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整个上午都忙个不停,这一点都不意外。休了一个星期的假,有好多电话要接,还有助老院好多老人到她办公室来看她。有几位老人对地震倒是不在乎,但是对她离开几天却很生气。
“凯蒂,你离开了好长时间,”一个叫做克拉拉的老太责怪地说。“为什么?”
“我回家看望父母,”凯特琳说,“我走了不过一个多星期。”
“昨天是星期一。你不是应该昨天就回来了吗?”
“我还有一天的假期,所以我用来处理一些平常没空处理的事情,”凯特琳解释说。“我有时也需要去看医生。”
“哦,”克拉拉咕哝着说,“你身体不是很好吗?”
“是的,是很好。”
“那好。宾戈游戏见。”
至少她好像是挂念我的,凯特琳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应该感到高兴。而且她总是很喜欢助老院的人叫她凯蒂。感觉很亲切,一点都不生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么叫她。
凯特琳的老板通知她午饭时间在会议室碰头。他们将一起吃个简单的午饭,然后交流一下情况。奥斯卡管理很严格,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中午到了,凯特琳敲着会议室的门。
“进来,”奥斯卡说。他今年四十多岁,有点秃顶,留着一撮小胡子。在养老院这一行干了一辈子。见到凯特琳,他微笑着站起身打招呼。“你好,凯蒂。我给你要了火鸡三明治,沙司酱的,就在这边,还有你最喜欢的冰茶。”
“谢谢你,奥斯卡,”凯蒂和他一起在长桌边坐下。“你要了什么?”她指着他的盘子问。
“你知道的,我不吃辣。简单的奶酪三明治就很合我的意了。假期过得好吗?”
“很好。不过还是很高兴回来。我离开的时候很挂念这里的人,而且,知道他们也挂念我,心里很温暖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餐巾放在膝上。
“他们确实很想念你。他们每个人都爱你。”
凯蒂笑着扬了扬眉毛。“今天跟诺曼有点小问题,”她伸手过去取三明治。
“我知道。我找你就是谈这件事。”
“哦?”凯蒂将三明治放到盘子里,问道。
“他情绪很不稳定。他不停地谈论那个在西好莱坞被谋杀的朋友,而且不停地抱怨你的朋友阿比盖尔。”
我的朋友阿比盖尔?想想她为这里的老人做了多少好事,这是不是太奇怪了?凯特琳默默地想。就假装没注意到这一点吧。“很遗憾,”凯特琳说。“阿比盖尔一直对诺曼很好,后来还同意去诺曼朋友家里给他理发。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奥斯卡顿了一下说,“凯特琳,诺曼报了警。”
“什么?”凯特琳大为吃惊。
“诺曼在电视上看到谋杀案的报道后,打了警方热线。几个小时之后,一位警探跟我联系。他问了一些有关阿比盖尔的问题,当然也有关于诺曼的。我告诉他诺曼精神有点问题。凯特琳,我希望这件事不要对我们造成坏影响。”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阿比盖尔——”
“我不是说我怀疑什么。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机构跟丑闻有任何关联。一点暗示都不行。你知道,住在我们这里的老人自我保护能力都很差。我们有责任从各个方面照顾他们。今天就有一个家庭来找我,他们希望安排父亲住在我们这样的机构里,因为在家里谁都可以欺骗他,无论是清洁工还是冒牌推销员。假如他们听到任何传言,说来这里为老人理发的人可能有问题,他们绝不会跨进这个门。”
凯特琳摇摇头。“奥斯卡,你知道诺曼精神有问题。无故指控人是他这种病人的一个症状。他说的那些关于阿比盖尔的事情是不能当真的,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理解。但是,凯特琳,我的责任是要保护橘树林助老院的良好声誉。”
凯特琳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愤怒。“那么我朋友阿比盖尔的声誉呢?难道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坦率地说,橘树林助老院的声誉在我眼里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