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可不信他在这方面的话,也被他这样露骨的话惊了一下,“……这是你算,我不算。”
这样惩罚他,又没有奖励到自己。
温呈礼面色从容,仿佛不耻下问:“哪里不算?”
当然是——
凭什么他想看就能看自己啊。
祝从唯抿唇挡住未出口的话,他提醒自己了,好几次他未经允许或者是说让她报仇,她都还没有实现。
她抱紧怀里的衣物,“反正不算,我觉得……应该换一个惩罚的方式。”
祝从唯仰起脸,看他,“我是提出的人才对。”
她据理力争的模样格外认真,让温呈礼的眸底浮上一层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环胸而站,胸前的浴袍因为这样的姿势拥在一起,锁骨处下的深v更深了。
比起刚回家时的禁欲精英,此刻是慵懒随性的性感,如同享受生活的优雅贵公子。
温呈礼好整以暇问:“那你的方式是什么?”
祝从唯本想掩饰自己就是单纯的惩罚,但一想他那么过分,她怎么能落于下风。
况且,她上次要看的还没看到,他敢问,她就敢说。
祝从唯张了张唇,靠近他一步,“就上上次,你出差之前,我们说过的那个……”
她避开他的视线,声音飘忽。
温呈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就是想明知故问:“出差之前说了好多话,哪个?”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嗔视。
“我为什么会记得?”他淡定反问。
祝从唯认为他可能有不想履行的意图,“你肯定记得,不然你那里怎么……处理过?”
她那晚分明感觉到了一点点扎。
他说过,她要看的话,他会提前处理,她前两天没看,他还是处理了,说明他记得这件事。
“哦。”
温呈礼语气扬了几分,“原来是这件事。”
明明是她提出来的事,但他一挑明,祝从唯的脸颊不知为何忽然也热了起来。
“嗯,就是这件事,不如今晚……结束?”
温呈礼低眉,凝视她半晌。
她看不清他幽邃的眼眸里是什么情绪,周围蔓延着潮湿的热气,却沉寂着无声。
“你确定今晚么?”
“……你觉得这对你是惩罚吗?”
温呈礼面上情绪难辩,“或许是。”
他连着两次这么说,弄得祝从唯也迟疑起来,但一想,人只有面对自己不利的事才会不会果断答应。
所以她最后还是嗯了声,要看就要看,他是不是惩罚不要紧,她自己好奇心得到满足就好。
“我确定。”
“好。”
他一口答应。
祝从唯又觉得他答应得太快了,“真的?”
温呈礼松开手臂,抬手虚空从浴袍的领口缓缓滑落至腰间系带的位置,然后摊开手。
“任君随意。”他音色低沉。
“……”
祝从唯一下子紧张起来,太快了吧,才刚答应就这么直接让她上手的吧。
她手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往前伸了一点,忽然反应过来了,等等——
她想起来重点:“不是,我要看的不是这个。”
温呈礼眉梢一挑,“那是什么?”
祝从唯用手背贴住脸,试图让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低,声音格外轻:“我是要看你自己解决。”
她眼眸瞄他的脸,“你的那个反应。”
温呈礼嗯了声,在她期待的眼神下不动声色勾起唇角,“问题在于,我现在没有。”
他腔调动听,偏偏说出来的话让她不想听。
祝从唯的手放下来,微微蹙眉,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时机,“那明天早上?可是我早上可能要上班。”
万一早上临时接到工作通知,万一……他时间太久,她在家里耽误久了怎么办。
温呈礼语调悠悠:“要么,你明天不上班。”
他声速慢极了,“要么,等我有。”
祝从唯脑海里在权衡利弊,语气怏怏:“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反应啊。”
“当然有速成方法。”
温呈礼弯腰,贴近她耳边,“你帮帮我。”
祝从唯听得陡然转过头,唇轻轻擦过他还未退离的脸,“什么?”
“让我动情。”
温呈礼偏过头,望着她,一如往日的清肃儒雅,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下流。
“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
他一句很简单三个字,十分有诱惑力。
祝从唯有种自己能达成所望,也有种温呈礼没吃亏的感觉,但总体算算好像还是她的满意程度更高。
对她而言,自己的感觉更重要。
至于他说的,让他动情,她暂且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尽快地让他有生理反应。
可能换上那件系带睡衣有用,但她还不太想,因为这与一开始温呈礼的提议有什么区别呢。
“比如,亲吻,抚摸。”温呈礼面色淡淡地告诉她最简单的答案,“我想应该可以。”
祝从唯质疑:“万一没有成功呢。”
温呈礼轻笑了下,“你好像对一个男人的克制力想象得太强。”
祝从唯故作镇定地哦了声。
主要是亲吻对她而言不是很抗拒的事,她也乐在其中。
她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克制力算强还是差呢,以前没有注意过。
半天,祝从唯说:“你太高了。”
她要是主动亲他会好累的,之前都是他低头的,她每次仰脸也还是会累。
温呈礼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在她还在想办法的时候,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
“不是嫌我高了。”
温呈礼臂力惊人,轻而易举将她放在身后的洗手台上。
祝从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细白的双腿因他的行走被分开,横在他的腰侧。
因为他的身高过高,所以主卧洗手台的高度比起外面的大众高度要高上许多,她的脚尖都碰不到地。
祝从唯没想到他这样做,但又真切解决了问题。
底下是坚硬冰凉的台面,前面是他也有点坚硬的身躯,她完全进退不得。
“好了好了。”
她侧过脸,正好说话的嘴巴落在他耳朵的高度,呼出来的热息全洒进去。
祝从唯搭在男人肩上的手动了动,改为捧住他的脸,亲在他的唇上。
晚上那会儿被她弄得微肿的唇珠还是那样明显,她没忍住舔了一下。
温呈礼未曾料到她这样直接迅速,视线近在咫尺是她紧张到闭住的双眸。
但他岿然不动。
他没有回吻,以至于祝从唯做了无用功,红着脸退开一点,“你怎么不动啊?”
温呈礼的手还落在她腰上,“是你要让我产生反应,怎么还要我配合,我是不是付出太多了?”
“……”
真小气,哪里算付出太多。
祝从唯一点也不同意这句话,但为了待会的眼福,搜刮起脑袋里那些曾经看过的小说情节。
清亮的视线下移,触及到突起的喉结上时,眼神一闪,手指缓缓摸上去。
才刚一碰到,喉结就因他的吞咽而滚动了下。
祝从唯的指腹浮起又落下,她的经验全靠那些书上的理论,如同纸上谈兵,但初次实践却青涩又大胆。
她径直低下头,碰了上去。
温呈礼眼底一深,不知道她从哪儿学会的,无疑很有用。
祝从唯把那儿当他的唇珠,一个软一个硬而已。
她记得小说里写,男人的喉结不能摸,可她摸了好像没有反应,于是干脆轻轻咬了下。
一瞬间,头顶有一道微沉的吸气声响起。
温呈礼掐了下她的腰,如碰逆鳞,掰开她的脸,直接压吻上去,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祝从唯本就懵,被他亲得更晕,迷乱的思绪混杂在一起,差点忘了一开始要做什么。
直到感觉到他的变化,让她神智回笼,用力地推着他肩膀,他没松开,她又锤了几下。
好像忽然有了呼吸的新鲜空气。
祝从唯说话都喘着气:“你、你现在有了。”
“嗯。”
刚才温呈礼无意扯掉了她的发绳,如今长发都覆着他的手背,随着她的脑袋动弹而拂动。
祝从唯眼神透露出抱怨。
“你不是不配合吗?”做什么又突然发疯。
“你选的地方有问题。”他嗓音很沉。
“……我瞎选的。”她胡扯。
祝从唯后知后觉,原来小说里说的真有用,颇有点不自在,更因为他此时的状态,就抵着她。
她转移话题:“我可以看了吗?”
温呈礼只说:“不要后悔。”
她反驳:“才不会后悔。”
-
在祝从唯的想法里,这件事应该是非常直白的,就像电影里一样,毫无美感。
但温呈礼的动作无疑十分雅致。
大约是他觉得这件事在卧室里坐不合适,于是将她抱到了浴室里的台面上。
这里的灯光更为璀璨,毫无遮掩。
他的行为有多斯文,在外的部分有多好看,就显得浴袍散开后,它的惊人与原始。
好像他的小臂一样,有青筋脉络。
之前虽然有过负距离接触,但根本没有看到,所以这一刻对她的视觉冲击很强。
祝从唯短促地啊了声,用手遮住眼。
他之前说不好看,她会被吓到,倒也没有他说的不好看,只是此时的状态,被吓到是真的。
温呈礼对她的反应在意料之内。
祝从唯又悄悄张开手指,露出一条缝,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圈握住,就像平时圈住她的手腕一般。
他就这样当着她的面,做着她想看的事。
网上总说浴室里唱歌最好,因为回声如同绝佳的音响,在这一刻,祝从唯有切身体验到。
他的呼吸声与喘音性感又勾人。
但她看到的男人表情又很淡然,两厢对比,让她有种高岭之花破戒的感觉。
温呈礼离她才不过几尺距离,甚至空着的那只手还去摩挲她的手背。
“挡什么。”
自己要看的,又遮遮掩掩偷看,和没挡有什么区别。
祝从唯被他的手碰得吓一跳,感觉碰过的地方都烫起来,小声:“你不要管我,你做你的啊……”
也许是因为慌张,一向清冷的声调都变得柔了下去。
温呈礼的嗓音仿佛蛊惑人心,“真不要摸?”
祝从唯飞速摇头,明明是重复的动作,但她就这么看了好久,连坐着的台面都温热起来。
听着他的呼吸变化,双腿不禁并拢,正出神,听他说:“今晚可能更糟糕。”
“为什么?”
祝从唯的手举得累了,也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都是看,正大光明看也没什么。
只是看得还是偶尔害羞到别过脸,又被他的声 音带回来,反复撩拨。
“你这样看,很难结束。”他声音低沉至极。
“那、可不关我的事。”祝从唯口是心非。
温呈礼的手指在她裙摆下露出的小腿上游动,“你要我一晚上泡冷水澡?”
祝从唯怀疑:“怎么可能?”
他一定是夸张。
温呈礼用空出来的手把玩着她的手,偶尔捏捏,偶尔扣入她的指间,另一只手的动作不知何时加快。
祝从唯下意识屏住呼吸,耳边他的呼吸声渐沉。
“帮我解决,好不好?”他问。
“不好不好……”她连着两声拒绝。
“真绝情。”他此刻的轻佻与白日里的温雅完全不同。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暧昧起来,祝从唯的手被他扣住,一同移至他面前,他像很久以前那次一样,亲吻她的手。
她动弹不得,原本鼻尖闻到的是之前残留的沐浴露香味,忽然多了些石楠花味。
祝从唯还穿着针织裙,明明浴室内透着气,她浑身却热得要出汗似的。
她下意识垂眼,看到和之前并没有多大不同的地方,才意识到他说的“很难结束”是什么意思。
温呈礼忽然打开了淋浴。
冰冷的水珠溅到祝从唯的身上,她清醒过来,发觉裙摆上的痕迹,整张脸通红,“温呈礼,我的衣服……”
“明天给你买新的。”
他慢条斯理地洗手,敞开着的浴袍没有脱,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淋起冷水。
祝从唯慢吞吞地哦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避开他,想要逃离这片区域。
如今已是秋季,夜晚温度低,冷水更显得凉。
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的,但又听到温呈礼的声音,她下意识回首,看到他竟然在水底下再度动手。
偏偏他表情极淡,水珠从他的头顶落下,湿了黑发,又从身体上一直滚落,更为勾人。
怎么这么色,好像中世纪的油画,祝从唯脚步生根,“那个……你真的要一晚上吗?”
“不知道。”他瞥她。
祝从唯视线乱瞄,“我……这是你的问题。”
谁让他这么久啊。
温呈礼看她瞄来瞄去,手臂一捞,将她带到自己面前,头顶的水珠立刻从她的针织裙上滚落。
他垂目,低声:“你也要洗,不如让我帮你。”
祝从唯跌在他怀里,手与水一同触碰到他的肌理。
比之前好摸,她莫名地想。
虽然因为淋到水而睁不开眼,但能察觉到他在解她的衣扣,祝从唯不禁质问:“你这算什么啊?”
头顶嗓音落下,“或许算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