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凯公司来的是一位女士,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留着一头及腰长发。何夏下楼接到她,互相介绍后,把她引到了另一个会议室。在椅子上坐下后对方开门见山,就张洛一事要听何夏给鑫凯公司的方案。
“刘小姐,是这样的。”何夏给对方分析了一下,然后说了结论。
“我们还得给对方经济补偿!”对方神情不满,语调忽然提高了。
“如果有未付的工资还需要把工资补齐给对方。”何夏说。
“凭什么?”鑫凯公司刘女士盯着何夏。
何夏又耐心把刚才那一番分析说了一遍。
“没有别的办法吗?”刘女士问。
何夏摇头:“没有。”
“我们委托你们是想得到满意的解决方法,但是你们却毫无办法!”刘女士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何夏说道:“刘小姐,我们是在法律方面提供给你们意见。”
“毫无意义的意见!悦达这么大的律所连这种小事都没有法子搞定?”
这人有些不讲道理了。何夏耐着性子说道:“公司在这一点上确实是违反了《劳动合同法》,张洛向你们提出经济赔偿是合理合法的。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合法。”
“行了,我知道了。”鑫凯公司的刘女士皱了眉头。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对着电话说:“你还说常之鑫是悦达的大客户,你是常之鑫的太子爷,鑫凯这点儿小事悦达很容易就能解决,但现在悦达这边说没办法。”
刘女士通完电话,起身离开。没有告辞的话,何夏知道这位刘女士对她说的结论不满意,但法律就是这样的,她必须得跟她说清楚。不过,这位刘女士提到了“常之鑫”,不知这常之鑫是什么样的企业,果真是悦达的大客户?而所谓的常之鑫的太子爷又和鑫凯有什么关系?
何夏有些疑惑。回到办公室时已经十二点半了。办公室里有一两个律师还在工作,有些则在座位上吃饭。
“刚才好像单独去见委托人了?”崔小凯咽下一口饭,转头问落座的何夏。
何夏点头。
“怎么样?”
“对方对我给的结论不满意。”
“怎么?”
何夏把这次见委托人的情况给崔小凯说了一遍。
“你没错。”崔小凯说。
“嗯,这个我知道。”
“快去吃饭吧!”
何夏想起刚才的疑惑,好奇地问: “崔律师,常之鑫,你听说过吗?”
“当然!这是律所的大客户!当然也是向律的大客户。”崔小凯一边吃一边说。
“这家企业是做什么的?和鑫凯有什么关系?”何夏又问。
“常之鑫是做房地产起家的,不过现在的业务涉及金融、酒店、娱乐等诸多领域。至于常之鑫和鑫凯的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此时的何夏隐约猜到了什么。“鑫凯的掌控人有可能和常之鑫的太子爷很熟悉。”说着,何夏握着鼠标一动,电脑屏保消失,电脑界面显现出来。她打开浏览器,输入“鑫凯、常之鑫”,几十万条搜索信息。她点开第一条,恍然大悟:“鑫凯的法人是常之鑫CEO的儿子。”
崔小凯凑过头来看:“果然是!倒是听说过常之鑫CEO对儿子很溺爱。看在常之鑫的面上,鑫凯的案子是得好好跟。”
何夏皱眉。
米娜在这时走过来,问何夏:“和委托人谈得怎么样?”
“对方不满意。”何夏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米娜。
“怎么搞的?”米娜蹙眉,“你知道常之鑫和鑫凯的关系吗?”
向林山也在这时出来,驻足朝这边望过来。
“知道。”何夏说,“刚知道的。”
米娜的眉头皱得更深。
“但是,无论常之鑫和鑫凯是什么关系,都得实事求是。鑫凯违反了《劳动合同法》是事实。”何夏说道。
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拿起了她桌面上的《劳动合同法》册子。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