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迎面激射而来,正握着拳头蓄力,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纲手顿时毫无防备被淋了一身,白皙的面庞都被斑驳血色污染,呈现出一种强烈的对比感。
纲手如遭雷击般停顿下来,瞬间收缩成针尖粗细的瞳仁里涌现出异样的情绪,仿佛被吓得呆住了一般。
“呵!”黑色的雾气散去,露出一名身形纤瘦、打扮没有任何特点的黑衣忍者,若非此刻处于如此的环境之中,又散发着刺骨的冰冷的杀气,恐怕即使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吸引人多看一眼。
听到带着讥讽的冷笑声,纲手眼神稍微恢复了些,循着声音看向对方。
“果然如此。”黑衣忍者没有察觉到异常,又或者眼前的情况令他震惊万分,以至于忽略了细微的变化,此刻低语了一句后,抬脚走上前来,同时伸手抓出。
“真期待木叶忍者看到大名鼎鼎的纲手大人,被入侵者拎着脖子的景象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黑衣忍者冷笑着,就要抓住纲手,却在这时,伸出的手被忽然抓住。
“戏很足嘛。”纲手缓缓抬起头来,一脸好笑地说道。
“什么?!”黑衣忍者蓦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身染鲜血却依然如寻常一般的纲手。
纲手扬起下巴,讥笑道:“炎阳忍村毁灭虽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且当时动手将其覆灭的真正凶手是泷隐村,可究竟有没有幸存下来的人,旁人或许不知道,我却可以肯定,而你绝不是那个人。”
黑衣忍者挣扎了几下,发现对方完全不似情报中所说的那样,患有见血即失去全身力气的病症,当即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对纲手的讥笑根本不置一词。
见他如此,纲手自然明白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透露出任何的消息,毕竟他是在太懂根部训练出来的忍者了。
不过他现在目的是等待暗部忍者与宇智波族人过来,亲眼见证纲手已经克服了恐血症的一幕,所以一位只听不说也不反驳的听众,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况且,不久前的九尾之乱过后,木叶村虽然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各方面警戒却反而增强了不止一倍。如果你们是在那之前潜入进来的,就必定躲不过不久前的排查。反之若是在那之后呵呵!根本不存在这种状况!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本就是木叶的忍者!”纲手晃了晃手指,而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眯起了双眼,棕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危险的寒意,“再根据你刚才的举动,就更加否定了你们自称的炎阳忍村复仇者的身份,毕竟那件事情即使是在木叶村中,也是顶级的机密,能够知晓的仅有那么几位。”
说到这里,纲手冷着脸手掌逐渐发力,令人听到就觉得牙疼的声音就在手掌与手腕的对抗中发出。
皮肤粘在筋肉上,筋肉挤入骨头里,刺骨入髓的疼痛狠狠鞭挞黑衣忍者,然而他虽然面色巨变,却硬生生将痛叫锁死在了喉咙之中,双眼更是变得更加坚定,已然是视死如归了。
“哼!不说吗?”纲手冷哼一声,用力拉过对方,同时空着的手掌覆盖一层上查克拉,形成查克拉手术刀,对准扑来的黑衣忍者身体几处一触即收,却精准地切断了肌肉。
于是当黑衣忍者扑倒在地后,就彻底变成了一堆任人宰割的鱼肉,再也爬不起来了。
踩着黑衣忍者的后背,纲手冷冷说道:“不说又如何,难道我猜不到是那个阴险的老家伙吗?”
黑衣忍者闻言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不出口说些误导的话,显然知晓多说多错的道理,默不作声,等待着接下来的严刑拷打。
不过对他的态度,纲手也不在意,尤其负责保护的两名暗部忍者此时赶了过来。
“不是说让你们去救人吗?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纲手蹙眉看向接近的两名暗部忍者。
“抱歉,纲手大人,我们还是不放心让您处于危险之中不管。”那名暗部小队长说道。
“救人的忍者已经赶来了,我们的其他同伴正在协助,所以我们两人才会过来。”另一名暗部忍者接着说道,“毕竟,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请您宽恕我们的行为。”
“算了,反正也已经结束了。”纲手无奈撇嘴,一挥手掀过了这件小事,嫌弃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停下脚步又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后续赶来的忍者吧,我要回去冲洗一下。对了,你将这个家伙送给宇智波的家伙,就说此人可能掌握着此次入侵事件的重要情报,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差错,明白了吗?”
“是!”那名暗部忍者毫不迟疑地应声,转而将黑衣忍者提起,朝着木叶警备部队的方向而去。
当纲手离开这里的时候,这场大戏也随之落幕了。
影岩的洞穴之中,团藏面色阴沉如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同时将绷带重新缠了回去。
根部基地之中,刚回来的团藏忽然被一名根部忍者拦下,听过对方的汇报后,本就阴沉的面容更加深了一分,快步走向基地中的医疗室。
医疗室中,病床上趴着一名容貌平庸的青年,几名医疗忍者迅速清理着背上的伤口。
就在这时候,医疗室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人散发的气息,仿佛顿时令医疗室中气温下降。
“闭嘴,都出去。”团藏没等医疗忍者开口,直接不容置喙地道。
医疗忍者们闻言,放下尚未处理完毕的伤者,迅速离开了这间医疗室。
“团藏大人,任务失败了!”那名根部忍者此刻已经从病床上忍痛下来,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沉声道。
他正是十天干之一的壬,在那场战斗中的唯一幸存者!
“究竟发生了什么?”团藏压制着怒火,嗓音低沉地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