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框我?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但也是见过世面的,杀人的土匪见过,骗人的土匪也见过,拦路抢劫的土匪更多,从来没有见过不杀人还鼓励百姓从事经商活动的土匪。
你以为你谁啊!
还劝课农桑、鼓励经商,真把自己当成凤州的官府了。
要知道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智慧,那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有一点让我信服的实事,我是不会轻易信任别人的,更何况还是土匪。
虽然周耀宗说的很诚恳,但店主人依然满脸疑惑,“几位大爷,凤州百姓真的是被土匪吓怕了,我咋信你们呢?”
这个?
咋让百姓相信自己呢?
“明天你照常开门,如果有人胆敢骚扰你就说自己是滚刀王安排经商的。”周耀宗对店主人说道。
滚刀王安排的?滚刀王是谁啊?
店主人虽然疑惑,但也能够明白滚刀王一定是草坪山土匪的头子。
百姓虽然没当过土匪,但为了生存需要,对土匪的基本常识还是懂一些的。
凡是名字里带“王”的一般不会是小人物。
说完这些,周耀宗对滚刀王道:“大王,明天一早我们可派人来这里蹲点,发现有骚扰百姓、欺行霸市、随意抢劫的土匪一律抓获,杀一两个不听话的,以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杀人立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土匪们坏事干多了,让他们干坏事一般不用制度规定,只要喊上一嗓子,哇哇叫着就去了。
但要是让这些人干好事,真的比登天还难,特别是那些土匪时间当长的更是如此。
这个时候,杀人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
关键时刻杀一两个不听话的比什么都作用大。
听完周耀宗的话,滚刀王重重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要想让凤州百姓过上正常日子确实需要雷霆手段。”
既然都要杀人了,还能有假?
临走前,周耀宗专门对店主人道:“主家,明天一早我们在这里等你。”
啊?
还要等啊!
店主人原本还想躲躲风头再看,谁知道人家竟然盯上自己了。
只好硬着头皮道:“好的,明天我一定来开张。”
“另外,烦劳店家给那些开店的朋友说一声,就说草坪山鼓励经商,让大家尽快开店营业。”周耀宗说道。
啊?
还要给朋友们打招呼。
店主人的头更大了,本来我一个人来开业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还要让别人搭上性命吗?
“这位爷,我能来开业本身就已经冒险了,还让我带上别人,这个我真做不到。”
做不到?
一个小商贩竟敢驳斥军师的命令,没等周耀宗说话,张老三上前一把揪住店主人的领口,“你个老东西活腻了,敢违背我们军师的命令,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瞬间土匪气爆棚!
店主人更害怕了,原来土匪都是一路货,笑的时候跟花一样,翻脸的时候真他妈比翻书还快,简直就是变色龙。
虽然土匪不讲理,但店主人能说些什么呢?
土匪进城就是一种劫难,谁让咱碰上呢?
“这位爷,放开我能行不,明天我尽力还不行吗?”
“老三,放开他,别吓着店家。”周耀宗见状对张老三说道。
被放开的店家脸都憋红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哎---,这简直就是用生命做生意,能活着就很幸运。
说罢,滚刀王和周耀宗离开了南门大街。
自从有了这道墙后,原本一体的凤州硬生生分成了两半,草坪山和石塔山各守一半地盘,各拿一半的利益。
虽说你一半我一半,但却在无形之中,形成了对比。
不管是墙这边的独龙王还是墙那边的十大王都在暗中较劲,都想把自己做强大,有朝一日能够吃掉对方,独霸凤州。
回到府衙之后,滚刀王想喝酒了,便对周耀宗道:“军师,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好不容易进城了,总得喝点酒吧?”
酒对于土匪来说跟毒品对瘾君子一样有效,按照滚刀王原来的计划,这顿酒昨天就该喝了,但由于跟石塔山抢夺凤州府衙,生了一肚子的气,好好的酒局也就搁浅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该庆贺一下了。
周耀宗虽然想阻止,但鉴于土匪以往的行为习惯,加之自己又是草坪山的二把手,总不能事事都跟一把手唱对台戏吧。
既然大王已经说了,该喝的酒还是要喝的。
上行下效,大王军师还有堂主们喝好酒,大块吃肉,那把头们总得喝差点的酒,喝点肉汤吧!
酒壮怂人胆,喝酒就惹事,事情就出在这顿酒上了。
要说这独龙王还是做了些好事的,自从这家伙进入凤州之后,广泛搜集百姓家的钱财、美女、金银细软的同时,根据个人爱好,还搜集了不少的好酒藏在府衙里,其中一间房子里摆满了酒瓮。
酒瓮?
没看错,就是酒瓮。
这个容器不是酒壶,也不是酒坛,而是酒瓮。
说白了就是大的不能再大的酒器。
有了这些东西,足够滚刀王和他的手下好好喝上一段时间。
这顿酒从午后一直喝到深夜,大多数人都喝的晕晕乎乎了,该睡的也都睡下了,没睡的已经趴在院子里了,还有的虽然还在喝,但由于早就进入了佳境,路已经不会走了。
在靠近凤州府衙大门的一座房间里,白虎堂的陈把头正在跟几个弟兄一起喝酒。
要说这陈把头还算是个人物,打仗不要命,喝酒往死整,胆大酒量也大。
能有这样的个性,得益于人家有一个好领导------独眼龙。
当多数人都喝到不能喝的时候,陈把头和他的兄弟还在孤军奋战着。
“兄弟看见没,这些人打仗不行,喝酒也不行,怂人一个。”陈把头晕头晕脑的对手下伍长说道。
“把头不禁打仗好,酒量也好,来来来,兄弟再敬你一个。”伍长说完跟陈把头碰了一下,端起酒碗就往嘴里灌。
能吃能喝,吃跟喝是一对亲兄弟,可是眼前的碟子碗里什么都没有了。
“没了?”陈把头本想夹口菜,却看到空荡荡的碟子和碗。
什么也没有了。
碟子空了,碗里也空了。
咋办呢?
府衙里酒多的是,但吃的并不多,熟食就更没有了,就算库房里能找出一根萝卜两根葱,谁给你做呢?
面对空荡荡的碟子和碗,“把头,你放心,兄弟我这就给你弄点吃的去。”伍长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府衙。
“兄弟等等我,咱们一起弄点吃的。”陈把头带着伍长还有一个兄弟一起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