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秦思意在棠言旁边跟着跑。
气喘吁吁。
棠言保持着匀速。
甚至还有点闲心，能够抽出力气，和秦思意聊两句。
陆庭川眯起眼。
他虽然听不见两人在聊什么，但大体猜得到。
无非一个喊苦，一个鼓励。
刘子阳停下脚步，语气里有不可思议：“我以为她只是随便报名玩儿的。”
没想到这么认真。
陆庭川没说话。
依旧看着那个方向。
棠言的速度虽然不快，但秦思意已经跟不上。
刘子阳看了会，咋舌：“咱们班三千米，说不定能成。”
陆庭川依旧沉默。
刘子阳习惯了，他继续道：“你说这操场这么多人，各个穿得校服都像个麻布口袋。”
“我这都能一眼看到她，运动会之后，咱们班八成不太平了。”
二班门口的地皮估计都要薄三寸。
陆庭川收回目光，冷淡道：“麻烦。”
刘子阳想起棠言的同桌是他，附和道：“是挺麻烦的。”
棠言受瞩目，加上同桌效应，陆庭川那儿八成也不会消停。
“诶，”刘子阳笑嘻嘻地，他问陆庭川： “不如我们换个位置？”
陆庭川瞥了他一眼：“你搞定老曹就行。”
刘子阳：“……”
那还是算了。
老曹要是问他理由，他总不能说因为瞧棠言漂亮吧？
影响新同学进步，老曹能活剥了他。
“行了，”陆庭川转身，往教室的方向去，“回去吧。”
刘子阳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操场移开。
他小嘴叭叭地不停：“棠言腿这么长，跳高肯定也不错。”
陆庭川挑眉：“腿长和跳高有什么关系？”
她的腿还能长到抬腿跨过一米八高的杆子去？”
可话这么说，陆庭川还是回头。
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操场上的棠言。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棠言的旁边又多了一个陪跑的。
是个男生。
陆庭川收回目光。
大步往前走去。
运动会头天，学校也知道学生们心思已经全飞到运动会上。
嘉远干脆放了晚修，统一组织各班把板凳和桌子搬下去，在操场指定的位置布置自己班的大本营。
老曹让人布置好自己班的大本营以后，没按学校要求放他们自由活动。
只让刘子阳安排走读生，去超市买零食和运动员的饮料。
没安排任务的同学，晚自习照旧。
二班的走读生不多，女生里只有棠言一个。
理所当然的，棠言成了采购人员之一。
——放假和晚修期间依法逃课，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大家踊跃报名。
刘子阳对其他的采购人员，千挑万选。
最终，定了他、棠言、秦思意、戴文涛、还有管账的生活委员叶曼灵。
五个人说好，放学就走。
陆庭川从数学老师那回班，就见秦思意背着书包拉着棠言，兴高采烈地往外走。
陆庭川伸手。
秦思意被他拉住书包。
动弹不得。
她怒而回头：“姓陆的你做什么妖？”
陆庭川松手。
他目光在棠言脸上扫了一圈，漫不经心地问：“去哪儿？”
秦思意道：“你管得着我去哪儿吗？”
陆庭川挑眉：“是么？”
秦思意：“……”
“给你个机会，”陆庭川笑了起来，声音懒懒的：“你再说一次？”
秦思意：“……”
她怂了。
她初中的时候因为和数学老师吵架，离家出走两天。
秦家人被她搞得鸡飞狗跳。
所以上了高中以后，陆庭川的小舅妈也就是她亲妈，给予了陆庭川看管她的特权。
虽然这人不怎么行使这项权利。
可陆庭川一旦认真，都不用告诉她亲妈，她就没有好果子吃。
秦思意想着即将到来的暂时放松，当即收敛了气焰。
她忍气吞声的同时，脸上的得意简直藏不住。
她把老曹开得放行条往他面前一扬：“喏。老板让我出去的。”
颇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
陆庭川扫了一眼。
棠言的手里也有一张。
他问：“去哪儿？”
“班长，老曹让我们几个去采购。”戴文涛走过来。
他转头冲对棠言道：“走吧，刘子阳已经跟保安说好，在校门口等我们。”
棠言点头：“好。”
棠言没背书包。
戴文涛知道她走读，问她：“要我帮你把书包拿过来吗？”
棠言没回答，秦思意拉长嗓子，“哦”了一声。
戴文涛和棠言同时看向秦思意。
大大的眼睛里带着疑惑。
秦思意：“……”
“没事，我抽风。”秦思意干笑，“你们聊。”
棠言回戴文涛：“不用了。”
老曹只给了他们两个小时。
一会儿采购回来，公交还没有收车。
她还能在学校再做半张卷子回家。
“那班长，我们先走了。”戴文涛冲陆庭川道。
陆庭川可有可无的点头。
陆庭川放行，秦思意撒欢似的，一把捞住棠言：“走走走走，快走。马上就是自由的空气了！”
棠言和秦思意走前面，戴文涛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
笑眯眯的。
其他同学看见戴文涛，在他们离开后，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笑。
还有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陆庭川把手上的书放在讲桌上，扫了一眼。
大家噤声。
陆庭川回到自己座位上。
卷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压了一根棒棒糖。
他随手拿起来。
是哈密瓜味。
绿绿的。
他面无表情的把糖扔进抽屉里，翻开书。
作者有话要说：秦思意：噢噢，他绿了他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