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甘和阿比盖尔回到金波酒吧外面的车上坐下后,阿比盖尔给机场打电话。“哦,我的上帝,里甘,她的航班会提前到达,”阿比盖尔叹息着说。“他们一定是提速了。”
“提前了多少时间?”里甘问。
“十五分钟。也许奶奶将她的扫帚借给了机长。”
“阿比盖尔!”
“开玩笑的。她又不是女巫。我是女巫,记得吗?我奶奶是个好人。但是她很厉害,我怕她。”
“我认为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我还活着,你是多么高兴。那个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已经消失了?”里甘微笑着问。
阿比盖尔由衷地笑了起来。“我知道在整个宇宙里,这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等你见到我奶奶你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路上的汽车总是很多。每隔五分钟,阿比盖尔就让里甘打电话了解航班状况。
“又提前了十五秒钟,”第三次电话后里甘说。
“对不起,里甘。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荒唐。该什么时候到还是什么时候到。”
离开高速公路开上机场路的时候是四点三十八分。“还有七分钟飞机就降落了,”阿比盖尔紧张地说。
“直接开到取行李的地方,”里甘发出指示。“你下车等她。我开着车转转。拿到行李之后打电话告诉我。”
“好的。”
阿比盖尔将车开到路边停好,下车,然后一路小跑进了机场大厅。她匆忙来到等候区,等在那里的都是乘客的朋友、家人和汽车服务公司的驾驶员。
墙上的大屏幕上,阿比盖尔奶奶的航班号旁边闪烁着“到达”两个字。阿比盖尔屏住呼吸,心想,这差不多等于说“你被拉上了烤架”。六分钟之后,开始有乘客往外走。然后就是拥抱啊,亲吻啊。
她在哪里?阿比盖尔心想。接着就看见了她深爱的那个人,但眼下却希望她还是呆在千里之外好了。埃塞尔奶奶正走出大门,旁边那个小伙子看上去像个摔跤手。他背着她的女式包,推着一辆有鲜花装饰的推车。她拿着一把很大的黑雨伞当拐杖。
“奶奶,”阿比盖尔叫着跑过去。
“是我的小寿星!”埃塞尔说着给了阿比盖尔一个拥抱。然后她转向旁边那个小伙子。“夏克,跟我的孙女儿阿比盖尔打招呼。”
夏克看上去并不热情。“你好,给你。”他说着将奶奶的行李递给她。
阿比盖尔背上包,抓住行李箱的把手。“太谢谢你了,”她说。
他咕哝了一句作为回答,赶忙离开了。
“我们是邻座,”埃塞尔得意地说。她的蓝眼睛画着黑色眼线,闪亮亮的仿佛冒着火星。嘴唇上抹一点鲜艳的口红对于埃塞尔来说就足够了。她黑色的头发夹着几丝灰白。只要有人愿意听她唠叨,她就会发誓说她从来不染发,永远都不会染发,虽然她的孙女会免费给她染。她穿着一身适合旅行的服装——结实的鞋,黑色弹力裤,一件印第安纳足球汗衫。
“我们去拿行李吧,奶奶,”阿比盖尔说。
“什么意思?”
“你没有托运行李吗?”
“没有。所有的东西都塞进那只小箱子里了。我有一件防皱的连衣裙。今天晚上就穿那件。我能需要多少东西?”
“不需要多少,”阿比盖尔同意奶奶的意见。
“再说了,我也不可能呆很长时间。我到这儿办件事。我想给你置个窝,丫头,然后我就回家去。”
阿比盖尔感觉胃里一阵不舒服。“我的朋友正绕着机场转呢。我给她打电话。”
“你朋友是谁?”
“里甘·赖利。以前我住在她对面,隔一个走廊。她在我这儿住几天。”
埃塞尔皱起了眉头。“是不是有一次你告诉我她是一个私家侦探?”
“我跟你说过吗?”
“肯定说过。我的记忆好得很。你应该知道。”
“真的,奶奶,我忘记了。”
三分钟以后,里甘把车停了下来。阿比盖尔介绍她们两个。“我忘了去年曾经跟我奶奶提起过你。她记得你是一个私家侦探。”
“哦,”里甘说。“嗯。”
“一定是很有趣的工作,”埃塞尔说着,上车坐在前面座位上。里甘坐到了后排。“最近有什么有趣的案子吗?”
“有几件,”里甘回答。
“我都想听听。”
阿比盖尔立即决定打出同情牌。“奶奶,里甘今天救了我一命。”
埃塞尔倒吸了一口气。“什么?”
阿比盖尔详细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有人跟踪你!”埃塞尔不敢相信地说。
“是的。”
埃塞尔皱起眉头。“那太可怕了。我希望你没事,里甘。”
“是的,我很好,谢谢你。”
“我现在有点担心,马格丝那套房子对你来说够安全吗,阿比盖尔?”
“可能不够,”阿比盖尔回答。她回应得有点太快了。
埃塞尔从包里掏出她的笔记本,在里面写下“安全问题——无法估价”。“我列了一个清单,包括我能想到的所有问题,希望能帮助我们砍价。哪怕能为我们省一个子儿的问题我都记下了。”
阿比盖尔瞄了一眼后视镜看着里甘。里甘的表情真是千金难买。要是带着相机就好了,阿比盖尔想。
“飞机降落的时候我给马格丝打了电话,”埃塞尔说着,将笔记本放回包里。“我答应过她的。你爸爸非让我买一部手机。我还是不会用那些小孩子认为好得不得了的东西。还是说马格丝吧。她说让你请的客人先去她家喝两杯预祝一下。”
“她真的很贴心,”阿比盖尔说,“我请了两位女性朋友晚上一起吃饭。”
“现在就给她们打电话。我们在你未来的家里开始庆祝。希望很快成为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