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西维尔一早就办好了退房,搭乘了最早的航班回去,可从意大利到福克斯的距离实在太远,等她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又是晚上了。
这并不是个很适合拜访友人或者约会的时间点。
因此虽然很想念雅各布,西维尔还是没有选择去打扰他,自己回到家里收拾一番后就歇下了,准备明天再去突袭送惊喜。
但并没有想到在躺下准备入睡后,还会接到电话——是贝拉打来的。
“怎么了贝拉?”
贝拉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困惑且犹豫,她先是为这么晚的打扰向西维尔道歉了好几次,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明了疑虑,“西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安布里他好像在躲着我。”
“这话怎么说?”西维尔也有些好奇了,这并不符合安布里的性格。
他总是安静地陪伴着,即便决定放手,也一定会先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在确定没有结果之后才会毅然离开。
“我不知道,西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大概从上周开始,每次我给他打电话,都会转到语音信箱里去,发邮件和短信他也不会回。去我们之前经常玩的地方也从来没有等到过他,找到他家去,就会被告知他不在家,或者生病了需要休息,还不允许我探望他,说是怕传染给我……虽然好像每次都有各种各样的缘由,可我总觉得他是在躲着我。你觉得呢?”
“这确实有些不寻常……”西维尔听完就觉得怪怪的,而且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你们之前吵架了吗?”
“没有。我想大概是上次约安布里和奎尔一起去看电影,回来之后他就躲着我了。”
“三个人一起看电影吗?爱情片?”西维尔觉得自己可能找到安布利生气的原因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贝拉所说的那一次,他们三人看的竟然是恐怖电影,变态杀人狂什么的。而且整场电影看下来都没有任何暧昧气氛,就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朋友聚会。
“其实我本来还约了里尔和雅各布的……但是他们俩最后都说有事没来。”贝拉沮丧地说。
这的确是件让人觉得难过的事,明明之前感情很好的朋友,突然就对自己那样冷淡,任谁都会觉得摸不着头脑。
不过……
“说起来,好像雅各布也好久没和我见面了。从我去西雅图之后,他就很少接我的电话,到了意大利就更是只有文字交流,差不多一天一封邮件,而且,你等我看一下……嗯,他昨天晚上的短信和邮件都没有回复我。不过其实就算他给我回信,内容也很少,他总说他很忙。”
西维尔这才从要和心上人见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这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内,雅各布身上种种被她忽视了的异常。
真是奇怪,怎么雅各布和安布里都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西维,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是在给我们准备惊喜什么的?就像电影里的那样,先冷落,再反转?”这真是一个乐观的想法,只可惜连贝拉自己在说出口的瞬间都不自信地逐渐虚弱了语气。
“不,雅各布不是这样的人,他永远都是温暖单纯的,像冬日里的壁炉。如果他要制造惊喜,可能都会因为准备的时候过度兴奋,让他在比平时只长不短的相处时间里露出马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人影都没有。
贝拉应声道:“是的,安布里也不会这样。奎尔和保罗说不定倒有些可能。”
“等等。”一道灵光闪现,散落在记忆深处的某些奇怪而零碎的线索一下子就被串联成线,“所以,在我去西雅图之后,里尔、保罗、雅各布和安布里,都先后处于半失踪的状态?而且全都是没有缘由的?”
“额……好像,是的。对,没错,是这样。”贝拉也明白了这不同寻常的表现,随后又补充到,“但奎尔还挺正常的。”
“奎尔能和他们联系上吗?我的意思是,奎尔和他们见面或者玩的频率降低了吗?”西维尔的语气愈发严肃。
“唔……”
贝拉陷入了比之前更久的沉思中,西维尔也不催促她,安静地等她回忆。
“不是的,”片刻,贝拉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答案,“我听奎尔抱怨了好几次,说雅各布和安布里已经和学校请了好久的假了,而且一直找不到人,不知道他们俩在忙些什么,好像他被孤立了一样。”
“哦对了,准备惊喜的这种想法,就是奎尔的猜测,他觉得可能是雅各布和安布里在一起为我们准备什么惊喜,或者类似的事。”贝拉补充着说,这也解释了她之前那过分乐观的发言是从何而来。
贝拉从来就不是个盲目乐观的人,她总是现实的,甚至是有些悲观、不自信的。
“连奎尔都和他们失去了联络,这就更反常了,他们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吗?”西维尔有些烦躁地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冷静一下。
两个女孩子在这片宁静的深夜中,反复翻找着过往所有可能有所预兆的反常时刻,以此来探究保留地男孩儿的心路历程。
在梳理过记忆后,贝拉又找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和奎尔去散步,好像在森立里看见了里尔,她把长发全剪了!只留了特别短的短发,比寸头长一些,穿着白色的背心和棕色的短裤,胳膊上好像还多了一个纹身。我当时特别惊讶,想和她打招呼,但里尔走得特别快,一下子就不见了。奎尔说他没有看见。”
短发、短裤、纹身……这个打扮让西维尔想起了一个人,山姆。
这就更说不通了。
山姆和里尔的分手闹得不算愉快,里尔现在虽然已经走出了失恋的痛苦,也不至于和山姆成为要好到做同款打扮的好朋友。
于是西维尔当即就表明她已经回到福克斯,并和贝拉约好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两个男孩儿问问清楚。
如果不让她们进门,就算硬闯,也得查清楚真相,她们可不想被蒙在鼓里。更何况,万一是雅各布和安布里出了什么意外,像是被绑架、威胁什么的,遇到了什么麻烦呢?
结束通话前,贝拉又顺口提了一句让西维尔最近注意安全。镇上已经发生了五六起被野兽袭击咬死的案件了,搞得人心惶惶的。
西维尔应了,虽然她如果真的碰到野兽了,不知道是谁会更危险一点。
第二天清晨,福克斯的天空还灰蒙蒙的,太阳仍在向着最高处攀爬,大半个滚圆的身躯都隐匿在浓浓的云层后面,只吝啬地泄露几小缕光线给早起的生灵们欣赏。
这个时间点,镇上的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只有一两个餐馆开始忙碌,准备开门营业。
西维尔已经整装待发,还顺便拿上了从意大利带回来的纪念品和土特产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准备好之后,她先开车去接贝拉。
原本以为要等上一会儿,毕竟才这么早,贝拉可能还没起床。但当西维尔到了贝拉家门口时,才看见贝拉已经翘首以盼。显然,安布里在贝拉心中的份量并不像她嘴上说的那样轻。
西维尔本想打趣一下贝拉,然而瞧着她凝重的表情,便没多说什么,开着车直奔保留地。
“先去哪家?”西维尔问道。
贝拉咬着下唇摇头,她现在没什么主意,全听西维尔的。
西维尔见状,便做主先去找雅各布,他家离得近一些,搞定了雅各布之后再去找安布里。
贝拉立刻同意了这个行程安排,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街上空荡荡的,一个行人也没有,西维尔几乎将车子开出了飞速,转弯时轮胎在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贝拉有些害怕地拉紧了车顶的扶手,面色惨白。
西维尔瞥见了副驾驶的异样,立刻减速,向贝拉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开这么快的,是不是吓到你了?你还好吗?我这就开慢些。”
贝拉却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整个人都发着怔,眼中缓缓升起雾气,波光粼粼地诉说着哀思。
西维尔见状,也不再多说话。正要将车子靠边停下,查看一下贝拉的情况,贝拉却忽的醒神了一般,低下头飞快地眨眼将眼泪滴落,随后侧过头小声解释:“没事的西维,我只是想到从前爱德华还在的时候。他也喜欢把车开得很快,我们总是会因为由谁来开车而争执。我说他像个疯子,他说我开车简直是个老太太……我只是……西维,我想念他。”
说话间,刚刚才眨落的泪珠重又出现在贝拉的眼中,酝酿着下一次滑落的时刻。
西维尔将车速降到了60码,腾出一只手来摸摸贝拉的头顶,温声道:“我知道。你可以想念他,这不是你的错,贝拉,偶尔回头看一看并不是什么灾难,只要你还能继续向前走。”
贝拉听了,伸手拉住西维尔覆在她头顶的手,掌心的触感就和西维尔本人一样柔软又温暖。
她们赶在太阳完全升起前到了雅各布家。
西维尔上前敲门,等了一会,来开门的却是比利。
比利看了看西维尔,又看了看错开身站在后面的贝拉,挤出一个笑容来,“好久不见了西维,还有贝拉,可惜杰克不在家。要不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你们来过?”
西维尔抬眼看了看布莱克家墙上正对大门挂着的时钟,“是吗?早上六点半,杰克就不在家吗?比利,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给了杰克夜不归宿的权利。”
“这个嘛……”比利的笑容越发僵硬,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西维尔蹲下身,直勾勾地望着比利的眼睛。
被盯了半晌,见西维尔没有放弃的意思,比利叹了口气,操纵着轮椅让开了路,“杰克在房里睡觉。”
“谢谢你,比利。”西维尔真诚道谢,随后便冲过去一把拧开房门。
房间里,雅各布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西维尔干脆坐到他身边,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少年可爱的睡颜,随后一把掐住他软嫩的脸颊使劲一捏,“醒醒,杰克,醒一醒!”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竞猜:雅各布被叫醒后,会有什么反应?
A、生气地被子蒙头翻身继续睡
B、以为自己在做梦,上去就抱住西维尔狂亲
C、娇羞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说“快出去,大色狼!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D、懵比之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