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冯布洛克警探和纳尔逊警探来说,这一天的时间真的很长。现在他们回到了西好莱坞警局,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回顾白天的调查。尼古拉斯·滕德瑞尔“尼克”是“尼古拉斯”的昵称。的尸体明天一早就开始解剖。可以肯定的是,他被人推得向后倒去,后脑勺撞到厨房墙壁,距离挂钟只有几英寸远。他的尸体蜷曲在地上。
“假如他撞到钟上,钟因此停摆,我们就可以知道他的确切死亡时间了,”冯布洛克表情怪怪地说。
纳尔逊点点头。“不过我们知道,我们到达现场时,距离他的死亡时间并不久。很可惜他的最后一餐可能就是炉子上烧的汤。天哪,那味道整个屋里都是。”
“是的。”
他们在滕德瑞尔的口袋里找到一张单据,表明他在当天上午十一点十分从自己的账户里取出五千美元现金。他取钱之后做了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据公寓楼管理员格洛丽亚·卡森反映,她从皮肤科诊所下班回家时,大约刚过两点。卡森和滕德瑞尔住同一层楼,在诊所兼职。她回家后就去楼后面小院子的洗衣房洗衣服。洗衣房是一间小棚屋,里面只有一台洗衣机。洗衣机里有一些男人衣服,她认出来是尼克的。据她自己说,她不喜欢碰别人的衣服,不管是脏的还是干净的。于是就去敲他的后门。没人开门,她就从窗口往里面瞄了一下,看到他躺在厨房尽头的地上,以为他心脏病犯了。
她赶紧跑回自己屋里,打911报警,然后抓起公寓楼总钥匙,又跑回尼克的公寓,打开后门进去。刚才看到他躺在地上的时候,她没看到他的脸。从窗口位置看过来,他的脸被冰箱挡住了。厨房尽头的墙上有一排吊柜,吊柜下面是矮柜。尼克就躺在冰箱与矮柜之间。
直到卡森跑到屋里面,来到尼克的身边,她才发现尼克的脑袋浸在血泊中。她跪下来,抱起尼克的头,但显然他已经没气了。她吓得手足无措,朝前门口跑去,正碰上警察敲门,就用她沾满鲜血的手开了门。往轻里说,她的行为至少破坏了犯罪现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警察仔细搜查了公寓寻找线索。他们找到了银行单据,但是没找到钱。他们询问了很多人,没有发现重要嫌疑人。
“有可能他在银行取钱出来就被人盯上了,”冯布洛克看着自己的笔记说。
“很可能,”纳尔逊应道,“不过那距离他的死亡时间有几个小时呢。也许那个罪犯跟踪他回来,寻找合适的机会袭击他。炉子上的汤还热着,估计他回来有好一会儿才被害的。那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已经洗好了。那个跟踪的人怎么进入他的公寓的?他在厨房里被袭击,所以不太可能是有人敲前门,然后硬闯进来。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应该躺在客厅的地上。凶手一定是个熟人。”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凶手口袋里多了五千块。”冯布洛克叹息着说。“为了五千块钱杀人?”
“首先要弄清,他取这笔钱是为了什么?银行记录显示他以前从没一次取过这么多现金。”纳尔逊站起身来,又倒了一杯咖啡。“这个格洛丽亚·卡森……有趣的是,他那些洗过的衣服尽管潮湿却是干净的,她倒不愿碰,但又不介意弄得满手是他的血。其实她没必要去碰他。”
“这是一个很方便的借口,对不对?”
“如果有人想装无辜,这确实很方便。”
他们重新检查了一遍谈过话的人。
“那个阿比盖尔·菲尼怎么样?”
纳尔逊耸耸肩。“这家伙没几个人喜欢他。阿比盖尔是少数几个不辞辛苦到他这儿来的人——她免费为他理发。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久没理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在拍戏现场受伤了。请了个律师帮她向摄制组索赔。这值得推敲一番。”
“我也是这个看法。”纳尔逊刚喝了一口新添的咖啡,就感到地下晃动起来。“哦,天哪,”他一边喊着一边跟着同事们朝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