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红旗问米丁:“儿子,你……你真的看到……看到妈妈杀人了?你答应爸爸要诚实的回答好不好?”
米丁眨巴着眼睛说:“爸爸,我没说妈妈杀人啊!打电话的不是我。”
米红旗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打电话的不是你?”
“是的,经过声波比对,并不是你儿子报的案。不过,的确是在你家里发现了尸体……这件事还真是有点奇怪。经过调查,那个电话是在你家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的。”小张走过来一脸疑惑地说道。
“我没杀人!你们在冤枉我!我真的没杀人!”
叶儿那尖锐凄厉的叫声忽然响了起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她。只见她站起身,用颤抖的手指着米丁,眼睛里写满了怨恨。
米丁则低下了头,默默地掉下了眼泪。
“一定是你报的案,一定是你!你就是想——让——我——死!”叶儿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米红旗只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仿佛塞满了泥巴,闷得不得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叶儿被扣压了。
米红旗整晚都没有睡着觉,直到凌晨五点,才渐渐有了些困意。正当他刚刚进入睡眠状态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急忙拿起电话……
两分钟后,米红旗抱着儿子跑出了家门。
案件有了重大转折。
经过法医的鉴定,那个叫复明的男孩是被人用手活活掐死的。他的脖子上还留有深深的掐痕,只是痕迹的大小和叶儿的手掌不符,而且在叶儿车后备箱里也没找到有关死者的任何遗物,所以叶儿杀人证据不足。不过,令警方头痛的是,在男孩身上根本采集不到凶手的指纹,那人应该是戴着手套行凶的。也就是说,案件进入了死胡同。
听了小张的解释,米红旗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小张接下来的话,却令他的心又一次悬在了嗓子眼上。
“那只铁箱里的碎骨,还想请你解释一下。”
小张紧紧盯着米红旗的眼睛,看得他心里一阵阵发怵。
虽然不太情愿,但在警察的逼视下,米红旗只好如实地交代。
问讯室里,米红旗抱着睡着的儿子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勺,那儿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臀部。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四年前,我爱人好不容易怀了孕,在三个月例行检查时,医生说是双胞胎,那时我们夫妻俩高兴得要死。可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米红旗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手指一遍遍抚摸着儿子脑后的疤痕:“随着我爱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到医院例行检查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然而有一次,医生忽然对我说,其中的一个孩子消失了!”
叶儿低着头听着丈夫的陈述,当听到这里的时候,脸部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等到米丁生下来,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米丁的后脑勺上突起了一块尖尖的东西。经过医生检查,发现那竟是一截脊椎骨!米丁的身上竟长着两根脊椎!医生告诉我们,这样的畸形不是没有,却非常罕见,如果不取出其中一根的话,孩子一定会夭折的。”
问讯室里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之后,医生在我爱人子宫的残余物内发现了一些细碎的手足骨,医生认为双胞胎其中的一个在母体内就已死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碎块。不幸的是,他的脊椎骨依附在了另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手术相当成功,米丁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后来我们把那条取出来的脊椎骨放入了一只铁箱中,并贴上符咒——这都是因为我的一位叫徐明的老同学说,这根脊椎骨是另一个孩子的灵魂居所,他没来得及成形便死了,所以怀着很大的怨恨,它会不停地长大,所以要用大铁箱锁住,再用符咒镇住。”
“我们夫妻俩都是知识分子,当然不相信这一套了,但是我那位老同学却一定要我们这么做,并说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将来很可能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没法子,碍于我同学的面子,就按照他说的做了。本想埋上一段时间再挖出来火化掉,却因为忙于工作,便一直搁到了现在。事情就是这样。”
隔了好一会儿,小张忽然问:“也就是说,知道铁箱埋藏地点的就只有你们夫妻俩呢?”
“是的。”
“不是!”
叶儿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令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紧,目光统统集中在了她身上。
“他也知道!”叶儿指着米丁:“老公,难道你忘了吗?每年的十一月十二日,那早夭的孩子生日当晚,我们都会去花坛前祭拜。而今年的十一月十二日那晚,我看到他在二楼他的房间里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