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尼·温德沃思早晨醒来时,感觉头痛得都要裂开了。身上还穿着昨晚穿的衣服。跟一帮朋友在圣莫妮卡大道的一家酒吧里喝酒。一个朋友过二十一岁生日,一帮人像疯了一样。后来发生了什么?朗尼想不起来了。不记得怎么离开酒吧的。哦,等等。好像发生了地震。他记得摔倒在地上,在一辆汽车的旁边。
至少我是完好无缺地回来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坐起身来。他环顾了一下乱糟糟的房间,看到了一样东西。看上去很陌生的黑包。包里的东西被他扔得满屋都是。
朗尼自己有一只黑包,到街角的健身房去的时候用的。不过已经好几个星期没去了,他有点自责地想。所以这包不可能是在健身房错拿的。看上去跟我的也不相同。是不是哪位哥们送我回来,倒在我的沙发上睡觉?
朗尼下了床,摇摇晃晃地穿过厨房,来到客厅。一个人也没有。大门锁着,安全链也拴着。还不错,我还记得保护自己,防止坏人闯进来,他想。
他回到卧室,坐在地板上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稿件,是一部叫做“片名未定”的电影。除了几份修改版的稿件,地上还有几支笔,一只计算器,一本记事册,各种文件和笔记。
哇,他想。哇。这可不好。我什么时候把包里的东西撒得到处都是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他翻开记事册。原来这些属于一个叫做迪安·庞特勒的老兄,上面写着,如果有谁捡到这些,请务必通知他。这人听上去像个书呆子,朗尼心想。
然后他笑了起来。我一定是累坏了。不冷静,一点都不冷静。朗尼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地痛。我需要吃点阿司匹林,冲个澡,然后再来想想怎么处理这只包。我不能跑到警局去,跟警察说我拾到了这个包。那也太蠢了。但是我感到不管这位迪安老兄此刻在哪里,他肯定是急疯了。
朗尼从地板上站起来,但是胃里很不舒服,好像要吐的感觉。于是他又躺上了床。以后再也不能喝这么多了,他想。永远不要滥饮。那个酒吧招待为什么不停地递酒给他们?真是愚蠢。我这个样子十一点钟能去饭店上班吗?
他又挣扎着站起身,走到浴室,将水量开到最大。他脱光衣服,跨进那个裂了缝的旧浴缸,一边在心里想着,也许我直接把包扔到垃圾箱里就行了。水流喷洒在他的身上。他在浴缸里坐下,看着自己身上的赘肉,心想我一定要去健身房锻炼锻炼。然后,他的脑袋靠着浴缸边上,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