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来到了老许那间店子,从后门溜进去,找到店堂,老许亦回来了。
燕北也以为是杜铁心,到发觉不是,一问老许,知道杜铁心带剑离开,连忙动身赶回去。
一路上他亦是很小心,唯恐落在高欢的人的眼中,也是从那座小庄院的后院翻过围墙进去。
到内堂,看见了那个老仆人的尸体,他的一颗心不由悬起来,一面大呼着,一面奔出去。
没有人回答他,高欢经已离开,留在庄院内的三个人都已死亡。
看见倒在院子地上的杜铁心和琳琳,他简直要疯了,大叫着扑上去,那刹那他仍然存着万一的希望,这一点希望随即破灭。
他跪倒地上,眼泪簌簌流下,他突然跳起身子,狂呼:「高欢,你这个畜牲给我滚出来」
连叫了几声,他放步冲向门那边,将门拉开,一个人正站在外面。
「高欢」燕北大叫,一拳击去。
那个人伸手挡开,燕北这才看清楚,并不是高欢,乃是乌鸦。
「乌鸦,高欢在那里?」燕北立即喝问。
「他已经回去自己的庄院。」乌鸦恭恭敬敬的回答。
燕北一声:「滚开!」便要冲出去,乌鸦却没有滚开,燕北拳脚齐施,都被乌鸦接下,一股怒气上涌,拳脚更快。
乌鸦只是招架,没有还击,燕北的身手无疑巳非常矫活,但仍然不能够将乌鸦迫开。
一轮拳脚施展,燕北亦冷静下来,厉声喝问:「乌鸦,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鸦-着气:「奴才只是不想少主人去送死。」
「我是要去找高欢算账,你别在这里阻拦。」
「若是奴才也能够将少主人阻挡,少主人又怎会是高欢的对手?」
燕北一怔,乌鸦接道:「少主人这样找到去,只是送死。」
「我不怕死。」燕北咬牙切齿的。
「只是少主人也死了,还有那一个去对付高欢?」乌鸦很冷静的提出这个问题。
燕北又是一怔:「你这个奴才!」
乌鸦垂下头:「奴才虽然是一个奴才,可是一片忠心……」
「那你怎么去侍候高欢?」
「主人说过,高欢是他的替身;但少爷若是肯收留,奴才便留在少爷身边……」
「乌鸦,你怎么只知道做一个奴才,难道你一些骨气也没有?」
「我们一家人世世代代都是为奴为婢,由懂事我便要发誓一生一世侍候主人以及他的传人。」
「我难道不可以消除你这个誓言?」
「少主人是主人的儿子,当然可以。」
「你其实并不甘心做一个奴才。」
「也不是,只是看不惯主人与高欢的所为。少主人若是替我消除誓言,我便不用再侍候高欢这个主人的替身。」乌鸦说来有些伤感,这个人的心地显然很善良,当然也很固执。
「好」燕北一正面色:「乌鸦你听着,由现在开始,你乌鸦再不是幻宫燕家的奴才。」
「多谢少主人」乌鸦激动的跪下来。
「你还跪下来干什么?」燕北一把将乌鸦扶起来:「以后叫我燕北便是。」
乌鸦点头,方要说什么,燕北已问:「你侍候我爹爹这么多年,多少当然也懂得他的剑法。」
「少主人……」
「叫燕北!」燕北语声再一沉:「回答我。」
「懂得。」乌鸦接问:「你要学主……幻宫的剑法?」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对付高欢。」燕北突然跪下:「你教我剑法,我拜你为师。」
乌鸦立时手忙脚乱,慌忙将燕北扶起来。燕北随即道:「你这是答应的了。」
乌鸦-了一口气:「老实说,我早有这个打算,也只有你才能够对付高欢。」
燕北道:「你这是安慰我。」
乌鸦摇头:「,老主人曾说过你天资过人,若非无心习武,早已尽得他的真传,且更进一步。」
燕北回忆着:「爹的确也曾经对我这样说。」
「只是高欢现在已变成一个魔人,除非你完全知道他剑法上的破绽,否则只凭幻宫的剑法,不会是他的对手。」乌鸦说得很肯定。
「不是说,幻宫的剑法天下无双?」
「话是这样说,但高欢体内流的是魔血,内力强劲无人能及,你若是找不到他剑法破绽所在,根本不能够接近他,又如何将他击倒?」
燕北道:「这是说在学习幻宫的剑法同时,我必须去接近高欢,看能否找出他剑法的破绽。」
「不必接近他……」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你跟我到一个地方。」乌鸦目光一落:「当然等这里的事情完结。」
燕北目光落下,头亦垂下来,一颗心亦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