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呈礼对她这个想法在意料之内。
因为从第一次到现在,她就算没有明说,行动上也表现出对他的身体很满意。
他没想到的是,她会在现在这样的时机,然后这么直接地问出口。
毕竟,想和说是两回事。
不过,温呈礼乐意见到这样的坦白。
生理性喜欢也是一种喜爱,况且,这种事又不只有她想,他更想。
他没有给出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我说不可以,会怎么样?”
祝从唯:“不怎么样。”
不可以就不可以,她还有玩具。
温呈礼低声:“你是不是在想,可以用玩具?”
“……”
祝从唯摸了摸脸,她的想法有这么明显吗,一定是他脑子里想得太色。
“我是问你,你不要问我。”
“可以是可以。”男人淡定地告诉她,终于给出答案,却又偏偏留有钩子。
“然后呢?”
“暂时没想到。”
祝从唯觉得这句话有点眼熟,好像自己之前是不是也这么回答的?
她问:“你不会要和我提条件吧?”
温呈礼云淡风轻道:“我记得签合约之前,你和我说,能不要有夫妻生活就不要有。”
祝从唯:“你当时还说不要全否定,可以有。”
她的通话记录都是有录音的,他记得,她也记得。
“我迄今为止的表现都在履行我的那句话。”温呈礼甚是淡定,“但温太太好像不是。”
“……”
祝从唯讨厌他旧事重提,故意说这个。
她恼怒:“那你就说不可以,说东说西。”
温呈礼唇角勾了勾,“不行,既然我要追求你,当然要任你予取予求。”
“你好讨厌。”
“我又讨厌了?”
祝从唯说:“你也知道是又吗?”
温呈礼说:“因为你之前也这么说过。”
祝从唯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她觉得,肯定和今天的场景差不多,他的嘴巴太能说。
-
回到温园已将近十点。
大家基本都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所以他们不用去主院,直接回了自己的院落。
祝从唯催促温呈礼去洗漱,自己在门口逗小狗玩。
意外的是,温呈礼刚洗漱出来,就有一场临时的视频会议。
会议来得匆忙,他仅仅在上面搭了件衬衣,甚至连书房都没有去,直接在卧室里开了笔记本。
祝从唯本来准备去洗漱的,现在不急着离开了,坐在沙发上看他工作。
除了之前去他公司的办公室那一次,好像这是第一次见他真正工作的样子。
就是他现在上半身穿得整齐正经,一丝不苟,谁能想到他腰下是围着一条短浴巾,显得很浪荡。
尤其是他面上沉静,说着流利的外语,冷静到让人生出一种禁欲感。
祝从唯莫名其妙地想起为什么很多人都爱让禁欲者破禁,因为是真的很刺激。
她听了会儿,是国外的公司项目出现了问题,具体名词太复杂,她听得犯困。
于是起身开了半扇门,逗外面趴着的Loki。
小狗现在晚上十点之前绝对不回自己的窝里,非要赖在卧室门口趴着,也不出声,很安静。
祝从唯伸出手,它就搭上前爪。
“真乖。” 她随口胡言乱语:“你爸爸要是像你一样乖就好了。”
Loki第一次听到爸爸这个词,还没能联系上正主,只是对她万般讨好。
温呈礼偶尔抬眼,目光越过电脑,看向卧室门口的背影,虽然她声音不大,但他能听到在说什么。
估计是以为他注意力都在会议上吧。
他永远不可能成为Loki这条小狗的性格。
祝从唯逗了会儿小狗,实在无聊,悄无声息地拿着睡袍进了浴室。
她选了泡澡,可以很安静,再加上本身有点隔音,不担心传出什么声音,而且他还戴了耳机。
不知过了多久。
宋言忽然问:“老板,您在看什么?”
温呈礼收回目光,声调不轻不重:“你说你的,管我看什么。”
宋言嘻嘻笑,会议即将结束,他就是故意问的,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背景是在卧室。
肯定是看老板娘咯。
当初合约可是他经手的,现在看,说不定合约成了废纸,又或者,老板心里指不定嫌弃当初多此一举。
温呈礼说了声会议结束,率先关闭摄像头。
徒留另外三个摄像头里的人面面相觑。
“真快。”
“打扰boss休息了。”
祝从唯听到他那边的动静,转过头问:“结束了吗?”
“嗯。”
温呈礼没动,倒了杯温水润。
“你怎么不去书房?”
“打扰到你了?”
“那倒没有。”
“那去书房做什么。”
祝从唯无言以对,这么说也挺有道理。
她随手回到卧室里,一路关上灯,等她从温呈礼旁边走过,光线已经只剩屏风后一盏。
祝从唯停在他旁边,“要是我把你现在的穿搭发出去,会不会上头条?”
温呈礼总是惊讶她会偶尔跳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他往后靠在椅子上,任由衬衣下摆向上抬起一截,“你今天看了我很久。”
祝从唯实话实说:“你穿得……嗯……”
她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太勾引人了。”温呈礼开口。
“就一点点吧。”祝从唯口是心非。
俗话说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平时见多了他只围着浴巾,乍一下见到他这样,确实反差很大。
温呈礼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问:“所以,你是喜欢上面,还是下面?”
祝从唯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歧义。
“上面。”
这个回答绝对不会出错。
温呈礼抬手去蹭她的胳膊至手腕,又扣住她的指间,声线温醇:“那上面不脱了。”
“?”
“要不要在这里?”
他松开她的手,滑向腰间,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着侧坐在自己的腿上。
平时要仰脸看他,现在可以平视,甚至她还要高出一点点,他的唇在她的耳朵高度,呼吸也落在那里。
“不喜欢下面,那脱了好不好。”
祝从唯反应过来,“色鬼!”
温呈礼神色自若:“彼此彼此。”
“……”
祝从唯手扯着他的衬衫,嘴上说着过分,行为上很诚实,想看他更放荡的模样。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的。
她从没想过今晚的亲密接触会是在椅子上,在他的腿上,也没想过,他真的不脱,仅仅解开上面两颗纽扣。
一边正经,一边放纵。
-
翌日一早,祝从唯吃过早餐后,回卧室换衣服,群里发了出差的相关事宜。
她和温呈礼提了一声。
温呈礼正在系扣,从镜子里看身后正收拢乱掉头发的女人,“殡仪馆也要出差?”
他想象不到会因为什么出差。
祝从唯一本正经反问:“为什么不能要,你难道瞧不起我们殡仪馆哦。”
温呈礼直言:“只是没接触过。”
他转过身,从一旁抽出一条领带,行云流水般系上,动作帅气到祝从唯一直盯着看。
因为衬衫袖口没系扣,所以能看到他手腕上的翡翠手串,翠绿色隐在灰黑色衬衣里。
他还真天天戴。
祝从唯伸出两根手指,“是不是想不到,我们不仅出差,还要在外面住两晚。”
两晚?殡仪馆有什么工作需要处理好几天?
温呈礼问:“那你们出差做什么?”
祝从唯:“听我师傅和上面的通知,是和别的殡仪馆交流考察吧,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以前他们有参加过,都说跟着领导行动就可以了。”
温呈礼:“去哪个城市?”
“清江市。”祝从唯也是刚刚才知道目的地,“还挺近的,高铁就能到了。”
“要坐高铁,还是有点远的。”
温呈礼本以为可以开车过去,又想到什么,“经年喜欢的那姑娘是清江人。”
“呀。”
祝从唯说:“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你外甥。”
一直从他和容羡他们嘴里听到沈经年这个人,只知道名字,其实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本人。
温呈礼抬眉,“他最近忙着追求人家,领证没多久,不怎么和我们一起。”
祝从唯算了下上次听到的消息,好像距离也没有多久,“你们都喜欢很快领证吗?”
他这个做舅舅的好像比外甥还要快。
“既然决定了,当然先行动。”温呈礼轻描淡写道:“犹豫不决容易途生变故。”
如果容羡早先就领证,就算中途因为家庭原因导致异地,又出现误会,也不会现在只剩下单方面追求的结果,虽然他们之间还有某种隐秘关系。
祝从唯问:“为什么不先办婚礼呢?现在新婚夫妻很容易婚礼出现问题,没有领证正好一拍两散。”
“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婚礼是一件很郑重的事,不仅仅是为我们,也为家族。”
温呈礼落地有声:“要么不办,要么大办。”
从筹备到真正举行,最少最少也要半年的时间,大多都在一年左右,婚服、请柬等等都需要再三慎重。
他看向床边的祝从唯,“我们肯定要大办的。”
祝从唯之前就听他提过,已经有心理准备,没那么笃定,“一年之后,还不一定是什么情况呢……”
温呈礼笑了笑,转回正题,“清江那边我没去过。”
祝从唯说:“我也没有,有机会给你带点特产,虽然我还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特产。”
温呈礼:“好。”
他对特产没兴趣,但他不会扫兴她的念头。
-
出差时间是在明天下午,因为只有两天,祝从唯只带了三套衣服,轻便出行。
她出发后,温呈礼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清江市那边认识的人,叫孟江,有些身份。
“四哥,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难道是要来清江玩,我们也有好久不见了。”
“可惜我暂时去不了。”温呈礼笑了下,“我老婆去你那边出差,你多照顾一点。”
孟江相当爽快:“可以啊!”
他知道温呈礼结婚的事,当初新闻上都是,只不过不清楚女方身份,所以问:“嫂子是到哪个公司出差?我跟下面人打个招呼。”
温呈礼回忆:“你们市殡仪馆。”
孟江一懵:“……殡仪馆?”
“嗯。”
“四哥,你真不是一般人,不,我是说嫂子不是一般人,太厉害了。”
孟江琢磨着这也怪吓人的,他是没这个胆子。
温呈礼:“这种话你可以当面夸她。”
他没怎么担心一次出差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在国内,如果是国外,那还可能有各种风险,比如他曾经遇过暴乱。
但没想到,越没想多,反而事情真的发生了。
祝从唯回家的前一晚,晚上十点多,孟江打电话过来,兴冲冲叫道:“四哥——”
“嫂子把人打进医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