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长办公室出来,博登施泰因和皮娅来到了“金色狮子”饭店。这里的老板证实了埃尔温·施瓦茨的话,他确实每周二都会到这里来,上周二晚上也不例外。
“他是什么时间离开的?”皮娅问道。
“具体的时间,我就不太清楚了,”老板耸了耸肩,“但肯定很晚。他是最后一批走的客人,因为他喝得酩酊大醉,还有个客人主动送他回的家。”
“那您有没有凑巧听到,客人们都谈了些什么?”博登施泰因问。
“我没听到过,但是或许我们的服务生听到了。”老板朝正端着一个空盘子从门口走过来的女服务生示意了一下。这个服务生五十来岁,身材胖胖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她对那天的事记得非常清楚。
“那个叫施瓦茨·埃尔温的客人又发了很大的脾气,火冒三丈的样子,”她说,“好像是关于一个什么会议,还提到了一个叫保利的人,是他的邻居。他每次来,话题总是离不开他的这个邻居。”
“平时都有谁和他在一起?”皮娅问道。服务生想了一会儿,说出了几个名字,其中,有皮娅熟悉的名字——屠夫康拉迪和诺贝特·扎哈里亚斯。
“康拉迪和诺贝特·扎哈里亚斯那天在场吗?”皮娅赶紧问。
“康拉迪不在,”她摇了摇头,“他那天有别的事情没来,但扎哈里亚斯在场。他待到大概十点钟就走了,然后施瓦茨就开始自斟自饮。”
说话间,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径直走到吧台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这不是书店老板弗洛特曼吗?”皮娅问服务生。服务生转过了身子。
“嗯,就是他,”服务生回答道,“弗洛特曼和西本李斯特,他们两个是保利的朋友。”
“西本李斯特?”皮娅眼睛一亮,“罗默家具店的那个西本李斯特?”
“嗯,是的,”女服务生点了点头,接着故意压低了声音,“自从那个弗洛特曼的老婆跟旅行社一个叫曼泰的家伙跑了之后,弗洛特曼几乎每个周三都到这里来吃晚饭。有时候西本李斯特也和他一起,偶尔保利也在。”
这个女人似乎非常乐意和皮娅分享她所知道的客人隐私,眼里透露出兴奋的光芒。
“保利每周至少来这里一次,每次都会点一份煎肉排或者牛后腿肉。都说他只吃蔬菜和豆腐,其实根本不是真的。最近,扎哈里亚斯也常和他一起吃饭,当然,这件事施瓦茨·埃尔温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