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
因父母工作关系,喻语禾被迫跟着父母来到桃宁区,同时也被迫在高三下半年,转到桃宁二中。
那时的桃宁区还没发展起来,相比较周边的其他城市区域,这块儿倒像屹立的城中村,高楼大厦中的洼地。
而她父亲喻盛兴,就是被单位调过来管城区规划。
早春的空气中掺杂着寒气,微风一吹,凛冽的寒风格外刺骨。
喻语禾穿着一件单薄的棉服,扎高的马尾落在肩后,发梢随着寒风摆动。
“小禾,你自己去能行吗?”喻盛兴按下车窗,朝着女儿背影喊道。
喻语禾停下脚步,微敛地眼眸盯着脚尖,在转过身的时候,唇角依旧撑起笑。
她缓缓摇头:“没事,我进去直接找李老师。爸爸,你快去医院看妈妈怎么样了。”
或许新的开始总是不顺的,她们家来桃宁区的第一天,妈妈出门采买东西的时候被摩托车撞到崴了脚。送去医院拍片治疗,一直忙到现在才结束。
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扣着方向盘,喻盛兴想了想,还是发动了车子:“小禾,爸爸已经给李老师打过招呼了,你进去迷路的话就找路边同学问问。”
喻语禾轻点着头,朝他挥手。
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无奈耸耸肩,转身朝学校里面走去。
傍晚时分,黄昏滑落天边,校园里格外静谧,静到连自己喘息声都能听见。
走在校园道路上,喻语禾不禁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观察着学校建筑设施和绿化,她这才发现,除了较为严重的南北差异,各地学校建筑设施几乎相同。
来到对着校园大门的两栋学思楼,脑海中想起喻盛兴的叮嘱。
好像怕其他年级打扰高三的学习,学校特意把高三放在另一栋楼里。但两栋楼面对面,中间又有着连廊,也免不了一些意外。
“您好,麻烦问一下高三往哪边走?”正好迎面走来一位穿着校服的女生,她上前顺势问道。
被问的女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指了下右边那栋,又像是看到了谁,连忙跑了。
望着女孩背影,谢谢两个字还卡在嘴边没来得及说。
埋头走进教学楼,整栋楼很静,她走在这里不禁也放轻脚步,看着大厅上贴的教学楼布局图。
喻语禾站在原地打量了眼,才确定办公室是在一楼的第三间。
顺着指示牌来到办公室门前,深色铁门紧闭,指尖蜷缩抵在门上,轻轻扣响。
不知是不是周遭过于静的原因,还是因为紧张感观在这一刻无限放大的缘故。
铁门的敲击声就像是有回音那般,格外刺耳。
“进。”里面传来一道女声。
喻语禾深呼一口气,上前一步推开门。伴随着吱呀的声响,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看着很文静。
她微俯身,上前走到桌前,轻声问:“老师,请问李老师在吗?”
“我就是。”李惠霞抬眸,看了她一眼,便确定:“喻语禾,对吗?”
喻语禾点头。
“我是李慧霞,是你的班主任。”接着,李慧霞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资料,眉头微皱:“怎么这么晚才来报到?”
“原本早上就来,家里突然出了点急事。”喻语禾如实说。
闻言,李慧霞也没再说什么,看了眼时间,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崭新的校服:“都快放学了,今天就先领校服,课本的话等明天早上你来了再领。今天晚自习的话……你今天回去适应一下,晚自习我调整一下座位,明天早上六点四十五到校。”
喻语禾点头,想了想,又问:“老师,那我原先书的是不是也能用?”
“能……”
话还未说完,办公室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位穿着校服的男生闯了进来:“老师,你能不能上来给我们讲讲题。”
李慧霞刚应下,又说:“这节课不是其他老师的课吗?”
“物理老师让宋池答疑。”
“然后呢?”
“他吃坏东西,去医务室了。”
透过刚刚谈话内容,以及男生的反应,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像是在计谋着什么。
“……”
李慧霞默了一阵,拿上课本和手机,刚准备起身:“对了语禾,明天早上六点四十五,穿校服来。”
视线从男生移开,喻语禾点头,温声嗯了声,随着老师一起出了办公室。
一旁的男生注意到她,好奇地问:“老师,这是新来的新同学?”
李慧霞不耐地啧了声,语气严厉:“别嬉皮笑脸的,管那么多事干嘛。”
男生也不恼,自顾自点头:“看来就是了,不过怎么高三还有人转学?”
“这是你现在该考虑的事情吗?”说完,李慧霞停下脚步,转过另一边:“咱们班从这上去二楼,第三个教室就是,明天来直接上去。”
她乖巧地点头,身子微弓:“那老师,我就先回去了。”
李慧霞:“行,路上慢点。”
从学校出来后,想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妈妈怎么样,往前走了几步,抬起的脚又默默收回。
她不认识从这里去医院的路,想了想,还是选择回家。
桃宁区有处路口靠海,来时听喻盛兴说尽管她们生活的地方距离海岸边还段距离。但每到阴霾天时,傍晚吹拂的微风总能把咸涩的海水味带到这一片。
而这种味道,也代表着今日有雨。
喻语禾原本好奇海的味道怎么能闻出来,但站在原地抬头望了眼天,乌云不知何时已经压倒一片天,积攒的雨水像是随时都能落下。
她抱着校服紧了紧身上衣服,不禁加快脚步。
学校到家走路将近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但此时的天色恐怕撑不了多久。
但往往,天总是与人作对,还没出学校这片区域,干涸的沥青路上已经落下一滴雨水。随后,不到几分钟,雨势渐大,淅沥的雨幕打湿了地面。
前面正好有处公交站牌,她将套着塑料袋的校服举过头顶,埋头跑去。
因距离放学还有点时间,此时的公交站牌空落落的,只有她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雨势稍有渐小,可没持续多久,雨势又再次逐渐转大。
望着已经有些积水的地面,她紧抿着唇,想着给喻盛兴打个电话来接她。
看了眼时间。
应该离开医院回家了吧。
这样想着,她拨通电话,刚响一声,机械的女声便提示着正在占线。
以喻盛兴的习惯,如果这是单位打来的电话,他往往能说半个小时。
放弃这条路,还是老老实实等雨停吧。
路上车辆行驶飞快,溅起的污水越过台阶,正好落在她的裤脚上。
喻语禾紧皱着眉,埋怨地瞪了眼已经远去的车辆。
真讨厌。
她提着裤子往后面站了点。
再抬头时,站牌后某一处店铺响起推门地风铃声。
抱着是超市的侥幸,她弯着身子露出一颗脑袋看去。
只见玻璃门被推开,一位身形清瘦的少年撑着伞站在门外。少年站姿懒散随意,凌乱的发型沾了雨水搭在眉间,淅沥的雨幕正好模糊了他眉眼间的神色。
明明他穿着的是一身高中校服,可却极为散漫。
校服……
喻语禾定睛看了眼他身上那身校服,又看了眼手中拿着的。
蓝白相间,一个学校的。
不远处少年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忽地抬眸朝这边看来。
随后,目光玩笑地抬脚朝这边走来。
喻语禾反应过来,连忙收回脑袋看向别处。
原本平静的心,不停地狂跳,让她整个人变得更加紧张。
心中一横,想着不然直接淋雨回家算了。
还没来得及行动,耳边传来清晰的雨水敲打伞面的声音。
格外震耳。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刚刚在店门外的少年就站在她一步之外。
男生眼底充满倦意,语气慵懒:“买不到伞?”
喻语禾茫然地眨着眼,微张着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少年手中的伞柄朝她这边歪向她这边,倾斜的伞面偏向她。
“要吗?”男生半睁着眼,将手中的伞往前推了推,下一秒,便直接塞到她手中:“拿着。”
喻语禾下意识睁大双眼,连忙摆手:“谢谢你,不用了。”
少年转身的动作一滞,慵懒的嗓音无味:“不是卖伞的,不收你钱。”
上扬的尾音,像是在暗示她刚刚扒着站牌偷看。
更像是再说,要不要随你,不要就丢掉。
作者有话要说:滴滴滴——雨伞推销员宋池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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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程之漾和陈澈是荣大有名的学霸,也是有名的死对头。
某次迎新会上一别,程之漾回去后给陈澈发消息:“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澈:“?”
陈澈:“没事出校门左拐看眼科。”
程之漾:“承认吧,你今天盯着我看一下午。”
正在敲键盘的陈澈手指一顿,回想起今天下午那场迎新会。
那特码是在看摄像机。
2.这天,学校有人传美女学霸程之漾要谈恋爱了,正和一位帅哥在操场压马路。
陈澈知道这件事时正对着电脑疯狂赶论文。
身后室友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你不去看看?人家要真脱单咱学校就剩你一个寡王了。”
陈澈摆手,“她脱单关我什么事。”
半小时之后,陈澈抱着笔记本来到操场长凳,边赶论文边找人。
3.程之漾总觉得陈澈和她在一起是在变相迷惑她。
陈澈:“老子迷惑你?那是老子喜欢你。”
程之漾咬牙:“不对,你那是为了让我分心,你好一个人得奖学金。”
陈澈一把将女孩抱在怀中,嗓音慵懒:“跟你在一起,我还拿奖学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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