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混沌不堪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丝清明——
张妈是故意带Linda进来的!
这个老毒婆,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李秋也不解,她明明已经对张妈故意报高价买菜这种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居然?这样对自?己!!
可?是,当?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却笑?了。
或许Linda有一件事?说对了,光做贵妇,实在是无聊了一点,也好,就?让一切都变得更有意思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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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秋也却坐在卧室里,翻看?着之前宅子里留下?的老照片。
上面的人大多都不认识,长的嘛,也都是一副过目即忘的样子。
她打了个呵欠,合上了相册。对着镜子在眼角点了一颗黑色的泪痣。
于是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妖娆的坏女人了。
门外廊灯昏暗,楼下?一片漆黑,显然?佣人已经睡了,她穿着软绵绵的拖鞋,轻手轻脚地在偌大的房子里游荡着。
别墅是照着欧式的建筑造的,所以在左侧有一个尖顶的小小塔楼,李秋也虽然?把别的房间都逛过了,但是那个塔楼说是用?来放一些不用?的杂物的,所以她还从来没有上去看?过。
但她现在心?情不好,觉得若是在塔楼上不能有别的收获,去看?看?夜晚的江景倒也不错。
上了三楼,塔楼的门就?在走廊的尽头,红色的门,金色的把。
很多人来这里,都曾困惑,高靖为什么把一个阁楼的门做得如此精致。此时李秋也站在这道门前,仿佛看?到另一个世界对她这个爱丽丝发出?了邀请。
她走过去,轻轻打开?门,顺着旋转楼梯走了上去,才堪堪站定,黑暗中便响起一个声音道:“谁!”
她站在那里,也反问了一句:“你是谁?”
“啪嗒”一声,一盏床头灯亮了起来,一个身影慌乱地坐了起来,还不忘从床头拿了一副眼镜戴上,他似乎有些心?虚,一下?说了一长串:“我?爸是这儿的园丁,我?就?是来看?看?他,但是老板突然?回来,我?只好躲在这,结果错过末班车了,我?爸说这上面没人,我?就?在这将就?一晚上,明儿一早就?走……”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才想起来忘记问眼前人的来历,于是他小声道:“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住在这里的。”她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反而走到他身边,发现这个男孩虽然?长得算不上英俊,但是倒是挺壮实的!她不由放柔了声音,“你多大了?”
“19……,下?个月满20了。”他简直没办法?直视她那从浴袍中微微透出?的粉嫩。
“19,上大学了吧?”她坐到他身旁。
“嗯……”
“这屋里的房间多得是呢,你爸怎么给你安排在了这里,多闷多热啊……”她说着,仿佛真的很热似的,脱掉了自?己的浴袍,只留下?了吊带的睡裙。
男孩好像被那刺目的白皮肤晃呆了眼,不自?觉吞了下?口水,竟然?忘了回答她的问题。
而李秋也望着他白背心?外露出?的结实臂膀,也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她状似无意地问道:“交过女朋友么?”
他慌乱地摇了摇头,不敢看?她。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什么也不懂,本能也会?驱使着他胡思乱想。
“亲过女人么?”李秋也靠近了他。
“……”他脸红了。
“看?来是没有……”她笑?道,“你要不亲我?试试?”
他张口结舌:“那……那怎么行!……我?不认识你……”
“现在认识了。怎么了?难道我?不好看?么?”
“好……好看?……你不会?是,狐狸精吧!”
“狐狸精屁股后面都有尾巴的,你摸摸,没有尾巴。”她抓着他的手,让他去“捉妖”。
“不不……”他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昏暗的灯光下?,那细细的红色吊带睡裙几乎要被她胸前的雪白撑爆开?来,那迷蒙而又美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这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半夜来勾引他呢?
她一定是只狐狸精。
“狐狸精”没有再继续勾引,反而见好就?收,和?他聊起了别的。
他稀里糊涂地将自?己的喜好合盘托出?,一边紧张着,一边想,幸而睡前简单冲洗了一下?,不然?一身臭男人味儿,她该多嫌弃!
“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住在这么?”他着迷地看?着她,仍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名,朋友都叫我?Ja□□ine。”她笑?道,“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你有什么昵称么?”
“朋友都叫我?水牛,因为我?力气大,长得也壮。”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我?叫你水牛,可?以嘛?”
“可?以,你叫我?什么都行。那我?以后能去找你么!”
“嘘,你放心?,我?会?来找你的,但是你可?要对我?们之间的事?保密啊!连你爸爸也不能告诉。”
男孩坚定地点了点头。
李秋也抚摸着他年轻的身体问道,“你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
“下?个礼拜!”他立刻说,“我?26号就?放暑假了……”
“好,那我?等你。”她说着,在他脸上印下?轻轻一吻。
她笑?眯眯地走了,衣摆飘飘。
走下?楼时,她险些和?张妈撞了个满怀。
“哎呦,张妈,这么晚了在干嘛?”她倚着楼梯扶手,笑?得像个妖精,语气有点讥讽。
张妈的表情飞快由惊讶变为朴实,“太太,知道你还没睡,我?就?想起来看?看?你还需不需要喝点什么。”
李秋也含笑?望着她,半天没说话。
张妈有点紧张。
“没事?儿了,你去吧,何必这么辛苦呢。”她笑?。
“诶诶,好的……”张妈嘀咕着,转身下?了楼。
李秋也转着睡衣的红色细带,也哼着小曲儿回了屋。水牛或许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是总比高靖那个糟老头子强。而且,年轻力壮的,生个孩子,应该不成问题吧。
高靖带来的恶心?感烟消云散,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明媚而妖艳,美丽至极。一朵含苞待放的罂粟花终于绽开?,并且将面临着漫长而美好的花期。
过了两日,李秋也在一楼的餐厅里腻腻歪歪地跟高靖打着电话:“怎么还要两个月,这都过去好久啦……”
之前Linda来家里耀武扬威的事?儿,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高靖在电话里好声好气地哄着她,也听不出?来有什么异样。李秋也心?想:原来电视剧里貌合神离的夫妻是真的,这才结婚了小半年,我?已经快成影后了.
她心?里不是不怨高靖。
只不过,就?算要跑,也不能就?这样跑了给Linda腾窝,好歹也得要高靖半条命。
她心?里自?嘲道,怪只怪自?己,不像Linda那么不挑食,调调情还可?以,真让她做出?放浪的样子来可?能她要立刻原地“自?杀”。所以,高靖不能和?自?己享受鱼水之欢,找别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反正她已经想好了办法?,横竖,目前高太太这个位置保住了就?是了。
挂了电话,她打了个呵欠,看?到园丁站在玻璃门外,欲言又止。
“怎么了?进来说,天气热了,喝点水么?”她很随和?。
“不不,不敢在这里喝水的。”园丁擦擦汗,又缩了缩,期期艾艾地说道:“太太,我?……我?儿子放暑假了,我?想叫他来家里帮忙,您看?可?以么?刚好院子里要砌新花墙了,那孩子挺能干的,要钱也少,一个月1000就?行……”
李秋也挑眉,半晌才点点头,“手脚干净么?”
“太太放心?,从小管他严着呢,不叫他进屋就?是了。”
她耸耸肩,笑?道,“进屋也没关系,都什么年代?了,我?又不是包租婆。你确实年纪大了,叫你儿子来也可?以。我?给双倍工钱就?是了。”
园丁又惊又喜,立刻千恩万谢的,转身欲走。
“等等,你还没说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她闲闲问道。
“叫张建国,国庆生的。”
李秋也转着发尾微微一笑?,“挺好记的。行了,你去忙吧!”
园丁又道了几遍谢,这才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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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没有案子的时候就?是开?大大小小的会?,光开?会?还不行,还得写思想汇报。大家都觉得自?己思想觉悟很高,不高的话,能天天废寝忘食、抛家弃口地扎在局里破案么?
但是真落到笔头上,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一个个抓耳挠腮好不痛苦。唐胜男最不喜欢这些,网上七抄八抄,率先交了溜去跑步了。许蓉蓉却很认真,一笔一划,字极其娟秀。写完了,她主动捧着自?己的思想汇报去找赵大志:“赵队,我?思想汇报写完了,您帮我?看?看?呗?”
“哦……”赵大志自?己都写得头秃,闻言感觉瞬间又多掉了两根头发,“你放那吧。”
“没事?儿,我?不着急,你先忙着,诶,您屋子里这花都干了,好久没浇水了,我?浇点水吧!”
“好……”赵大志咬着笔屁股,含混道。
许蓉蓉抿嘴一笑?,又趁机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去接水了。
她给赵大志屋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浇了,又找了块抹布,给他那灰扑扑的红木沙发擦得亮晶晶的。赵大志一直在烦躁地写报告,也没留意她在干嘛。
许蓉蓉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诶,赵队实在是太帅了……鼻子又高又挺,眉毛黑且柔软,他的睫毛也比一般男人的睫毛长,饱满的嘴唇此时含着笔,透露着健康的色泽。
和?时下?流行的花美男不同,赵大志的长相是那种十分正直的帅,时常微微眯眼的样子似乎对一切事?都尽在掌握之中,像极了武侠电视剧里行侠仗义、心?怀天下?的英雄该有的模样,仿佛,他已经脱离了小情小爱,参透了红尘,待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但任何人都没法?真正走进他的心?。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很有禁欲感。
他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遇到任何事?情都很淡定,但今天,他被思想汇报折磨,头发抓得乱七八糟的,表情也仿佛被母亲逼迫着洗衣服的小男孩一样生气又不耐烦,简直有点可?爱。
许蓉蓉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出?来洗抹布的时候,张建亭叫住她:“小许!”
“嗯?”
“你跟我?过来……”张建亭拉着她走到茶水间,有点儿着急似的说道,“你这是干嘛呢?”
“赵队屋子里太脏了,我?给他擦擦嘛。”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张建亭很紧张,“你千万别跟我?说你看?上赵队了。”
“你胡说什么呢!”许蓉蓉低声骂他,脸也跟着红了,“哦,你们平时跟赵队称兄道弟的,又一起值夜班吃宵夜,感情当?然?好!我?一个女孩子,做不了那些,干点这种事?,讨好一下?上级,有什么不可?以!”
张建亭一下?子被她怼没了词儿,半天憋红了脸道,“那那那最好是这样,反正我?告诉你,追求赵队的人太多了,没一个能挺过三个月,原来有个倍儿漂亮的姑娘,家里又有钱,寻死觅活要嫁他,他就?看?着人家哭得那么惨,跟个石头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你知道人家哭完了他说什么,他说他是刑警,不负责民?事?纠纷!”
许蓉蓉皱着眉。
“哦对,还有赵队他妈妈,开?公司的,特强势一人,逼着他相亲,那真是闹上天了都没用?,还找了我?们局长了,说组织不关心?他的个人生活,闹得局长都恨不得自?己嫁给他算了!”
“那你们也不劝劝他?”
“当?然?劝,我?们说他那个前女友都结婚了,他找个女朋友总是可?以的。但是人家说了,他自?己不想走出?来,和?她结不结婚没关系。这不就?等于在说,‘我?愿意等,你们别多事?儿’么!所以,真不是我?们吓唬你,他那是走火入魔了,你这好比给石头施肥,只能得到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哎呀!”许蓉蓉突然?有点生气了,把抹布往水池子里一扔,“我?都说了,我?就?是讨好一下?领导,真烦人,早知道跟个女队长,就?没这么多的事?儿了!”说完,她气鼓鼓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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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也与园丁儿子的阁楼幽会?,给她无聊的贵妇生活带来了一丝慰藉。
俗语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原来也适用?于男人。
自?然?,她对他也还算是好的。知道他上大学生活费不够,她给他买了很多好吃的。还给他买了新的衬衣和?裤子,只不过她只光顾名牌店,又怕暴露,所以把衣服和?裤子的品牌标签都拆了。
水牛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每次她来的目的似乎也很单纯,只是为了撩拨他,呆不了十分钟。
但是他爱她,享受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艳的女人,他怀疑她是《聊斋》里的狐狸精——这一点疑虑是从未打消过的。后来,李秋也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pg缝上,但是别说尾巴,连微微的凸起都没有。
这天,李秋也照例来了,他赶紧拉住她的手,开?门见山地说道,“Ja□□ine,我?……我?想和?你结婚。”
李秋也一愣,随即笑?道:“你大学还没毕业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星专用号的地雷,长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