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夸我。
她不如直接送走我。
宋戎背对着她,面无表情地拂开她的手。
“姐姐?”啾啾趴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肩胛,轻声漫语地和他温柔说话,“又怎么了嘛。”
又怎么了?
她说又?她觉得他是在耍小脾气吗。
宋戎沉默地腹诽。
明明是她爱撩人又不自知,这只放浪的小鸟。
宋戎闷闷地鼓起腮帮,可他就是吃她这一套。
他有很过分的想法,他一点也不知足,可她还要来叫他教他。
这不是她的错,他应该知足,最近的这一两个月荒谬而不可思议,他贼人胆虚,如一个做了坏事的人心中总是不安稳,犹如在高空行走,脚踏不到实地,总有坠落摔的稀碎的风险。
可他心里空荡荡的。
心底的怪兽说,撕破她,你可以拥有更多。
她璀璨天真的面庞就在贴在他肩胛上,她身上甜梨乳汁的香气笼罩着他,她一定在用她那双美丽的眸子信任地看着他。
宋戎忽然转身,攥住了啾啾的手臂,覆身在她身上。
告诉她吧,她那么喜欢你,告诉她你是个男人,你喜欢她,她一定会接受你。
那只被关在铁牢笼里的坏兽丑恶的嘴脸已经贴上了铁栏。
趁她还小。
趁她从小长在这个扭曲的地方,没有见过好男人。
是她主动要求的不是吗?
只要你说出来,她就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再也不是她的好姐姐,你是她的男人。
啾啾被他忽然的举动吓了一下,她觉得绒姐姐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她还是放柔了声音,暂时放下自己的惊吓,轻轻贴近他,关心他:“绒姐姐你怎么了?”
宋戎瞌着眸子,压下一切坏心思:“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不用学那些。”
“世上怎么可能人人喜欢我。”啾啾莹白指尖压着他手,将面颊贴在他的手背上,苦笑道,“绒姐姐喜欢啾啾,才会觉得世上所有人都会喜欢。”
宋戎黑沉如冷潭的眸子里流转着不为人知的情愫。
他看着啾啾,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在回应她那句喜欢她,还是在应那句因为喜欢她,所以觉得世上不会有人不喜欢她。
他将心底的杂念压下,自欺欺人地又成了那个啾啾的好姐姐。
若他告诉她,他是个男人,她肯定会吓坏掉。
她可能再也不会搭理他了。
最重要的是,她会防范他,到时候他们容易暴露。
他最好是继续伪装她的绒姐姐,不要有其他想法。
“绒姐姐。”啾啾小声唤他。
宋戎撩起眼帘,清冷的面上慢慢勾出一抹笑:“怎么了。”
啾啾拧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她已经要求了一遍,绒姐姐委婉地拒绝了。
啾啾有些为难。
可是,她不想被陌生的婆子绑在凳子上强行教那些事。
啾啾肩膀缩了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想......
宋戎视线落在她颤抖的如玫瑰枫叶蛾一般美丽的睫毛上,直视她因羞涩而不敢与他直视的眸子。
他笑了笑,这只在草原上自由驰聘的小狼崽将自己伪装成最温顺的家犬,对着羞涩的漂亮小鸟道:“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啾啾双颊泛红,她到底是系统地接受过秦楼的授课的,尽管她学得不好,但她知道下午秦妈妈要检查的到底是什么。
她柔软的嘴巴张了好几次,才用不太在意却像小蚂蚁一样的声音悄声道:“应该学房中术里的缩阴术了。”
宋戎捏紧手指,这次没有再用别的话敷衍她。
啾啾都不敢看他,揽着裙子坐起来,跪坐在榻沿翻弄那堆婆子带来的东西。
她从里面找出一个小药瓶。
啾啾解释道:“缩阴术有三种,一是用药,二是坐缸,三......”啾啾红了脸,说不出口,转而说第一种,“这是从前一个名为夏姬的女子调制的缩阴药。”
世上有这么奇怪的药?
是药三分毒。
宋戎皱了皱眉,他伸出手,要啾啾把药瓶给他瞧瞧。
啾啾将药瓶给他,细心道:“楼里每个姑娘到了十五岁林妈妈都会让她每日服下这个。”
“我不懂药,但是每个用它的姐姐每月那事儿来的时候都会遭罪,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啾啾叹了口气。
宋戎皱着眉将瓶子的塞子扯开,倒出一粒药丸放在鼻子下轻嗅。
啾啾哎呀一声,连忙握住他的手,红着面道:“你别放在鼻子下闻。”
“那东西,那东西是放在身子下的!”
宋戎睁大眼睛,一脸惊骇地将药丸和药瓶都推开,他余光悄悄撇了一眼她,磕磕巴巴道:“那你要,你要放吗?”
啾啾抿了抿唇:“嗯。”
到了年纪的姑娘都要用,若是发现不用,林妈妈会有更坏的招等着她们。
宋戎沉着脸,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别用,那里面有藏红花。”
“你就假装你用了。”
啾啾心跳得飞快:“那要是林妈妈查起来呢?”
若是查起来,发现她没用,她就完了。
啾啾惊慌失色。
宋戎快速看了他她一眼,哑声道:“学别的两样也是一样的。”
他看着啾啾忽然绯红的面,低下头,不自在道:“你,知道怎么学吧?”
“我知道,要含手指还要坐缸!”
啾啾害羞地低下头,嘴巴里说着大胆至极的话:“其实原理都是一样的,要让男人感觉快乐。”
宋戎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急道:“不是这个!”
啾啾“哦”了一声,正经地皱着眉道:“你是说坐缸呀。”
“我还以为绒姐姐你说的方法是用手指呢。”她差点惊叹绒姐姐是如此大胆又热烈呢。
宋戎面上微红,他,他才不会给她用手指。
林妈妈安排的婆子回了趟自己住的小房间,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总觉得心慌不对劲。
若是啾啾和那宋绒背着她躲懒,倒时林妈妈问起,她们推说到她身上那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偷偷去监督一下。
赵婆子刚推开院门,几乎是她探头的一瞬间,大树上藏着的人就发现了她。
小院里一个隐蔽的窗户抬起来,修长的手指一挑,白色的小瓷瓶里黑乎乎的药丸子就滚了下来落入草丛消失不见,赵婆子眼睛一亮。
嘿!可算是她聪明,要不是她多留了个心眼,就要被他俩合伙骗了。
她偷偷离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赵婆子告到林妈妈面前的时候,林妈妈倒是没多大反应。
她太了解啾啾了。
但宋绒是她没料到的。
林妈妈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用铜勺子拨弄着小手炉里的红炭。
“现在不用在意这些了,方才大人叫人传来消息,大殿下微服到了扬州。”
“叫啾啾来我这儿用饭,里面要加什么不用我多说。”
她没有把话说得特别明白,但赵婆子懂了她的意思。
里面要加什么,自然是加一些会让不听话的姑娘听话的东西。
她在这风月所,什么样的贞洁烈女没见过,这姑娘家一旦破了身子,再烈的性子也认命了。
赵婆子得了令,笑着准备退出去。
林妈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叮嘱道:“对了,看好宋绒,别让他坏了事。”
小院儿里。
啾啾正艰难地坐在榻沿上,努力缩着屁股。
他们屋子里没有缸,只能坐在榻上练。
啾啾坐在榻上,双手撑在榻上,双腿分开与肩平行,微微绷紧腹部和大腿内侧。
她坚持不到一会儿就要把屁股贴在床上休息。
宋戎手里捏着一根细棍子,她偷懒,他就拿小棍子打她手心。
啾啾抿着唇,看着自己的手心,搓了搓,红红的眼睛里含着可怜巴巴的泪水:“可不可以不打手心。”
宋戎挑了挑眉:“那打哪。”
啾啾低头看遍全身上下,在没有比她那两个饱满多肉的屁股蛋更抗揍的地方了。
啾啾糯糯地拿眼睛看他,商量道:“换一下,打屁股行不行。”
“哪里?”
宋戎怀疑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啾啾破罐子破摔,将自己摔在榻上,小小地喘着气,像晒咸鱼一样将自己翻了个声,大声道:“屁股!”
“屁股肉多,不怕疼!”
宋戎眼睛瞪得溜圆,某一瞬间,他那不太健康的脑袋瓜里浮现了那本避火图里妖精打架的内容,嘴角含着莫名的笑。
他太久没有反应,啾啾疑惑地回头。
啾啾惊呼出声:“绒姐姐!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啾啾有些担心。
绒姐姐的月事没见她来,鼻血倒是来得勤快。
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宋戎匆匆去净室更衣洁面时赵婆子就带人来了。
她坏心地告诉啾啾有贵人相邀要见她,又叫人将房门锁住,阻止宋戎出来坏事。
啾啾到底在秦楼生活了多年,漳平伯要见她时也没有这个阵仗,这么多人,还把绒姐姐锁在屋子里,好像很怕她跑了。
“是谁?”啾啾颤着声问。
赵婆子道:“大殿下。”
“我不去。”
他从没见过她,为什么要邀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啾啾死死咬着嘴巴,一颗心在胸腔中怦怦跳动。
她闭紧嘴巴不敢出声,唯恐张开嘴就会尖叫出来。
被她们带走时她也不敢挣扎,她怕绒姐姐会察觉,她不想绒姐姐因她惹祸上身。
厨房做了一桌好酒好菜,啾啾却谨慎地不碰任何东西。
此时林妈妈正掩着唇看她,就好像在看某一件待价而沽的礼物。
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吃食笑道:“啾啾看起来没有胃口,来,你们喂她吃。”
手臂被人拉住,啾啾双颊被人捏住被迫喝下一碗甜得发腻的桂花糖芋苗。
她眼角流着泪,忽然想,这么甜腻黏糊的东西,宋戎怎么喜欢吃。
她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绒姐姐了。
身上渐渐无力,热意不断攀登。
陌生的欲望腐蚀着啾啾的思绪,她软若无骨的身躯靠在赵婆子身上,绝望地望着林妈妈。
她眼睫抖了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来。
啾啾挣扎着开口:“我已经被漳平伯定了,您不能,不能...”
林妈妈挥了挥手叫人将她带走,残忍一笑:“傻孩子,漳平伯已经要死了,这世上没了漳平伯还有李平伯王平伯等着伺候呢,这是你的命。”
宋绒整理妥当后从净室里出来,才发现屋子里静悄悄地。
“啾啾。”他叫着啾啾的名字,可没人应他。
他意识到不对劲,伸手去拉房门,没拉开,反倒听到了锁扣打在铁环上的声音。
窗外,一道白色的影子落了下来,是那个盯着赵婆子的粗犷壮汉。
“她呢。”宋戎没转身。
“秦楼的人给啾啾姑娘下了药,将她送去大殿下手上了。”
“您不能去。”
一瞬间,宋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松茸:我不可能给她手,她想都别想
下一章的松茸:别拉我!(声嘶力竭)我可以!要用就用大的!
下章得入v啦~免费章字数超太多了字数快压不住了,入v万更,谢谢姐妹们支持,么么~爱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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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家三姑娘,宿月眠,素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小小年纪已长成靡颜腻理,烟视媚行之态。
然而十五岁那年,父亲在任职途中遭遇不测,母亲也随父亲而去。
娇养长大的姑娘从此过上了仰人鼻息的生活,就连自小订下的娃娃亲也被退了,叔伯还要将她送给老不死的上司谋前程。
卑怯的美人整日以泪洗面,只能试着给远在长安的外祖写信求助,恰巧表哥为陛下办事途径金陵,顺道将她带回。
表哥霁月清风,身份尊贵,是长安贵女们求而不得的梦中人。
他对所有人都温柔客气,只有一路上朝夕相对的宿月眠知晓,君子如珩羽衣昱耀的表哥,背地里生了怎样一副不知羞模样。
白日,他表现得神圣不可高攀。
夜里却脱下清冷君子的外衣,眼眸深沉:“眠眠今日多看了二郎一眼?”
“我说过,眠眠眼里只能看到我。”
他掐着她小巧的下颌,冰凉的指腹如阴冷的蛇信抚上她脸颊:“眠眠爱我吗。”
好,好不知羞!
眠眠红透了面,小声道:“只是哥哥和妹妹而已......”
他直起身,拇指轻轻抹去唇上沾染的口脂,“谁家妹妹会允许哥哥——”
“不许说不许说,爱你啦,眠眠最爱你啦!”
他看着她的目光噙着情意缠绵,捧起她的柔夷,奖励的吻落在她掌心:“眠眠真乖。”
小剧场:
大长公主宴开席,宿月眠却坐在灯影阑珊的边上,皱着小脸叹气。
她来长安半年,长安儿郎们虎视眈眈,然而婚事却格外不顺,自小女扮男装的小青梅刚来长安不久,以为她是因此苦恼,特来安慰:“他们眼瞎了,我娶你!”
却见不远处大长公主之子眼神不善的看过来,小青梅皱眉:“你表哥看起来很凶很不喜欢我的样子。”
眠眠叹气,情人哥哥太容易吃醋怎么办。
方才接连来了好几位小郎君说要求娶她,也不知散席后会被表哥套麻袋拖入哪个暗巷揍一顿。
她悲悯的看着眼前的笨蛋小青梅:“要不,你快逃吧。”
“?”
小小剧场:
表哥冷笑,猎杀开始。
他们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
纯甜小甜文
缺爱偏执的粘人高岭之花X听话且被吃得死死的笨蛋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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