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卿溪然”就转身,上了楼去。
她也没进房间,而是打开了二楼的一间又窄又小的储物柜,将自己给塞了进去,柜门关上,再无声响。
便在此同时,天已经亮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东陲镇上,卿溪然正在教卿一一平方根,末世第三年,卿一一已经从幼儿园肄业,还没找着地方上小学,就只能她自己来教了。
说来,卿一一本身并没有读过几年的幼儿园,平时就跟着爸爸妈妈这里跑那里跑,没有人给她考试,所以谁都不知道她的资质怎么样,卿溪然也没按照现行的幼儿园教材培养她,只一切看她自己的兴趣。
卿一一喜欢看各种各样的变异怪,绪佑就带她去刷变异怪,她喜欢玩刀啊枪啊这类玩意儿,绪佑就教她各种格杀射击,再有闲暇时候,被懒懒散散的卿溪然抓着背几首诗,解几道数学题,不知不觉,孩子就渐渐的长高了。
对于六七岁的孩子来说,卿溪然和绪佑都没给太多的压力,只随卿一一怎么学,他们怎么教了。
因此,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大概卿一一有点儿像是当年的顾小珏,整日里游手好闲,课也不上的东游西荡,颇为教人忧心。
尤其是当年金仙村的幼儿园院长余欢,她一直对卿一一这个小朋友的印象很深刻,这样聪明懂事又漂亮的小孩儿,若是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而耽误了学习,谁能负得了这个责?
于是一直跟卿溪然保持着联系。
特别是最近这一两年的时间,由于湘城和龙山安全区一体化了,两地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很多注射了强化剂的龙山安全区内的人,也能自由自在的走出安全区来,搬到了湘城内外讨生活。
不得不说,安全区这个计划让底层人虽然恨的牙痒痒,但它也的确为人类这个种族,保留了下来大量的文化遗产、科学技术,以及大量的,各方各面的顶级人才。
而如今,南部和东部的所有人才,都在往湘城汹涌,而湘城的最顶尖人才都汇聚到时代基地里面。
所以在东南部这两个地区,若是论起教育来,最好的就是湘城,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一座教育机构,从孕期胎教,到大学学府,目前来说都是东南部地区最一流的。
这种情况下,顾钰为了顾小珏的教育着想,便把她一个人送回了湘城,他们本来就是湘城人,之前在湘城里面就有房子,因为是原住民,顾钰又一直没有死,所以在寸土寸金的湘城里,顾钰对他家的房子,是拥有永久产权的。
即便忽略了顾钰如今的身份,他都已经算是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人了,因为湘城现在根本就不给新进来的幸存者发永久产权证了,所有新迁入湘城的幸存者,都只能租住湘城的房子,在湘城里,越是靠近时代基地的地段,房租价格就越高。
巧了的就是,顾钰家的房子就在湘城的开发区,和时代基地没隔几条街,他将顾小珏送回湘城,目的就是要顾小珏好好的在这学术气息浓郁的地方,熏陶熏陶。
但顾小珏还没读完一个月,就已经闹的整个小学鸡飞狗跳了,她的威名甚至还传到了整个教育系统,是个让老师同学都非常头疼的人物。
偏生,在湘城的教育系统里,卿溪然还做了一条硬性的规定,叫做:有教无类。
也就是说,任何教育系统,一旦决定收了这个学生,是不允许将其退学的,她认为,这天下是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所以在这条硬性规定下,顾小珏的老师同学们,被她折磨的是要多惨有多惨,很多想要好好教书的老师,及想要自家孩子好好学习的家长,都自行调走或者给孩子找着借口退学了。
余欢深知顾小珏是个什么模样,生怕卿一一也变成顾小珏这个样子,所以隔一段时间,就给卿溪然打个电话,希望她能将卿一一送回到湘城来接受教育。
在余欢心目中,其实顾小珏是个非常聪明且早熟的小姑娘,她有和一些心理专家分析过顾小珏的性格,这跟顾钰常年不着家,妈妈身体又不好,有很大的关系,再看末世之后,当一个孩子在明明需要爱的时期,却得不到任何的关爱与平等的对待,这孩子就渐渐的变成了这个难以驯服的模样。
而卿一一和顾小珏有着很大的共同之处,同样很机灵,父母一样位高权重,虽然绪佑现在已经死了,可是卿溪然身为绪佑的遗孀,这东南两地的驻防,谁不给卿溪然几分面子?
而且,卿溪然的身体也不好,余欢每次给卿溪然打电话,问起卿一一的时候,卿溪然都说卿一一出去玩儿了,从没有哪一次说卿一一在学习过,所以在余欢的心目中,卿溪然似乎根本就管不了卿一一了。
因此,余欢非常忧心,生怕卿一一这样好的一个孩子,会变成第二个顾小珏。
尤其是最近,按照时间来算,翻过了年来,一年级的第二学期又要开学了,卿一一再不入学,她怕是补课都赶不上别人第二学期的课,便是给卿溪然打的电话愈见频繁。
此时,卿溪然正坐在卿一一的身边看书,脑子刚刚控制完湘城的卿小妹,翟范还在湘城的别墅客厅沙发上哭着呢,又接到了余欢的电话,听余欢说着XX小学的哪个班,师资力量怎么样。
她的眼角一撇,瞧着卿一一三两下做完了平方根作业,立即抱着一本霸道总裁言情小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卿溪然便敷衍着挂了余欢的电话,问卿一一,
“你哪儿来的这种书?”
“地摊儿上买的啊,一颗晶核一箩筐呢,妈妈,你看吗?”
说着,卿一一抱着好东西要与妈妈一同分享的目的,拿出一本一年级的语文书,把书皮拆了,递给妈妈一本儿,题目就叫做《邪魅王爷的xx王妃》......
卿溪然低头,无语的看着手里的这本小说,又问道: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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