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死,柽山先生挽之曰:“君与基督同年死!”盖苏曼殊死时三十五岁,与基督同。
苏曼殊去世后,其友人柳亚子为其作传,搜寻、编撰遗诗遗稿,对其身世、作品进行了大量的考证工作,使世人得以了解曼殊其人其作。柳亚子之子柳无忌亦承父业,进行苏曼殊研究。
日本学者增田涉研究苏曼殊,鲁迅曾致书云:“研究曼殊和尚,确比研究《左传》《公羊传》等更饶兴趣。”
苏曼殊去世后,有人说其作品非革命党人所作,李焰生为之辩护道:其一,曼殊之为人笃于性情,其见诸文字,芬芳悱恻,一如其人。其二,曼殊之为人天真未凿,行年三十余,犹不失其赤子之心。其三,革命党人最要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然在曼殊心目中,则直不知富贵威武为何物,尤不知其何能淫人屈人。“盖曼殊胸次湛然,殆如秋水之不着尘埃。有此三者,党人自孙公一下皆敬爱之”。
传闻苏曼殊生前颇多女弟子,其中一位罗曼英女士,素有洁癖,衣服日易三四次,且必亲自洗濯。居室之内,窗明几净,洁无纤尘。偶有人过访,则危坐一旁,不敢稍近。其人去后,即加洒扫。客坐之椅,拂拭者再,比之医院对待病床犹且过之。进食必用特设之碗筷,肴膳都是亲自烹饪,如经他人之手,则摒弃不食。倘碗内发现灰尘飞虫之类,则并碗亦弃之不复用。惟于其师曼殊前,则极力隐忍,不敢稍加轻慢。
1928年1月,有人冒用鲁迅之名,到杭州孤山苏曼殊坟凭吊,题诗云:“我来君寂居,唤醒谁氏魂?飘萍山林迹,待到它年随公去。”
30年代初,有人在杭州西湖苏曼殊墓前,看到一位日本女子,盈盈瞻拜。此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游客中有懂日语的,讶而询问,始知女名千叶子,在东京以唱歌为生,曾与曼殊有过一段情缘。此次因献艺来华,故特拜谒曼殊之灵。
许多诗人、作家也慕名到孤山凭吊曼殊墓。诗人严梦归来后,还由此创作了诗剧《曼殊的春梦》。
苏曼殊之侄女苏绍琼天生聪明多感,与其叔曼殊同。苏绍琼观《曼殊集》,每读至缠绵悱恻处,时见嘤嘤啜泣,尝曰:“世界上与我情同者,三叔之外,又有谁人哉?”又曰:“精神痛苦,唯一的药就是死。”又作诗云:“孤寂的孤山呀!只有曼殊配作你的伴侣!”因其聪慧,为教师王晶慈所喜爱,同学中有嫉妒者,传言其与教师恋爱,遂被其母所恶。遇此变故,苏绍琼遂生厌世之心,饮药自尽,年仅16岁。
上海崇明岛一黄姓人家的儿子,生活遭遇与苏曼殊相似,熟读曼殊作品,热烈信仰曼殊,处处学习曼殊,作风同曼殊几乎一样,被称为“又一个曼殊”。
一度,东洋留学生捧苏曼殊,西洋留学生捧黄公度,留学生甚至不知苏东坡、黄山谷,心目间只有这一对苏黄。
苏曼殊的作品尤为女读者所钟爱,有女子竟取曼殊遗像,嵌诸金边画框内,香花供奉,视如兰闱知己。杭州一女子读曼殊作品,寝食为忘,在书上题道:“苏僧画品清洁,诗亦新颖可喜,其怀人诸作,深情绵邈,尤令人有愿见颜色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