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长征路。
张新在培养‘拳头’同时,也正在想办法挣钱,兼顾发展技术。
除这些,还得防止有人从更高层面降维打击自己。
防止被别人降维打击,单靠老爹不行,和童守义之间的默契也不行。
站在万历皇帝的角度看,童守义和蚂蚱没区别。
不要以为是明末,就小看明朝皇权,别看大明朝这个时候西北乱、中原乱、北方乱,南方也乱,但距崇祯上煤山,标志明灭还有二十七年。
古人曰,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还是句老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都说明提前布子的重要性,张新穿越前的人生经历,让他更是深谙其中道理。
而且张新早已经开始这么做,他认识的人中,且相对弱小的,只有王小林最有机会接近明皇。
不过,王小林的干爹是王纯悟,他对王纯悟忠心耿耿,也可以说他需要依附李纯悟,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如此分析,王小林没那么容易被张瓣撬走,那怕有救命之恩,兄弟相称也不行。
好在张新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把王小林忽悠瘸是早晚的事。
这不,两个人得空又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半斤小酒下肚,王小林吐槽道,“濠镜澳太热,外面热,屋里也热;京城夏天虽然也热,可往荫凉里一躲,便会有种凉凉的感觉。”
张新笑笑,没有给他解释湿度的事情,借着话题聊道,“你只是暂时在濠镜澳当差,早晚还会回京城。”
“我也想回京城,可干爹不想离开,他是走了关系、花了银子,才得到现在这个差事。”
说话时王小林饮下一盅米酿。
张新笑笑,“天竺有位大官说过,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喝酒,不自在吗?”
“和你喝酒是很自在,也很轻松,可是我现在是坐吃山空,不是长久办法。”
张新手里翻出两张一百两银票,“我重伤的时候是你花银子给我买虎骨、买人参补身体,你现在没钱,以后就花我的。”
王小林心里感动,张新受伤是为掩护他逃走,因为这事两人成为好兄弟,掏心掏肺的那种。
他特别喜欢张新说的那句话,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今生他们两人经历许多,上辈子一定是亲兄弟。
心里这样想,王小林把银票推还给张新,“生活用度的钱我不缺,我缺的是那种来钱的感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见张新表情迷茫,王小林一边饮酒一边聊天道,“正常男人能从女人身上找到的那种快感,你能想像的到吗?”
张新假装不懂,“我还是纯阳之身,未曾尝过滋味。”
“据说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滋味,虽然我也没体验过,但只要有人给我送钱,我便能感受到那种快感,很上瘾。”
“.....”
‘难怪太监都喜欢敛财,其实根本花不远,用不尽。’
心里这样想,张新凑近小声聊天道,“不能啊,传言王公公收的商税,会有一部分留下来,你从中没有分到吗?”
王小林摇摇头,“不是一部分,而是一大部分,但到我这里每月只有五十两赏赐。”
张新傻眼,“大部分?”
“兄弟你太纯真,”王小林感叹一句,“干爹收上来的商税,只有十之一二交给圣上,还有十之一二打点当地官员,其它尽入其腰带。”
“....”
张新斯巴达,喃喃道,“传言怎么回事?”
“传言是故意传播出去的,”王小林解释道,“或者说故意给圣上听上,必竟水至清则无鱼。”
喔槽!
张新第一想法是抢了王纯悟,第二想法是把其他矿监税使也抢了!
暂时按下这个诱人想法,张新给王小林填上一杯酒,两人一饮而尽。
“哥们,我劝你暂时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想着回京。”
“何解?”王小林不明白。
“我怕失去你。”张新先下结论,把王小林唬的一愣,接着又道,“圣上已经在位四十五年,说句大不敬的话,他还能坚持多久?”
“我听说前年营里发生‘梃击案’,相关牵连太监大量被杀死,如此残酷的内宫斗争,你如何自保?”话到这里张新感慨道,“做为上辈子的亲兄弟,不求你能大富大贵,但求你好好活着。”
实际张新非常希望王小林回京城,但不能直接说。
兵法讲声东击西、迂回抱抄,用在这里也合适。
王小林心里感动,不过,张新这样说,他反而更想回京城。
古往今来,朝代更替、皇权更替的时候,翻身机会最多,如果玩的好,甚至有可能跑过干爹的干爹前面,成为新皇跟前的红人。
一顿饭吃掉一个时辰,张新和王小林告辞分开。
走在石板路上,顶着中午热辣辣的太阳,张新好想泡在冰凉井水里镇一镇燥热的身体。
心里这样想,张新注意到,迎面走过来两名身着绢纱面料服饰,共同撑着一把精致油纸伞的主仆。
这是一对妙龄少女,其中女主人生的肤白貌美,体形窈窕,发饰秀美,气质淑女,仅仅只是一个照顾面,便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看发型,这还是一个未嫁的云英少女。
当与女人擦肩而过时,张新驻足,深吸一口空气中留下的香气,淡淡的桂花香,醉了!
怎么办?怎么办?张新想要去搭讪。
情急之中,张新随便拉住一个衣着普通、皮肤被太阳晒到发紫的男子。
“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情?”被拉住的男子里问。
张新也不废话,变戏法一样,手里翻一两碎银子,这些钱可以买到二石(约185公斤)普通大米,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半年口粮有了。
青年男子眼睛明亮,献媚笑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看到那两个漂亮姑娘了吗?”
“看到了。”
“我要英雄救美,演的漂亮一点,事后还有一两。”
“好!”
男子大喜,旋即从身后追上那对主仆,作势上去就要抢她们的油纸伞。
突出其来的一幕让主仆两人反应不及,并与‘歹徒’发生争执。
经过的路人有些迟疑,也有人想上前帮忙。
担心被人摘桃子,张新冲上去,一招打昏合作伙伴,捡起地上的油纸伞,递到少女前面。
“敢问小姐芳名?”
张新长像可以打七分,中等偏上,说话吐字清楚,笑容暖温,让人很有好感。
就是这个这个问题有点唐突,太着急了,容易让人产生不好印象。
那知郭文静也不是良人,没有多想,言语带着试探道:“小女子郭文静,今年十七岁...”
她的全话应该是,‘小女子郭文静,今年十七岁,尚未婚配。’
张新诧异打量郭文静,一是惊讶她是叫郭文静,二是惊讶小妞胆大。
怎么不像古代少女,你倒是害羞啊。
心里这样想,张新试探道,“明日在下正好有事,需要上门拜访郭东家。”
“甚好。”
郭文静微微屈膝,留下一个优雅万福转身离开,没有去接张新手里的油纸扇。
目送女人离开,张新咂巴咂巴嘴角,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