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通房 似乎生气了

云震把人送到衙门外边,荣旺上前击鼓。待有人来询问后,便自报了家门,以及所要状告的事情。

知县正吃着午膳,再听闻是晋州什么牧云寨来的,一时没多大在意,让他们等着。但好一会后才记起温家近来好像来了一拨人。

那拨人可不就是从晋州牧云寨来的么?!

或许百姓不知道牧云寨如今的份量,但为官的却都有所耳闻。

牧云寨的老寨主原是前朝的将军,官阶虽不高,可也算是同一辈中最为有实力的了,假以时日定然前途无量,可奈何那皇帝不辨是非,生生冤枉了这臣子。

走投无路之际,才上了山当了山贼。当了山贼后,更是不遗余力地收养了许多因前朝皇帝□□之下而无家可归的孤儿,势力也逐渐壮大。

而后在景王谋反的时候,这群有过上战场经验的人更是投靠了景王,一路扶持,成了这开国的头号功臣。

虽现在没有任何的官阶,可那个官员敢不给那牧云寨几分薄面?

不给牧云寨的薄面,那就是和天子作对!

知县口中那口饭都没嚼,直接咽了下去,慌乱的戴上乌纱帽跑到了前边去。

听闻了来意,知县心里虽然忌惮那温家兄弟二人有知府撑腰,可也知道就是知府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云震。

所以在看到证据确凿后,二话不说就把人关押到了牢中。

温玉棠想得没错,云震送去的人,知县自然不敢不收押,更不敢轻易放了。

温二叔知晓此事之后匆匆忙忙的赶回家中。听到温三叔去了那胭脂铺子,大骂了一声蠢材后,拿上银子就去寻了知府。

可知府却是闭门不见,还让人隐晦的传话给他。说他这侄女的夫婿可不他能轻易动弹的,若真想要占了这万贯家产,那就必须切断这婚事才成。

温玉棠闹了这么一出,那些暗中投靠了温家兄弟俩的掌柜,都暗暗的动摇了。

他们有很多人,当初都是迫于温家兄弟二人无赖的手段才屈服的。若是不屈服,有人夜路被套麻袋打了一顿,有的更是无端端的被县衙抓了,被关了好几日。

如此,还有谁敢不屈服?

而今日被温大小姐弄进了牢房中的掌柜,是不用威胁,自愿投入温家二爷三爷底下办事的。那么嚣张的兄弟二人,也救不下张掌柜,岂不是说明东家寻来的乘龙快婿能镇压得住这兄弟二人?

他们暗中决定再观望一段时日,等那张掌柜判刑下来了。真的确定东家女婿能镇住温家二爷三爷,他们的安危也能得到保障后,他们再行决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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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张掌柜的判刑下来了,得蹲十年大牢,其中以刑犯身份押到采石场中做苦力。

张掌柜这算是进去了,没十年还真的出不来。

温玉棠也把这事先暂时放在一旁,等其他掌柜找上门来。

她此时最为在意的是金都来的赵太医。

赵太医要来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玉棠担心温二叔三叔从中捣乱,所以暗中隐瞒了这消息,温府这边只有父亲和管家知道。

赵太医是在傍晚的时候到的。只简单的休息后就去看温成了。

温玉棠和云震都在隔壁的小厅等着。

玉棠因担心父亲,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这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很。

心里惶惶不安,需要有个人与她说话分散注意力。

想到这,往一旁坐着的云震看去,她担忧地问:“太医进去都有半个时辰了,怎一点消息都没有?”

“先喝口茶。”提起茶壶时,一旁的初夏忙上前想接过来,云震摆了摆手,然后倒入玉棠面前的茶盏之中。

“待得久是好事。”倒完茶水,放下茶壶,端起茶递给她。

玉棠接过水,有些不解,“怎么是好事?”

“以往的大夫进去,多久就出来了?”云震问。

温玉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以往大夫觉得已经是药石罔效了,也不愿多看,早早便走了。

想到这,她脸上露出了几分喜意。

这时在温成屋子外边守着的婢女过来传话说太医出来了。

温玉棠闻言,忙把茶盏放下,急急地起身走出了小厅。

云震不紧不慢的也起了身,随着她的身后走了出去。

太医刚出来,玉棠便走来了,急问:“赵太医,我父亲的病还有治吗?”

赵太医没有直接回答,目光略过神色焦急的玉棠,望向了她身后的云震。

云震走近,站在玉棠的身旁,面色淡淡:“赵太医但说无妨。”

看着赵太医幽幽叹了一口气,温玉棠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手心紧紧撰着,指甲陷入肉中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赵太医斟酌了一下,才言:“倒也不完全是无药可救了。”

赵太医这话一落,玉棠梗在喉间的那口气顿时通畅了。

“但若是再想活一二十年,有些难度,但若是再活个七八年,倒也还有希望。”

听到不同以往毫无希望的话,玉棠眼眶顿时湿润了,哽咽地问:“那都要准备什么药材,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准备!”

赵太医淡淡地笑了笑:“先别着急,我这两日再仔细的琢磨琢磨用药和医治的法子。”

闻言,温玉棠收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那就有劳赵太医了,需要用到什么,尽管吩咐,无须客气。”转而对初夏吩咐:“你去厨房让人把做好的吃食送到赵太医的院子。”

赵太医一路奔波,温玉棠也不好一直询问。

待赵太医去休息后,她进了屋中,把赵太医所言告诉了父亲。

虽说已经看淡了生死,但知道自己的病情有所转机,却还是露出了几分喜意。

看着父女二人,管家在一旁感慨道:“这回得好好谢谢云寨主,若非是他,也请不动宫中的太医。”

温成闻言,点头:“应该的。”随即看向自己的女儿,“你问问他缺些什么,再让人送过去。”

温玉棠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也没多想,随即点了点头:“我一会就去问问。”

坐了好一会后才从屋中出来,云震还候在屋外。

她问:“去荷院走走?”

云震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乐意的。

二人走在巷子,身前两个婢女提着灯笼。

“父亲让我问问你还缺什么,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到北院去。”

云震看了眼身侧的人,略微思索了一息,随即快步上前,从一个婢女手中拿过灯笼,转身看向她。

“你与我单独二人到荷院走走,我便告诉你,我缺什么。”

云震的话一出来,提着灯笼的两个婢女都是一愣。

就是温玉棠也是怔忪,随即反应过来他有可能想说什么,脸色顿时露出了几分赧然。

这人可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

他们可没成亲呢,在这大晚上的,单独二人去院子中,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幽会吗!

极想拒绝这男人无礼的要求,可转念一想他对自己有极大的恩情,就犹豫了。且她更怕他在旁人面前,说出让她想要找个洞钻进去的话。

相处几日,在外人面前与他说话,她都觉得自己走在那窄小的独木桥上,心悬得很。

思索过后,玉棠走上前,拿过婢女手中的另外一个灯笼。吩咐婢女在荷院外候着,莫让旁人进去,更不要多嘴告诉旁人后。

并肩走入院中。荷院平时都是种些花花草草,待入夜后也没有什么人。

除了虫鸣声,安静得很。

二人并肩走了一会,她开口道谢:“多亏你,父亲的病才有了希望,谢谢。”

云震勾了勾嘴角:“只是道谢?”

玉棠沉默了一晌:“那你想要什么?”

走入亭子中,云震把灯笼放到了桌面上,转过身看向她,“你聪慧,自然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想了想,她提议:“若不然我这几日给你物色两个貌美的通房,你看如何?”

省得他邪火大,常想着怎么来缩短圆房的期限。

听到她说要给自己寻两个通房,原本还勾着嘴角的云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遭的气息似乎都沉了下来。

温玉棠似乎也感觉到了,愣了愣。看向那微微眯眸,脸色不是很好的云震,她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怎觉得他似乎生气了?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云震眯着眼眸朝她走进,有些吓人。吓得她心里慌慌的,他近一步,她退一步,直到背部抵到了亭中的柱子,无路可退才停了下来。

神色慌乱的问:“你、你做什么?”伸出手,想要抵住他,但又不敢放到他的胸膛。

云震在离她仅有半步就停了下来,可二人的距离也极近。衣物相熨,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气,就是他呼吸出来的气息都落到了她的脸上,尤为烫人。

“你要替我收通房?”低低沉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明明他的体热让人热得慌,可她却觉得背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