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肯定不是她的幸运日!
成恩恩双手抓着背包的两边带子,一脸无聊的看着黑夜星空上的淡淡月光。
今天她一整天就只有一个“衰”字可以形容。
先是她弄错班表,以为自己只有早班,没想到她今天是全天班,而负责她休息时间的代班人员又是新来的,一整天都忘了要给她休息时间,害她几乎是站足了十四个小时,整个人又饿、又热、又累!
然后是她要调的货一直没有调到,害她今天只能提供少数几种口味的冰淇淋给顾客,搞得客人抱怨连连,她则赔罪赔得一肚子火。
最气的是,就在她最忙乱的时候,杰森又突然出现了,虽然今天他没有开口评论她的不是,只是皱着眉头,一脸大便地转身离开,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搞砸的,更让她觉得又委屈又气愤!
现在可好了!她连在回家的路上都有人来找碴!
“嘿嘿——美女,你评评理!到底是我帅,还是他帅?”
一位酒气薰天的高瘦男子,张开缺了门牙的嘴,指着他身旁同样醉醺醺大笑不已的同伴,大声地问她。
成恩恩来回看着他们两人难看的嘴脸,她实在没有心情做好人去讨好别人。
不用她开口,另一个黑发操着南美洲、口音的歪嘴男人就推开那男人,挤到她面前,献宝似的指着自己的脸,哈哈笑着说:
“妈咪!我比较帅对吧?你不要管这个醉鬼,他喝醉了!”
成恩恩朝夜空翻了一个白眼,她最受不了这些南美洲人每次一见到女人就莫名其妙的喊人“妈咪”!
她都快累死了!老天爷为何不保佑她平安回家,让她在深夜时分的街头遇到这两个烦死人的麻烦?
恩恩低头瞄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三分,再不赶紧回到住处,她搞不好会结束她短暂的二十二岁青春岁月。
亲爱的阿爸、天父,若您要我提早回去跟您重逢,拜托至少让我是“完整”的回去见您!奉耶稣基督之圣名祈求,阿们!
恩恩试着以平静的心情替自己做最后的祷告,祈求她这小小的愿望能够实现,因为眼前这两个醉鬼竟然开始为了争论谁是帅哥而大吵起来,照这情势下去,搞不好还可能打起来,而她却苦无逃脱的机会,因为她已经被他们逼到角落了。
“我哪有喝醉?你才喝醉!我是帅哥!”缺了门牙的男子突然推了歪嘴男人一把,大声的叫嚣。
“我才是!”歪嘴男人同样气怒的用力回推他一把。
“我——”
“嘿——你们在干嘛?”
暗巷路口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警告声。
恩恩惊喜的想着,一定是上帝听见她的祈祷,而派了勇敢的王子来拯救她。她的心中燃起一丝丝希望跟感动,看见那男人朝这里接近。
当那男人走到光线之下时,恩恩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杰森没有将视线放在恩恩身上,而是冷冷的紧盯着那两个酒醉的男人,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拳,浑身燃起一把怒火。
他刚刚走出办公室时,突然想到恩恩今晚是全天班,他想绕道去看看她,没想到才经过这里就听见有人在叫嚣大吵,隐约问他还看见有一个女孩子被这两个醉鬼包围骚扰,他想了解状况,却发现那女孩竟是恩恩,这让他极度气愤,也极度的惊恐!
杰森冷冽的跟神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紧紧盯住这两个争风吃醋的醉鬼,那两人被他的眼神一瞪,竟然吓得倒抽一口气,卒仔地落荒而逃。
看见那两人离开,恩恩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刚刚的一切平静都是装出来的,因为她不敢让那两个醉鬼知道她其实是害怕的,所以一直强装着他们的骚扰很无聊。
她大声的喘口气,将胸口所有的害怕跟担心全部吐出来。
杰森一听见她的喘气,更为气愤的皱紧眉头。如果他没有恰巧经过这里,那么恩恩她……
下一秒,他直觉的做出他心中的反应——他走上前,伸开双臂,将恩恩紧紧拥进怀中。
“哦,上帝……”
恩恩突然被他抱住,整个人一僵,瞪大双眼看着他发稍上的月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然后她听见了他的低语,也感觉到他的微微颤抖。
他在担心她!?
一种奇妙的温情种子种进恩恩的心中,发芽,然后缓缓成长。
杰森深吸一口气,他需要这样抱住她才能说服自己她没事,他没想过自己竟会如此重视她,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一切都乱了,却也没他想像中那么难以承受。
他放开她,却没有面对她眼中的惊讶跟疑问,只是霸道的牵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向他停车的位置。
恩恩一直处在震惊之中,所以也忘了反抗,乖乖的任他摆布,坐上他的车,让他护送回家。
一路上,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难得第一次他们俩见面没
有剑拔弩张的争吵辩论,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对方身旁。
杰森将车停在她跟丝子玲她们的租屋前,静默的气氛一直笼罩在他们之中,他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他认为还不是时候,因为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彻底想清楚,尤其是他发现事情开始变调了,他变得有些无法掌控自己的心,他知道他将她放在太重要的位置了,而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你到家了,恩恩。”
“啊?哦……”恩恩惊醒过来,杰森冷静的语气让她回到现实生活。
她想,刚刚那个拥抱一定不算什么吧!所以他才可以如此冷静,而她却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扣住门把,直视着车窗外,轻声的开口:
“刚刚谢谢你。”
“嗯。”他简短的回应,同样没有看她。
恩恩奇异的听见心碎的声音,事情不该如此的!只是……
她叹口气,然后毅然决然的开门下车,站在车门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轻轻的说着:
“晚安。”
她心中有着一丝丝期待,她想听见他说些什么,可是他却在一声叹息之后,只说了一字——
“嗯。”
她闭上眼,再张开时双眼里满是怒火。她吸吐一次,然后头也不回的往二楼的租屋走去。
一进门,她走进房间开了灯,站在窗边看见杰森的车过了一会才离开,她心里五味杂陈。
他就像个送她回家的体贴男朋友,一定要看见她安全的进屋才安心离开,可是他的语气跟表现出来的情绪却是如此冷然,似乎觉得她很麻烦,想尽早将她甩开……
为什么心情会有如此大的失落感?
她不懂!而她知道如果她肯勇敢的对自己承认,她会知道答案的。
只是她没有勇气……
成恩恩、丝子玲以及沙里安三人坐在租屋阳台上的沙滩椅上,三人手上都拿着一瓶冰凉渗出水滴的调酒酒瓶,悠闲地享受夜晚的清凉。
“啊——真舒服!这样悠悠闲闲的喝酒发呆才是人生嘛!”
沙里安大口喝着酒,让冰凉的鸡尾酒滑落喉咙浸凉了全身,满足叹息地笑说着。
“呵呵——你是酒鬼吗?不错嘛!很有你的风格!人生目标简单明了。”
向来爱跟她斗嘴的丝子玲轻声笑她,一抹无害的浅浅微笑在瓶口边绽放,转移了她话里的讥讽嘲笑。
“喂——没礼貌!”
“呵呵呵——”夹在她们中间的成恩恩一脸愉快的笑容,怀念地开口:
“好久没有听到你们斗嘴了,我今天就大方的让你们斗个够。”
自从到乐园工作以来的这两个多礼拜的时间,由于班表的关系,她们已经很久没能这样同时凑足三个人,好好的聚众聊聊了。
“唉……对呀!没想到转眼间我们也做了快二十天的女工了!就可怜了我这双漂亮的玉手,变得又粗又干的。”丝子玲叹息地哀悼她白净的葱白嫩手。
“等一下我一定要全身从头到脚做好整套的sPA保养,等会你们也到我房里,我拿些面膜跟保养品给你们。”
有个做美容SPA的母亲,她也被养成时时保养肌肤跟身体的习惯。刚好明天是休假,她一定要好好的保养自己脆弱的肌肤,变回水嫩嫩的白雪公主。
“唔——”沙里安喝着酒唔声摇头,她咽下冰凉的酒,然后开口:“不了!我只想好好的睡他个天荒地老!而且我明天是晚班到打烊,回来时又不知道是几点了!”
恩恩跟子玲都有固定的工作站地点,唯独里安必须在三个工作站之间跑来跑去,早晚班不一定就算了,有时连续三天全天班是正常的,还必须早晚班跑不同的工作站。
“后!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晒不黑的肤质,就随意放纵,不好好防晒跟保养,到时候你整张脸烂掉,哭都来不及我告诉你!”丝子玲半恐吓半替她担忧的说着。
整个暑假都没看过她敷过一次面膜,真不知她懂不懂保养的重要性。年轻有本钱挥霍,但也要懂得储存本钱,木然到老时,就是用钱买也买不回年轻的肌肤了。
沙里安拿着酒瓶转过头,对着叨叨念的丝子玲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又大口灌着鸡尾酒,享受难得的悠闲。
这小狐狸只要碰到保养一事,就会变得像个老妈子一样罗哩罗唆的念个没完。
沙里安一口喝尽瓶中的酒,顺手将空瓶搁放在椅子旁的空地上,头一转,她瞥见恩恩一脸思索的表情,脑中一阵诧异,于是好奇的开口:
“恩恩,你在想什么?”她边问边打开另一瓶酒。
“啊?”成恩恩的思绪被沙里安的突然出声给打断,她一时回不过神,有些弄不清状况的愕愣一下。
“对呀!恩恩,你今晚好安静哦!晚饭时也没听到你说话。怎么了?”
丝子玲也同样觉得怪异地说着。
“哦!”成恩恩一手圈握着酒瓶,玩着瓶外不断冒出来的小水滴,她微微蹙起黛眉,一脸沉思的轻声开口:“你们最近有常常碰到那个杰森-海特吗?”
乍听到“杰森-海特”这名字时,正在喝酒的丝子玲惊讶得差点噎着,她一手拿开酒瓶,一手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顺气。
“唔——咳、咳、咳——”她整个肺痛苦得像有把火在燃烧一样,皱着小脸大叫:“哇——好难受!”
沙里安更是夸张地开酒瓶的手一打滑,瓶盖弹了出去,飞出阳台再弹到一楼停车棚的雨棚上。她睁大双眼,高八度的大吼:“你说谁?”
成恩恩奇异的看着她们两人的反应,她酒瓶凑到唇边,怪异的开口:
“你们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她仰头喝下一口冰凉的酒。这酒香香甜甜的很适厶口女生饮用。
“喂——我们哪里夸张?你刚刚说谁?”沙里安转过身面向恩恩,再一次大声的问她。
“杰森-海特。你忘记他了吗?”这很有可能,安安忘记人名的本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我当然记得他!我只是奇怪你为何会突然提到他?”沙里安挥挥手,不耐烦的问着。
“咳咳。”丝子玲终于停止咳嗽,她轻轻拍抚咳得有些难受的胸口,也同样一脸诧异的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恩恩。
“对呀!恩恩,你怎么会提到杰森?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我、我哪有很讨厌他?”恩恩一脸尴尬的急着撇清。
“嗯——你很‘笑龟’呐!”沙里安干脆将双腿盘坐在沙滩椅上,挑高一道眉,不以为然的说着:“哪没有?你之前不是还咒骂他是那个……”
“秃头、满脸豆花,外加啤酒肚的怪老头!”丝子玲开心的接着话。
“对咩!就是这句!”沙里安两指一弹,开心的说着。
“嘿嘿——好吧!我承认我说过,可是事实证明他不是呀!”成恩恩一脸逞强的辩解自己的行为,脑中却好笑的想着她曾经如何幼稚的咒骂过杰森,海特。
丝子玲跟沙里安交换一个有趣的眼神。丝子玲展现一抹牲畜无害的甜美笑容,淡淡的开口:
“恩恩!不过后来却换成‘有着土黄色恶心的头发跟眼珠的傻大个’!”
沙里安在一旁开心地层露大大的笑容。她记得当时她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房子时,恩恩的确是这样形容杰森,海特的。她现在很好奇恩恩会有何反应。
只见成恩恩皱起眉头,好似有人批评了她自己的外表一样,一脸不悦的开口辩解:
“是金棕色的头发跟眼珠!而且他一点都不傻!”、“呦——了不起!”沙里安窃窃一笑,嘲弄的开口:“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称赞起他?”
“我哪有称赞他?”成恩恩美眸瞪了她一眼,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的心。
她来回看了眼子玲跟里安不相信的审视眼神,叹口气,没好气的说着:
“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呀?我是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吗?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我没事一直记恨来伤身干嘛?”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声起来。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对杰森-海特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好像自从第一次在办公室见过他之后,她就一直记得他那双闪着金色光芒的深棕色双眼。尤其在她们第二次回办公室报到时,杰森对她的冷淡态度,更让她挂心的想弄清楚事情真相。
再加上这几天他……
“哦……”丝子玲刻意拖长尾音,星眸闪着贼贼的精光,将恩恩突然不寻常的娇羞看得一清二楚。
“哦什么?”成恩恩故作镇定地挺直肩膀,一蓟对她们晓以大义的说着:“你们之前不也听海伦说过,我们可以住在这里都是因为杰森的帮忙?
光这一点,我们就该感谢人家了。”
“嗯……现在已经是‘杰森’罗?不是‘有着土黄色恶心的头发跟眼珠的傻大个’罗?”沙里安也同样坏坏的、故作烦恼的问着一脸尴尬羞窘的恩恩。
“喂——你们很过分耶!到底想怎样啦?”恩恩受不了的大声怒吼。
连她自己都还搞不清楚的心情,她们到底想怎样逼她招供?
“你刚刚问我们最近有没有常常碰到杰森?为啥这样问?”丝子玲浅浅微笑将话题转回来,她倒很想把这事弄清楚。
“对呀!恩恩,你常碰到他吗?”沙里安晶亮的大眼里藏着揶揄的火花。
呵呵——恩恩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现在是没有背景的小老百姓,像杰森那种经理级的人物,没事怎会晃到第三座乐园来“碰见”她们这种一小时赚六块美金的小女工!?
恩恩一直陷在沉思之中,没有察觉里安眼中的揶揄,她歪着头,不解的说出这几天的疑惑——
“对呀!尤其是这星期,我常常会不经意的看见他不是经过我的工作站,就是站远远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感觉好像走到哪都会碰到他似的!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第三乐园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正在进行,而我们不知道的?”
“这星期?那不就是那天你说他误会性机器是你男朋友之后开始的?”
丝子玲柔媚的星眸闪着惊奇的光彩,语气兴奋的问着。
成恩恩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说着:“对呀!就是那天之后,我就几乎每天都看见他来到第三乐园了。”
尤其那天她记得杰森是来找福司谈事情的,所以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丝子玲跟沙里安惊讶的对看一眼,然后她们同时爆出一声夸张的大笑声。
“噗!哇哈哈哈——”
“唉呦!有人掉进陷阱了,还傻呼呼的搞不清楚状况!”沙里安笑得流下眼泪,她伸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心中又惊又喜的。
“呼呼——”丝子玲一脸贼贼的笑看着依旧满脸疑问的成恩恩。
然后她们默契十足的举起酒瓶,在成恩恩面前将手中的酒瓶相互碰撞,开心的喊着:
“Cheers!”
成恩恩瞪大眼,看着相互干杯的她们,一股闷气爆发出来,她火大的怒吼着:“你们干什么杯啦?可不可以有人讲清楚一点?”
沙里安呵呵直笑,双眼取笑的直瞅着她,然后暧昧的笑着说:
“小恩恩呀!你被人家盯上了啦!”
“恩恩,猎物!”丝子玲眨着眼,一手指着她,笑着说。
那天在办公室,发现恩恩跟杰森之间奇异的眼神交流时,她就知道杰森已经对恩恩产生不一样的情愫,以她对杰森的判断,她以为杰森会马上采取行动,没想到他竟拖了这么久才开始有动作。
而恩恩自从跟杰森开始有接触以后,她就已经对杰森这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态度,她向来是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可是她却一反常态的对杰森的态度极为在意。
呼呼——她那时就想,恩恩一定是她们三人之中最早坠人爱河的人,搞不好还有可能是最早走进礼堂的一个。
“被谁盯……哦——”成恩恩本来一脸疑惑的问着,突然问她瞪大了星眸,一把火狂烧起来,气吼吼的开骂:“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眼!他真的以为性机器是我男友,所以就想每天来盯我,抓我的把柄,好找机会整我!”
哼!本来她还对他有一丝丝的好感,这下全都一扫而光了!她就知道本性难改,杰森-海特生来就是要跟她互冲相克的!
他一定是后悔那天他没有跟福司说她跟性机器在上班时聊天,好让她被开除,所以现在他要找机会来恶整她!
丝子玲一脸不敢相信的笑看着她。恩恩还真印证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
“后——”沙里安听了她的说法,气得翻白眼,没好气的摇头叹气。她上上下下轻蔑的盯着恩恩瞧了半天,然后讽刺的说着:“啧啧啧——枉费哦!人长得水水的,怎么会少生了一根筋?”
“喂——你什么态度呀!?”恩恩不高兴的娇嗔怒吼。被一个才真的少根筋的人骂她少根筋,不怎么光彩吧?!
“恩恩,安安说的被盯上,不是主管盯下属的那种盯上。”丝子玲耐心的跟她解释。
“啊不然咧?”恩恩气恼的问着。她们这样,好像她有多白痴似的!
“她的意思是,你被‘看上了’!”
“啊!?”成恩恩终于听懂的尖叫一声,她指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问着她们:“我?你们说杰森看上我?那个眼高于顶、践屁的杰森?”
“啊不然咧?”沙里安同样不爽的回问她。这个阿呆!
“呵!”成恩恩哼声一笑,然后她越想越觉得她们的猜想太过离谱。
“哈哈哈——你们别逗了!那是不可……能的。”她自信的笑容在碰上子玲跟里安严肃的表情时产生了动摇。
有可能吗?
她大眼来回在两位好友之间转动着,然后她的脸倏地涨红,低着头不敢直视她们的眼睛。
真的吗?
她早已不平静的心湖起了更大的涟漪,小小风浪起起伏伏。
但她的心中还是有很多疑虑,她板起脸孔,严肃的表明立场——
“不可能的!你们也知道我对爱情的态度,不是唯一,我绝不会付出。
游乐园的人大多都明显表明是寻求短暂的浪漫,认为大家都是过客,所以他们的目的都只有性,那不是我要的。而且,现在的我也不想被恋爱绑住。”
她坚定的告诉安安她们她的想法,但话语间听起来却像是要说服自己如此去相信,这样她就不会被失控的情绪给影响。
沙里安跟丝子玲互看了一眼,然后安安取笑道:
“你讲了这么多,是想说服谁?而且……小恩恩,我们从头到尾有说到‘恋爱’这两个字眼吗?”
成恩恩困窘的红烫了双颊,她语塞的说不出辩驳的话,也清楚的知道她的说词有多么的薄弱,如同她就快要遗落而无法控制的心一样。
这一晚,她尝到了心中住进一个人时,因为猜测、因为心中的震撼而整夜了无睡意、难以人眠的滋味。
这就是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