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员大声吼道:
“你说什么?”
二见泽一说得十分干脆:
“我刚才说过了,黑崎组内有内通东光会的叛徒。否则,我们不可能在隐蔽地点遭到伏击。”
“明白了。我马上另外打个电话与与总部联系一下,你别挂电话,稍等一下。”
“好了。”
二见泽一等着。
约两分钟后,联络员回话说:
“叫你马上回来。还有,把作为物证的步枪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扔掉,不要留下指纹。”
二见泽一本来就戴着薄胶手套,应该说利明顿40XB步枪枪上不会留下指纹。但是,以防万一,他又走进车库,掏出手中,将步枪认真擦净。把脖子上的冲锋枪放在边座上,又在上面盖上一块帆布。
二见泽一坐进驾驶座发动了引擎,慢慢地将车开到院门边。再次下车,右手紧握冲锋枪打开院门。
门外并没有埋伏。
二见泽一又回到车上,将车开到漆黑的住宅区路上。他首先将车开往世田谷后街,然后上了第八环城公路,在进入东名高速公路入口处之前,他将利明顿40XB步枪藏在了附近的一块杂草丛中。
他虽然舍不得,但只好割爱扔掉,他又回到车里,驾车绕过第三京洪路人口,进入中原街区,因为在京浜公路上遇到盘查就逃不掉。
当二见泽一回到矶子高台的黑崎本部时,已经是入夜一点过了。地下车场的人口处,站着四五个神色异样的打手。
二见泽一将车停在车场的空位上,原先在门口的两个头目跑到二见泽一跟前说:
“组长在地下靶场等你,你赶快去吧。”
“不是经理室,而是地下靶场?”
一个名叫梅泽的打手回答说:
“是的。”
从车上下来时,二见泽一打开边座上的帆布包提出了冲锋枪。
梅泽毫不客气他说:
“喂,你把那玩意儿交给我保管好了。”
“是吗?”
二见泽一从冲锋枪上拔出弹匣后把枪交给了梅泽。这样,二见泽一可以不担心梅泽用那枪向他开火了。冲锋枪有这个特点,枪膛里是不留子弹的。另一个叫朝井的小头目提着大乐器箱,三人一同进了电梯,下到地下五层。
地下第五层除有一个百米靶场外,还有一个武器弹药库。门前站着副组长山本和两名小头目。
山木冷冰冰他说:
“把那玩意交给我。还有,若身上带有武器,都统统交出来。”
“为什么?”
“我看你血气太盛,我担心你挨骂时沉不住气,要开枪打人。”
二见泽一耸了耸肩说:
“我这一辈子还没有挨过骂。”
山本冷淡他说道。
“总之,这是命令。”
没办法,二见泽一只好拨出了后腰枪套里的357左轮枪来,推出弹匣,并取出六颗子弹,把枪支交给山本。表情变得严酷的山本,等二见泽一把子弹从左轮枪取出后,又缴去了他带的匕首。
“好了,现在进去吧。”
山本一边说,一边按了一下靶场大铁门的电动按钮。电动门缓缓地开了。在百米射台的周围,黑崎组的大小头目背向靶子,整齐地站了一排。在他们的前面,黑崎咬牙切齿地叉着腰站着。山本将二见泽一手中缴来的冲锋枪和手枪放进武器库后,跑过来站到黑崎的旁边,二见泽一也站进了队列的左端。
黑崎从牙缝中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竹本还活着。”
二见泽一的脸色都变了。
“不可能,我的确打死了他,我亲眼看到他的半个脑袋被打飞了!”
黑崎说,“刚才,也就是十二点钟左右,竹本本人给我来了电话。你打死的不是竹本本人,而是他的替身。”
“这,我怎么会知道!”
“竹本对我说,你既然派人暗杀我,那你就脱不了手。我对他说,我没有命令部下暗杀你,到底有什么证据是我干的……我是这样硬挺过来的。可是,那家伙向我们宣战了!”
黑崎的眼睛扫视着这一排男子汉说:
“泽田武,你也知道了,我们组有叛徒。正因为如此,竹本才弄了一个与他长相相象的替身来骗你。你在世田谷赤堤遭到伏击也是由于叛徒给东光会提供了情报。”
二见泽一说:
“组长,我没叛变。在隐蔽处遭伏击差点丧命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副组长山本插嘴问道:
“是嘛!你说乔遭伏击被打死了,另外,你说你收拾了四个人,不过,我们组谁也没有亲眼看到呀?”
二见泽一反驳说:
“你不相信?我不但干掉了竹本替身的,还收拾了车上的司机和三个保镖,假如我倒向东光会,那么我就不会收拾司机和保漂。反正关于他们坐的那辆林肯车,警察局肯定都到现场了,所以明天早报头版头条就要登出照片和报道来。”
山本没有吭声,他只是用他那仇视的眼光死死盯着二见泽一。
黑崎厉声说:
“好啦,东光会的坚细自己站出来!如果自首,我还可以宽大处理。”
“……”
谁也没有站出来。
“那好吧,现在搜身!我命令过,凡来我面前开会的人,谁也不能带武器。如果今天有人带武器来,就违抗了命令,他就是叛徒,叛徒总是担心暴露的。所以总是是提心吊胆,偷偷把武器带在身边。”
黑崎的话刚一落音,副组长山本便说。
“组长,让我来搜身。”
黑崎拦住山本说:
“不,你在这里监视着,我来搜身。”
搜身是从左边第一个二见泽一开始的。
“嗯,你身上带了不少子弹嘛。”
二见泽一裤包里塞满了冲锋枪的子弹,上衣包中也有不少357手枪的子弹。
黑崎将这些子弹全部掏出来扔在二见泽一的脚前。又伸手插进二见泽一的其他衣包,授了他退部、腋下,裤裆和裤管。
当搜到左起第五人正田时,发现他带有武器。正田是黑崎组里的一名大头目。他右脚的裤统里藏有一支口径为25毫米的小型自动手枪。
“这是为什么?”
黑崎摸着大个子正田的退上突出的地方。
正田象是拖延时间似的傻笑着说:
“您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一支小枪,我进来时完全忘记把它取出来了。请原谅,我不是叛徒。”
“你忘了,我可不相信。”
正田脸色却变了。
“那么,你说我是叛徒?怎么能乱说呢?就算你是个组长,也不能这样乱给人扣一顶叛徒的帽子吧。”
黑崎若有所思他说。
“我还没有肯定你是叛徒。现在我慢慢来问你……”
黑崎向头目们命令道:
“喂,你们把他绑起来!”
“……”
头目们都感到不忍心,而把脸转向一边。
黑崎生气地吼道:
“喂,难道你们都成了聋子?”
几个头目一边请求饶了他,一边抓住了正田的左右手腕。黑崎从衣兜里掏出一根很细的尼龙绳扔给一个大头目说:
“用这绳子把他绑起来。”
头目们把正田的手脚都捆起来,让他坐在一条凳子上。
黑崎把缴的手枪放在衣兜里,取下自己身上的宽皮带。
正田愤怒他说:
“你要干什么?组长。”
“我要教你说老实话。”
说着,黑崎便将鳄鱼皮带打在了正田的脸上。由于正田始终低着头,所以皮带老是打不着要害处。
“你这畜牲……”
黑崎发疯似地将皮带往正田的脸上乱打。
大概每打三次能打着一次正田的脸部。由于是鳄鱼皮带,所以正田的脸上已出现了许多条口子,鲜血直淌,每挨一次,正田便惨叫一声。
黑崎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快坦白吧……好,那我只好打到你坦白为止。”
黑崎已经累得满身大汗了。
正田的嘴边沾满了鲜血。
“你别打了,我不是叛徒。”
“好哇。你还嘴硬!”
黑崎又开始痛打起来。
正田大声嚷道:
“救救我吧,山本。你也容许他这么干?”
黑崎不可思议地反问。
“什么,他不容许?”
“组长……”
山本吭声了。又接着说:
“组长,你就饶了他吧。他好歹是组里的一个大头目。让这样的大头目当众遭罪也太……”
“住嘴!首领是我。讨厌的家伙!”
你“若执迷不悟,你这个组长将失去了人心!”
黑崎再次用皮带怞打正田。
“救救我吧,山本君!”
正田又一次大声呼救。
“组长,我叫你住手!”
山本从内衣兜里拔出一支32口径的手枪来,用拇指扳开保险。
黑崎听见这边有扳机声,连忙转过身来,朝着山本。他的表情简直象魔鬼一样。
“你?!”
山本冷笑着说:
“你要怎么办?你要杀得到我,你就试试看,只不过在你动手前我就先枪毙你。”
“混帐东西,原来你也是个叛徒!”
“你说对了。你这种干法,大家早就不想跟你了。”
山本笑了笑。然后,他又命令一个叫森山的头目说。
“给正田松绑!”
“这个……”
森山看了看气得发抖的黑崎的神情后说:
山本将枪口转向了森山。
“你想吃子弹吗?”
森山解开了绑在正田手脚上的尼龙绳子,脸色已经变得象块石头的正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走到黑崎眼前,把带血的唾沫吐在黑崎的脸上,说:
“你把我打够了!”
说着,他绕到黑崎的背后,摸着黑崎的衣兜,企图缴掉他的手枪。
这时,二见泽一趁大家的视线转向黑崎那边时,他敏捷地蹲上去,双手抓起两个弹匣。
首先将右手的弹匣向山本脸上使劲投去。
当对,山本正集中津力注视着黑崎和正田二人,一点没发现二见泽一投来的弹匣。
当弹匣飞到他跟前时,他慌张躲避,但已经迟了,弹匣刚好正中他的鼻梁,山本打了一个踉跄发了一枪。
这在这一瞬间,二见泽一将左手的弹匣递到右手里,又使劲一掷,正好中山本的耳门。山本丢掉手中的枪倒下了。
这时,头目们一拥而上,按住山本,拳打脚踢。正田也遭到同样的下场。
黑崎捡起山本的手枪,情绪高昂地对大家说:
“你们可以捧他一顿,但别把他打死了。我还要审问他。”
说罢,他面朝二见泽一。连声称赞道:
“好样的!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