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故意弄出这吓人的鬼嚎,弄巧成拙,反倒使得杂毛小道发现破绽,突然爆发,将这墙壁撞碎,使得我们没再朝这通道深处走去,而是以这种形式,陡然出现在了诡异工厂的这些幕后操纵者面前。
在我视线中的十几个人,为首的依然是闵魔首徒大猛子,除了他和刚才露面逃遁的缺耳朵之外,还有一些其余的人,有一两个我还颇为眼熟,但又想不出来哪儿见过。当我左右扫量时,发现在左侧一块空地上,有两个我颇为熟悉的女人。
第一个女人我并不惊讶,她曾经是我手下的店员,一个漂亮机灵的普通西川姑娘,然而她此刻的身份是闵魔弟子,邪灵教的核心成员;第二个女人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虽然我们曾经无数次猜测她就是身边的内线,但又无数次否决,因为她毕竟是我们最不希望的人选,而且杂毛小道似乎对她还有一些情愫存在。
这两个人,一个是王姗情,外表美艳而内心蛇蝎的女人;而另外一个,是清纯可人的茅晋风水事务所美女前台,张君澜。
看到小澜,我瞬间就想明白了茅晋事务所里面的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虎皮猫大人和两个朵朵为何会没有与我们同来。并不是雪瑞有意为之,这里面,多多少少也有着这个内应的怂恿和挑唆,使得本来没有什么警觉心的雪瑞,间接成了此番计划的助力。
惊讶的并不只有我和杂毛小道,当看到血虎破墙而入,目光与我们对视在一起的时候,小澜顿时也吓得魂飞魄散,颇有一种高考作弊时被监考老师抓到,或者被丈夫捉奸在床的那种惊慌,想要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唯有低下了头,不敢看我们。
看着杂毛小道喷火的眼睛,我虽然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小澜在此,但多少也能够理解他为何会如此癫狂。其实就我而言,小澜不但是我们事务所里面的员工,而且也一直当作朋友在相处,万万没想到这个贱女人竟然真的就是邪灵教的卧底,而且还屡次陷害我们,背后捅一刀。她此刻的身份,使得我们之前的感情付出,便如那镜中花、水中月,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让我们恶心到了极点。
血虎破墙而出之后,并没有扑向面前这一群闵魔门徒,而是守在了洞口,不让其余人等偷袭。我制止了吴萃君和老庄的跟随,让他们在稍微安全的通道内照顾好张静茹,与杂毛小道并肩走进这处大厅。
杂毛小道并没有瞧向大猛子等人,而是直愣愣地瞧着小澜,沉声说道:“那么……潜伏在我们事务所里面的内奸,就是你咯?”
小澜没有答话,低着头,恨不得钻进了地缝里。
她不答,倒是她旁边的王姗情开始说话了:“这位道士小哥哥,对待女孩子,可不能这么严肃哦,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吼的,你吓着我们了……”
杂毛小道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化妆之后如同女神一般的女人,眉头一挑,说:“果然是居移气、养移体,做了闵魔的弟子,人也变得邪里邪气了。黄鳝,你的资质倒是不错啊,这无欲天魔肉菩萨阵居然是由你来主持的,让人意外。这肉身布施手段,想来是你这几年生活的真实历练吧?”
在两人对话的过程中,我这才发现在王姗情和小澜的后面,有十二个仅着丝缕的女人在疯狂舞动身躯,而场中盘坐不动的,正是消失很久的姜钟锡大师。
这场面与我们在地上所见的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十二个女舞者跟上面的图像投影,有着本质性的区别。写到这里,对于怎么形容这些女舞者的外貌我有些犯了难,倘若我把凤姐拿来作对比,她的形象便顿时拔高了许多,勉强作比较的话,《西游降魔篇》中空虚公子身旁的四大美女,那气质,或许能够勉强与之抗衡。
如此歪瓜裂枣、长相奇葩的十二舞者,简直让人瞬间显露出怀孕的征兆,让我彻底理解了“电视上都是骗人的”这句话的真正内涵,也知道了杂毛小道之前谈及此阵时,那种淡定和从容是因何而来。然而身处阵中的姜钟锡大师,却并没有这般感受。他的脸色潮红,显然已经是被虚幻中的无数美女给撩拨到了忍耐的意志极限。
听到杂毛小道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言语,王姗情不但没有羞耻,反而更加放荡地浪笑起来,百媚横生,惹得旁人纷纷侧目,忍耐性低一些的,都开始咽起了口水来。
然而在见过这女人丑恶德性的我的眼中,她还不如一坨猪肉美丽。笑罢,王姗情媚笑着说道:“成王败寇,天下间的道理,莫不如此,何必问太仔细?呃,陆左哥,我们好久没有见,为什么你一见我,就这一副喷火的表情,是对我念念不忘么?”
我冷笑,说,是啊,好久没有见过了,我们是应该好好亲近一下才是。
想起闹闹的遭遇,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大步朝着王姗情冲上去。然而此间的王姗情哪里还是以前我的小店员,护花使者何其多也,立刻冲出两个彪形大汉,挡在我的面前。我冷笑,这两个夯货虽然人高马大,但是修为到了我们这一个层次,决定胜负的,永远都只有力量。这力量包括速度、敏捷、反应力和爆发力,拥有这等力量的我,哪里会被两个壮汉给吓住,脚步根本就没有停,冲到近前,错身躲开一直拳,抬腿就朝着左边的那个两米壮汉肚子踹去。这灌注了我浑身精气的一脚踢中了那汉子的小腹,预料之中的情形没有发生,这个汉子只是身子晃了一下,竟然站得稳稳,反而是我,仿佛踢到了钢板上面一样。
猝不及防的我不由得后退几步,抖了抖发疼的脚尖,抬头瞧这汉子,只见他脸上颇有得意之色,嘿然说道:“小子,听说你蛮厉害的,不过,咱家自幼习练金钟罩铁布衫的硬派气功,哪里会怕你这等小小气力?”
我站稳身子,瞧见旁边另一个肩膀宽得上面可以跑马的壮汉也是嘿嘿笑,说:“不过就是一个猴儿一般的小子,居然能够引得师父如此重视,真的不知道你有何本事。老子捏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居然还敢亵渎我们的女神,简直就是不想活了!李长志,弄死他!”
这两人像两座肉山,如熊瞎子一样,朝着我扑了过来。
瞧这两位的身子板,确实都是练过硬气功的家伙。所谓硬气功,注重的是肉体,强调以呼吸来引导,以不断地锤炼击打为方法,辅以药物和其他手段,将身体练得如同那钢铁一般。然而人体柔软,即使练得再刚硬,也会有功力不及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罩门。
对于炁场灵敏的我,寻找罩门的时间并不用很久,三秒钟,我往空中一个后翻,手指那个两米巨汉,一声大喝:“着!”话音刚落,那个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家伙突然就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刚要说话,口中的白沫就喷溅出来——噗!这白沫喷在了宽肩膀的腿上面,一股酸臭不可闻的味道,就在空间中飘散开来。
宽肩膀瞧着腿上面的白沫开始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这个儿比我高出两个头的家伙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啊的一声大叫,手伸向了腰间。我发了愣,不知道这哥们要干吗。
就在众人注视下,他竟然将裤子给脱了下来,然后发疯似地蹦跳。
看来再怎么刚硬的男人都有着不可触碰的柔软处,这个宽肩膀想来是怕极了虫。然而他似乎并没有想到,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子,正好是一名招牌响亮的蛊师。
对付这些邪灵教的邪恶之徒,我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仁慈之心。肥虫子一经得手,立刻开始发挥起它恐怖的功效来,那个大个子李长志捂着肚子开始翻滚,喊得撕天裂地,仿佛他在生孩子一般,可见他肚中的小家伙,有多翻江倒海。
就在我与这两名壮汉开始交手的时候,手持鬼剑的杂毛小道也与以大猛子为首的闵魔门徒,开始拼斗起来。此时的我和杂毛小道,虽然已是一方人物,不过还略显稚嫩,所以对付这样的围攻,还是有些吃力,即使有肥虫子在后面偷袭,也没有达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就在我们即将陷入重围的时候,一直盘坐在地上的姜钟锡大师突然站了起来,眼神亮如恒星,双爪如坚铁,一抓便插入一个女舞者粗糙的脖颈,一捏,这人便如同小鸡,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