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召集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我马上出去。”
“是!”
云岭退去。
云树松开江雨眠,飞速给自己绑了头发。
从枕下拿出一把形制普通却锋利异常的匕首,塞到张皇的江雨眠手中。
“雨眠,你先去仓下的厨房找个地方躲着好吗?海盗们喜欢宝货,即使登了船,短时间里也不会去那些地方翻找。”云树对他说话依然温柔。
“我要和眉儿在一起。”江雨眠难得强硬道。
“你不会武功,打起来了,云爷还要分心护着你。你听话,等云爷解决了他们,就去找你。”说完还故作轻松道,“若是厨房的药熬好了,你记得把药吃了喔!”
“眉儿~我……”
“相信云爷,云爷一定去找你。刀箭无眼,你可不要出来溜达。”吻了吻江雨眠,“快去!”
把江雨眠推出门去,从箱子中抽出一把弯刀和一个银面具。她的容貌实在不具威慑力,还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不如遮住,看起来还能深不可测些。
江雨眠再回头,云树手持弯刀,罩了面具,正冲出来,对他点了下头,便飞身去了甲板。
江雨眠第一次见临敌的云树,英姿飒爽,让他的心不合时宜的乱跳。
“现在什么情况?”
“按说这个季节不是海盗的活动季节啊!况且这都要过年了!”船长颤抖道。
“为什么?”
“天冷,商船也不活跃,他们收获有限。”
“那他们现在出来,一定是很需要开张!我们跑的了吗?”
船长摇头。“海盗船都是快船,我们船上有货,跑不过他们的。”
“船长,你这船上的银货,可舍得拱手相送?”
“若是银货都给了他们,我就是再搭上十辈子也赔不起啊!”船长带着哭腔道。
这就好办多了!“那接下来,你就听我的!”云树果决的声音,让人多了那么一丝丝信心。
“云公子,你想怎么做?”
“任千智!你死哪去了?”云树回身吼道。
“云爷我在这儿。”任千智挤过来。
“你有什么办法吗?”
“海盗想要银货,我们也不想有伤亡,只有智取!”
云树一巴掌拍过去,“火烧眉毛,你再跟我掉书袋!”
任千智对云树的粗鲁表现有些蒙圈,还是赶紧调整状态道:“我研究过,一般情况下,海盗会先示威性攻击,震慑船家放弃抵抗,而后上船集中人质,搬走货物,最后人质会被劫走、灭口,看他们的心情。”
“我们不如先示弱,待他们放松警惕登船,再将他们截杀。”
于是云树吩咐众人先将兵器在船上藏好,在海盗示威之后,就出来投降……她忽然发现,她要是会水,这事就好办多了!此时,却有些麻烦……
她此行可是带了一半身家,这广州还未到,就被人给劫了去,她可要把师父的脸给丢尽了
,所以此战必须得赢!
船上诸人刚隐藏好,海盗船就靠近了,密集的箭羽“铮铮铮”的射在甲板,船沿上,海盗们发出……云树很想说他们是在鬼哭狼嚎,不过这也算是震慑力的一种吧!
船长带人出去投降,恳求刀下留人,宁愿献出货物保平安。海盗们笑骂船长识相,投来勾子勾住云树他们的船,搭了几块板子过来,人便持着刀剑耀武扬威跨过来。
在前面堵截他们的那条大船上众星拱月般的出来一个头领样的人物。
就是此刻!
隐身在船帆的云树和贴身护卫四朵云,在桅杆上一蹬,轻飘飘的往那艘船和那个头领飞了过去。
前方的一部分人已经登上商船,后面的在等候登上商船,而最后方的首领却陷入从天而降的截杀中!
擒贼先擒王!
击敌于半渡!
商船上诸人拔出隐藏的兵器,与登上商船的海盗砍杀起来。因为有自己人在商船上,海盗不方便放箭。首领被突兀的截杀中,没了发布命令的人,海盗们有些乱了阵脚。
那海盗首领身量颇高,整个人魁梧雄壮,声音洪亮,根本没把云树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不屑道:“自不量力!”
大刀一挥,朝云树砍去。云岭、云端几个则在云树周围护阵,免得这些海盗一蜂窝的杀来,云树支应不了。
当然打架这回事,不是个子大,力量强就一定会占上风。那头领块头大,行动不如云树灵活,虽有一身力气,挥刀劈过去,云树已灵活转开,反而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刀口,让那头领气恨不已,挥刀更无章法。
云树飞身转到他身后,飞起一脚,狠命踹在他膝窝,在他跪到地上时抓住他的头发,将刀锋对准他的喉管。
冷声道:“让他们都住手!”
“都给我住手!”
正打得热火朝天,鲜血飞溅的两艘船上,听到这声吼,不由都往海盗主船上看。
那头领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眼见命都在云树的手里,便开始求饶。
说他们本是沿岸的渔民,出海打鱼很是辛勤,因为追到一个大的鱼群,贪心多待了一天,耽误了回程的日期,结果回港不及,遇上台风,一切归为乌有。可是船是租借的,还有税要交,要看年都过不下去,这才想着在年前出来劫点钱货好过年。求云树放过他们,他们也只是挣命而已……
云树看那些海盗虽然面相凶恶,确实形貌枯瘦,衣衫多有褴褛。
云树忍不住想给他们指指路。
“朝中有借贷之法,你们今年遇到困难,年关难过,可以向官府借些银子,利息也相对合理。等来年有了收入,再还上,却不用做这拦路打劫,脑袋挂在腰带上的事。”
“我们一向外出捕鱼,不知道朝廷还有这样的借贷之法!多谢大侠为我们指路,大侠就放了我们吧!”那头领恳求道。
她下不了手杀他们,可是若放他们走,却也不相信他们会放过自己……
任千智踩着踏板跳过来,在云树耳边耳语一番。
云树道:“我可以放过你们,但是却不相信你们会放过我们。你让他们把武器都放下,你跟我们走,待我们觉得安全了,便会放你回去。”
“好!好!好!多谢大侠不杀之恩,还给我们指了明路,我们以后一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我愿意跟大侠走。你们都放下武器,退回咱们的船,回去好生向官府借贷过年,我跟大侠去几日就回来。”
那头领给众海盗中的一个使眼神,云树没有看到,还以为这头领在海盗中还是很有威信的。
众海盗听了头领的话,丢下了武器,跳回自己的船。云云们收了武器,云树便押着那头领登上商船。让人捆了那头领,丢进仓房。扬帆快走!
众人皆松了口气,哀痛之声便响起。
一番打斗虽然只有小半个时辰,但事关性命,刀剑无眼,虽然没有人亡命,但轻重外伤在所难免。云树则忙的满头大汗为众人止血疗伤,煎煮药物,饿的头晕眼花则随便吃了两口东西。
她忙的把江雨眠完全忘了,待她终于处理完伤员,包扎完伤口去厨房熬药时,江雨眠则因云树的失信有些小怨气,抱着坛酒,去了云树房间等她。
左等右等不见云树回来,他自己倒把那坛酒喝了大半,昏睡过去。
所有伤员都吃上药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下来。云树不放心,担心那些海盗,或许别的被逼出来的海盗会再次造访,便在船上细细视察了一圈。
在自己的房门外,她听到了异样的声音。江雨眠的声音,她很熟悉!而那种情况下的呢喃之音,江雨眠在唤她的名字,可她并不在里面啊!里面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喘息声音。
云树受不了了!她一手握刀,一手轻轻推开门。凭着对屋子的熟悉,听声辨位,走到床前。
屋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却听出了两个人的活动声,他们在痴缠、喘息。
云树抓起最上面一个的头发,迅捷的将他从床上扯下来。手里的毛发粗糙,明显不是江雨眠,未待那人挣扎出声,她直接手起刀落!那人的头与身子便分了家,身子“咕咚”一声跌在地上,挣了几挣,热血一股一股的哧在她身上。
云树的心,真的凉了……
江雨眠却犹在床上摸索着,唤她的名字。
云树静静立在床前,一手提刀,一手提着人头,却不敢点灯。她怕看到衣衫不整的江雨眠,她觉得她要疯了!
江雨眠在床上遍摸不到人,手往床外探去,他抓住了云树的衣衫,就把她往自己身上拉,拉不动就将他**而燥热不堪的半身贴过来,口中只道:“眉儿,眉儿……”
他为什么还要叫她的名字?他以为刚才他身上的人是谁?
云树将刀归鞘,推开他,她还是点上了灯。
手里的那个脑袋,竟然是那个海盗头子!大张着嘴,死不瞑目的样子。
云树只觉浑身燥热而起,将那个脑袋狠狠摔到地上。那脑袋,球一样的弹了一弹,滚到角落去。
江雨眠半裸着身子,赤足走下床来,胸前斑斑青紫,他毫无知觉一般,只往云树身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