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听我劝,怎么办?
我还要劝,吴忠将我拖出小屋。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搞乱王道长心态,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被他问的瞠目结舌。
“吴哥,我担心王道长出事儿,有错吗?”
“对付一个普通巫师都能镇压的厉鬼,立神境的强者能出什么事儿?”
“吴哥,我的消息绝对是准确的。”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消息的,这人的消息来源为啥能比柳溪兰苑更精准?”
“这……”
我回答不了,因为就算我说出自己的消息来源,也不可能说服他。
毕竟“我”也不是多了不起的大人物。
跟柳溪兰苑更是没法比。
吴忠误解了我貌似平静下来的状态。
以为我被他说服了,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急于获得荣誉的想法我能理解,耐心点,一定能轮到你的。”
我心想这是哪跟哪。
不过话说到此,我基本已能确定,这事儿没有挽回余地了。
怎么说呢。
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就是一种现实的无奈。
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过我也做好了准备。
守界时,一旦情况不利,甭管这事儿跟什么相关,我都会毫不犹豫立刻出手。
至于事后他有什么不痛快的,也顾不上了。
现在也没啥需要我做的,于是我去医院拿钱。
到了病房,宁正道正午睡,护工坐在旁边,也是半梦半醒。
我打开床头柜,里面空空如也,毛都没一根了。
我去……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报警。
可是转念又想:宁正道天天睡在这儿,还是先问问他。
我叫醒他:“老哥,我这里面的钱呢?”
“你的钱,你问我?”
宁正道满脸疑惑。
“老哥,你一直住在这里,我不问你,问谁呢?”
“你意思,就是我偷的呗?”
“我可没这意思,我只是问问你而已。”
“你问我就没安好心,看不起我是吧,觉得我盯上你那点钱了,我躺在床上,要你这笔钱有啥用?”
“我只是问你一句,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你诬陷我,我还不能激动了?”
“行,那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
“你就是报特种部队,我也没啥好怕的。”
我用大哥大报了警,过了一会儿,派出所的民警到场。
还是那天晚上处理我的警察。
这次看到我,客气了很多。
得知我被偷了十万块他有些震惊,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别人给我的,不犯法吧?”
“我的意思是,别人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
这不怪警察问的细。
当年,人均工资最多两三百。
还是万元户算有钱人的年代。
我这丢了十万块,可是一件捅了天的大案子。
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就是宁正道。
虽然他断了腿没法动弹。
但是这个理由在警察这儿说不过去。
“你人在这儿躺着,进来出去的都能看见,怎么可能别人打开柜门,往外拿钱时,听不到响动呢?”
宁正道跟我两装狗,我拿他没办法。
现在是他对警察没辙,只能老老实实交代。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拿钱的人是谁,他进病房里拿钱的时候带着眼睛和鸭舌帽,我当时是想喊护士的,可是这人用枪对着我,我就没敢喊了。”
“如果我的钱是被别人抢走的,之前我问你,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唉……”
宁正道长叹口气,非常不情愿的从枕头下掏出一沓百元大钞。
“他走的时候丢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不要掺和这件事。”
说到这儿,宁正道忽然指着我说:“抢钱的那个人,从身材到声音和他完全一样,我怀疑就是他自导自演抢的钱。”
“我疯了,自己抢自己钱,图……”
话说到这儿,我忽然愣住了。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我”。
见我迟疑了,警察问:“想到什么了?”
“警察同志,您稍等,我去打听个消息。”
于是我赶紧去护士站,本来想打听林冬冬的联系方式。
正好遇到了她。
于是我给她使眼色,那意思,跟她单聊。
别的护士心领神会,笑眯眯的出了护士站。
林冬冬继续做着准备,头也不抬的问:“有事儿吗?”
“我弟弟昨天有没有找过你?”
“昨天,今天上午都找过我,怎么了?”
“他有没有给你买东西?”
林冬冬停了手,很不耐烦的说:“你弟弟是不是给我买东西,跟你有关系?”
“我只想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他给我买了一辆摩托车,还有一对手镯和钻戒。”
我这才注意到,林冬冬无名指上,套着一颗光彩熠熠的鸽子蛋。
这颗钻戒可真不算小。
足有大拇指加盖大小。
目测起码得有大几万块钱才能买到。
“我”是真的手大。
对自己的喜欢的女人毫不手软。
估计拿了我的大几万块钱,一把就花干净了。
案子破了。
我也没啥好埋怨的。
回去后对警察说:“同志,麻烦您白跑了的一趟,实在抱歉。”
“你知道钱是谁拿了?”
“我知道,是我一个亲戚。”
“是亲戚,也不能拿这么多钱,一声不吭啊,从法理意义上说,这就是偷。”
“我明白,但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也没办法。”
警察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走了。
宁正道要把钱还给我。
我也没要。
十万块都没了,我还在乎那一万块吗?
我憋了一肚子的气,却根本发不出来。
因为我没有发火对象。
“我”不但是我的组成部分。
甚至从能力上而言,要更高于我。
所以,我能怎么办?
今天真是非常不顺心的一天。
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特别不顺我的心意。
要命的是,我还找不到发泄口。
只能憋在心里。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到,有一个发泄包是现成的。
不用白不用。
我打了一辆车子,花了将近四百的车费,来到了东兰县城。
因为天龙门就在这里。
我又想到。
余家祠堂不就在东兰县吗?
说明天龙道人跟那些冒充芒斯教廷的坏蛋,是在一个碗里吃饭的。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刚想到这儿,就听有人大喊:“救命啊、救命。”
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小年轻,一前一后,一个跑一个追。
追的那个,手里拿着亮闪闪的砍刀,摆明了就是要砍人的。
那个时候的治安风气远不如现在。
我们龙山村还好。
因为地处偏僻,民风淳朴,没有打架斗殴的现象。
但是,在彭东县就不一样了。
打架、甚至打群架的事件隔三差五就会发生。
跑的那个或许是太紧张。
一脚踩空,踉跄着摔倒。
拿着砍刀的,举起刀就要斩。
街面上是惊叫声一片。
当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从街边卖菜的摊子上捡起两颗土豆。
冲着他面门就砸了过去。
土豆这玩意跟石头肯定是没法比的。
但是砸到脸上也是够疼的。
这货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但是一咕噜,又爬了起来。
捡起砍刀,捂着眼睛喊:“刚才谁砸的我?”
“我砸的你,你是不是要疯,这刀砍在人身上,别人还能活吗?”
“他能不能活,管我屁事,还有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你大哥就是孙悟空,也得遵纪守法,否则就算他来了,也得挨两颗土豆子。”
“行,你他妈等着,我叫人去。”
早就看出他外强中干了,手里拿着刀都不敢跟我徒手干,还叫人,叫你妈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