请问你有何贵干?」她要冷静响应,千万别让他气昏了头。
「我想,-应该已经看过我的邀请函了。」
咬牙切齿,她实在忍无可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如果我手上这张卡片可以称之为邀请函的话,没错,我确实是看过了。」
她的不悦不但没有激怒瞿影风,反而惹得他哈哈大笑。
脸色一沉,蓝君纱冷冷的道:「我说错了吗?」
「不是,我的邀请函确实有不当之处,我只是认为亲自邀请比写在卡片上来得慎重。」他说得理直气壮,可没有替自己辩解的用意。
邀请?哼!他是在命令她吧!
「今天晚上六点我去接。」
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觉得太可笑了,「我有答应接受你的『邀请』吗?」
「-会接受,我早就说过了,我们还会再见面。」
「你凭什么?」她讨厌他的自信,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开玩笑,她蓝君纱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岂会任他操纵?
「如果-想要那幅画,-不会拒绝赴约。」
全身顿时一僵,她始终挥之不去的预感终于应验,现在,她总算搞懂了,她被Trachelium「出卖」了,怪不得他急着回传说之岛。
「那幅画在你手上?」她还是要他亲口承认。
「-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你……」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她诅咒他不得好死,「好,我去,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开车过去。」
「费蒙里欧酒店,我会请服务生在大门口接。」
「好,我会准时赴约。」
一看到蓝君纱,瞿影风立刻起身迎接,「-来得正是时候,餐点刚刚送来,我帮-点了龙虾和牛排,-还想吃什么吗?」
「我愿意付两倍的价钱买回那幅画。」她可没心情跟他-唆客套。
彷佛没听见她的话,他优雅的落坐,「-不先坐下来吗?」
虽然他们所在的位子相当隐密,可是站着确实不好说话,她坐了下来,不过嘴巴一刻也不肯放松,「如果两倍你还不满意,你就自己开口。」
「-的性子一向这么急吗?」
「这不关你的事。」
不想争论的耸耸肩,他径自拿起刀叉开始享用晚餐。
她微微皱起眉头,这个男人实在很令人生气!「喂,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究竟要多少钱?」
「享受美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我不想在用餐的时候讨论这么市侩的话题。」
「请你搞清楚,我是来跟你讨论那幅画,不是来跟你吃饭。」
唇角似笑非笑的轻轻上扬,瞿影风的态度看似慵懒,语气却是绝对的强势,「谈判权在我手上,-应该按着我的游戏规则来玩。」
「你……好,你的游戏规则是吗?没关系。」她恨恨的低头用餐,他最好别太神气,一旦他手上的筹码不见了,她就会让他尝到苦头。
「用餐的时候最好保持愉快的心情,免得消化不良。」
当作没听见,蓝君纱继续埋头苦干。
「吃东西最好不要狼吞虎咽,不小心可是会噎到。」
没好气的抬头瞪他,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再重述一次,这不关你的事,如果看不顺眼,你就别看。」
倾身向前,他的眼神如同火焰般炽热,「没办法,我就是喜欢看。」
双颊羞红,她别扭的重新低头用餐,讨厌的家伙,他干么用那种目光看她?怎么办?她心跳得好慌好快,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好吃吗?」他不知道看女人吃东西也可以成为一种享受,她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她太难驯了,可是,他就是情不自禁的为她着迷,她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热力,就像一个发光体,自然而然牵引着众人的目光。
蓝君纱胡乱的点点头,她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为这个男人……太可笑了,她讨厌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他心慌意乱?冷静下来,她只是没碰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一时之间慌了手脚而已。
「-不用紧张,我不可能在这里把-吃了。」瞿影风状似开玩笑,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是他的预告,她等着成为他的囊中物。
身子轻颤,她不知道他这句话有何用意,可是她有一种预感,她的麻烦可大了……缓了口气,她力持镇定的看着他,「如果你不想用餐,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没有什么事比吃饭来得重要,我们还是先用餐吧。」
终于结束晚餐后,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主题,「我们现在可以谈那幅画了吗?」
喝着咖啡,他不疾不徐的道:「那幅画的名字叫『纯真』。」
「我管那幅画叫什么名字,你开价吧!」
「如果-是用这种态度跟人家谈判,-成功的机率绝对是零。」
「我……我的态度哪里不对?」
「心浮气躁是成不了事。」
她想为自己辩解,该死的是,她现在确实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焦躁……可恶!她是冲动没耐性,但还不至于意气用事横冲直撞,可是为什么碰到他,她的情绪就像脱缰野马,完全无法控制?
清了清喉咙,蓝君纱不自在的放低嗓门,「你要不要把画卖给我?」
「我很喜欢那幅画。」
「请你直接说重点。」
「我实在很舍不得,我得考虑看看。」
「你在耍我。」
「如果-有钱,-会为了钱卖掉自己最珍爱的收藏品吗?」
张着嘴,她却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因为她的确不会干这种事。
「我们的答案都是一样--不会,可是因为-,我愿意考虑看看。」
「你……用不着说得那么好听,你根本没有诚意。」
手一摊,瞿影风一副很无奈的说:「-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气死她了……沉住气,不过是两三天,她可以等。「你说,你要考虑多久?」
「几天吧!」
「你说清楚,究竟是几天?」
「如果我决定好了,我自然会告诉-,-就稍安勿躁,等吧!」
等?真是令人讨厌的字眼,可是谈判权不在她手上,她还能怎么样?
走过来,走过去,蓝君纱气得一刻也静不下来,那个可恶的臭男人,他是存心吊她胃口,不过是一幅画,他怎么可能拿下定主意?他心里恐怕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他是故意要着她玩,谁教她摆臭脸给他看,他不惩罚她,如何维护男性尊严?尤其像他这种唯我独尊的男人,更是无法忍受她的不驯。
「纱纱,-在做什么?」结束情话绵绵的越洋电话,言沁欢正准备走回屋内。
吓了一跳,蓝君纱仓皇失措的看着好友,「我……散步啊!」
「这还真是难得。」言沁欢似笑非笑的挑着眉,她平时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
「我睡不着觉,出来散步不行吗?」
「当然可以。」
看着她手上的手机,蓝君纱笑道:「奇怪,-干么每次都跑来花园讲电话?」
「我、我出来散步,刚好接到电话。」
「是吗?」她戏谑的眨着眼睛,「我还以为是房里太热了,你们不小心隔着手机点燃欲火,又没办法灭火,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还是跑来这种通风一点的地方讲电话比较安全。」
羞红了脸,言沁欢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在胡说八道什么?」
「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某个人一直对着手机那头的人Kiss,那不是-吗?」她真的很受不了他们,隔着遥远的距离,热情的火花还旺盛得连旁人都感受得到。
「-……讨厌!」言沁欢窘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看,-还是赶快飞到法国找他,欲望得不到纡解可是很难熬,-不怕他打野食吗?」
「亚德曼不会做这种事。」
「-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不知道他有多爱我。」
「我从来没有怀疑他对-的爱,不过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欲望来势汹汹的时候,爱情算什么东西?」
偏着头,言沁欢很困扰的看着她。
「-干么?」
摇着头,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讨厌男人?」
「我……因为男人就是很讨人厌嘛!」尤其是瞿影风!
这可就伤脑筋了。「男人那么讨厌,-找得到对象吗?」
「我……」蓝君纱早忘了这件事。
「还有,-说要参加社交宴会,可是从传说之岛回来已经两个礼拜了,-没有出席任何公开场合,请问,-怎么找对象?」
「我……因为工作忙嘛!」越说越小声,虽然她不是有意逃避这件事。
「这是借口,-根本无心找个对象定下来嘛!」
「我……哎呀!等我把那幅画的事情解决好了,我一定会认真找对象。」为了证明自己绝不虚言,她随即举起双手道:「我可以向-保证。」
「-找到那幅画了?」
揉了揉太阳穴,她郁闷的说:「别问了,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件事。」
「-遇到麻烦了是不是?」
「我、我会遇到什么麻烦?」
「男人。」
顿了一下,蓝君纱夸张的哼了一声,「拜托,我遇到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我怎么可能摆不平一个男人?男人根本不值得我伤脑筋。」
掩嘴一笑,言沁欢已经从她的态度找到答案。
嘟着嘴,她一脸不悦的瞪道:「-笑什么?」
「-实在不善于隐藏自己,有话不说,表情也会泄漏-的秘密。」
「我、我哪有秘密?」
眨了一下眼睛,言沁欢压低嗓门问:「那个让-心烦气躁的男人是谁?」
「我、我哪有心烦气躁?」
「-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不要逃避爱情。」
白眼一翻,她可笑的道:「-想太多了,这跟爱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的没关系吗?」
「我只是想把画从他手上要回来,这跟爱情有什么关系?」她最讨厌那种霸道嚣张的男人,她有可能跟他结仇,就是不可能跟他扯上爱情。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言沁欢笑着说:「原来,-的画在『他』手上。」
连忙-住嘴巴,蓝君纱又羞又恼的瞪着好友,没想到她这么贼!
「看样子,他一定是拿那幅画刁难-,-才会烦得睡不着觉。」
「那家伙不会得意太久,我很快就会把画拿回来。」
笑而不语,言沁欢已经在她身上闻到春天的气息,她有一种预感,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飞到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