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空气令躺在地上的少年悠悠转醒过来,而当他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之后,立即忍不住发生一声闷哼,然后就是痛苦且悲凉的吼叫。
这声吼叫从南贺神社里传出来,令恬静悠然的丛林一阵翅膀扇动、枝丫摇曳的声音。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过了一会儿便平息了下去。
可是那座尚有新修之色的神社,却在原本的肃穆庄严之上,又恍若蒙上一层尘埃,予人一种陈旧腐朽的气息,仿佛其中埋藏着沉重难言乃至叫人喘息不能的压抑。
眺望着神社的正门,一棵粗壮古树枝叉上扶着树干而立的冷峻男人不禁面露浓浓愧疚,但转而就满脸决然,转身向北而去。
但就在将要离开宇智波族地范围的时候,宇智波富岳忽然停下脚步,侧首看去,只见一条黑影从一棵树的阴影中浮现出来。
“怎么了?”宇智波富岳皱眉道。
黑绝站在树下,除了眼睛以外皆是黑漆漆的模样,令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变化。
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宇智波富岳却隐约能够感觉到这个神秘的家伙现在的情绪很是高亢,似乎在为某件即将到来的事情而兴奋一般。
“计划取消,九尾的事不必麻烦你了,富岳。”黑绝强压着激动的心情道。
宇智波富岳深深地看了黑绝一眼,但旋即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在水之国的乱战之中,身旁的族人一个接着一个战死,他早就已经被那种绝望和无力淹没,剩下的唯有无处宣泄的无能狂怒,直到这个神秘的家伙给他讲了一个缥缈遥远的故事,和一个或许可以寄托的希望,也即南贺神社中的石碑上剩余的碑。
据这个神秘的家伙所说,那块石碑就是六道仙人留给长子后裔的救赎之路,当继承了忍宗的次子失败之后,就由信奉力量的长子一脉来给予世界启示。
当然,即使他当时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可依然还是有理智的,当即指出对方故事中的漏洞。
对方就算真的是六道仙人的长子因陀罗,可是没有轮回眼怎么看到剩余的碑?
而正是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对方才将现今忍界所发生的一切真正缘由吐露出来,连带着当初作为诱惑来吸引他的所谓更强大的力量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听过这些之后,宇智波富岳恍然大悟,不禁感叹当初错的竟然是一族,而非离开木叶的宇智波斑。
在彻底接受了这一切后,对于未来已经看不到希望的宇智波富岳自然只剩下一条道路可以选择,那就是协助宇智波斑完成宇智波一族未竟的使命!
而与此同时他从黑绝的口中也知晓了那个面具人的真实身份,这件事令他唏嘘良久,可是与之相比,他刚才做的事情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过分一些。
毕竟,带土与波风水门之间只是师徒,他与鼬之间却是父子。
而且前者是对面不识,始终处于对立的局面,他却是完全背叛了鼬。
身为父亲却伤害了本应该被他保护的儿子,这种痛苦是难以言喻的,就算意志坚定如他,对此也深感愧疚与悲痛。
只是在这股情绪之下,他对于结束这一切的念头却是愈发强烈,此刻的他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走上了宇智波带土走的路。
黑绝也察觉到了自身情绪的起伏有些超出了平常时候,连忙悄悄看了宇智波富岳几眼,见他完全是愣愣出神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打破沉默。
“九尾已经被带土得手,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黑绝意有所指道。
宇智波富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点头应过,然后调转了另一个方向,朝着离开木叶村的方向而去。
黑绝看着这个心里积满了悲痛却满身冷漠的男人的背影,忽然想到了当初毅然决然舍弃家族独身离去的宇智波斑,那时候他也如现在这般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只不过对方并不知道罢了。
这样的想法在黑绝的脑海中只闪了一下,便消失在了他摇头轻笑之间。
对他来说,宇智波斑是完全不同于其他宇智波的,不只是因为其是因陀罗查克拉的转世,还因为他是唯一开启了轮回眼,并且按照那被他篡改过的石碑而前进,并且有能力将之实现的人。
反观宇智波富岳,其实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因为当前忍界的局势与变化令他产生了浓重的不安,为了能够平衡这份担忧,以及制约隐隐有些失控的宇智波带土。
虽然无论是谁成为十尾人柱力都能让他得到梦寐以求的机会,可是在他眼中最合适的人选始终都是宇智波斑。
那个跨越战国与一村一国制时代的男人,拥有一颗令他都忍不住赞叹的心。
而本性恶劣的他,则是异常期待当一切揭晓之时,那个男人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想想还真是期待啊。
“嘿嘿嘿!”
沙哑却充满恶意的笑声中,黑绝没入地面,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之国。
战场。
自从组建强攻部队从秽土转生大军之中救出忍之花,更多的敌人出现在了战场之上,更多的秽土转生大军,以及远比秽土转生大军更多的白绝。
随着联军的突袭,这场波及整个忍界的战斗,再次进入白热化阶段,尤其是联军没有了雨隐村这个可以固守的堡垒,正面的交锋再也无法避免!
而在这种局势形成之后,仅仅一天的时间,联军各方便折损了八分之一的力量。
不过随着与白绝大军和秽土转生大军之间的战斗,对于敌人的弱点,联军也渐渐摸索清楚了起来。
然后五位影共同商议之后决定,重整大军,组建联络部队,对数量众多的敌人采取分割战术,一步步歼灭敌人的力量!
当然,这个战术想要彻底实行起来,也是存在阻碍的,而其中最大的就是秽土转生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