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九十年代的十万块,基本上秒杀百分之九十家庭的总资产了。
“杨少卿,你这么多钱,没必要放在床头柜上吧?”
“不是,这钱是谁送过来的?”
我完全处在懵逼状态中。
医生说:“这么多钱,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宁正道则满眼放光的看着这么一大笔钱。
“别说医生了,我都不知道这钱是谁送来的。”
医生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有些钱是不能太炫耀的,被人看见了,万一连累你的爹妈,后悔都来不及。”
我简直哭笑不得,说:“医生,你想多了,我爸妈……”
“不用跟我解释,我懂,这些钱也许是知道你英勇救人的事迹,有好人心给你的奖金呢,还是得收好,这么大一笔钱,万一被人偷了怎么办?”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了。
我赶紧联系吴忠。
让他把钱给“小甜妹妹”送回去。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吴忠哈哈大笑说:“兄弟,这钱既然送来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就算是你救了我弟,给你的营养费用。”
“没这个说法,你已经给我一部手机了,钱我不能收,太多了。”
“收着吧,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钱的来路绝对没有问题。”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
吴忠这么大手笔的给钱,肯定是有其目的的。
看看他下一步怎么说吧。
我又联系了老孙,让他安排人来把钱拿走。
听说吴忠莫名其妙给了我这么大一笔钱。
爱贪小便宜的老孙却出奇的冷静。
“少爷,你必须把钱退回去,不是我跟你对着干,这钱不能拿回家的。”
“为什么?”
“这世上哪有白给的巨款,反正相信我,你就退钱,否则,想退可不一定能退了的。”
“老孙,你是不是知道这事儿的内情,要是知道,就告诉我。”
“这世上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了,要说具体的状况我肯定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是你占了便宜。”
老孙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让我对他贪小便宜的观点有了一定的改观。
不过我又发现了一个新情况。
我手掌心的伤口已经复原了。
甚至连缝补用的线,都被挤了出来。
这个状况,要是给林冬冬看到了,她会怎么想?
唉,难解的事儿太多,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儿给解决了。
上个厕所撒泡尿吧,这是目前我唯一能自主的事儿了。
去了厕所,我正尿到一半,忽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甚至,我还听到自己的喝骂声。
“坏了。”
我暗道一声,赶紧就往外跑。
刚要出厕所,我才想起来,跑的过于慌张,以至于有些东西没收回去。
赶紧,先提上裤子再出去。
只见走廊再度挤满了人。
我想让前面的人让让路。
可是手碰到别人的肩膀,直接就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怎么可能,我反而成了灵魂形态?
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这事儿的时候。
因为“我”在病房里喊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得赶紧制止。
我穿透身前一众人,进了病房。
果然看到“我”正在教训一个年轻人。
这人二十来岁年纪。
身材瘦小。
一脸菜色。
说实话,如果是我本人,对这样一个人,肯定是下不了狠手的。
但是“我”不一样,已经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了,瘫坐在地。
又是飞起一脚,正踢在他脸上。
“你他娘的,让你偷老子的钱,吃了熊心豹子胆。”
闹了半天,这小伙子是来偷钱,被“我”抓到的。
这又反映了一个状况。
即眼前的“我”,是有自主性的。
而且他的感知系统,远比我强悍的多。
以至于察觉到有人偷我的钱,直接约过我,现身阻止了。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
因为我可以肯定,我的的确确是主体。
可是一旦这个“我”分离出来,我就成了虚体。
道门中有洞门大开,灵魂出体的道术。
可是主体是永远不会变的,为什么这个真理在我这儿就行不通了?
我只想了几秒钟,小伙子又挨了两下。
这个“我”力量甚至强于本体。
小伙子脸已经被打的变形了,鼻子都歪了。
我得制止他,这哥们可比我狂暴的多。
保安劝说:“小伙子,他偷你钱确实不对,我们已经报警了,交给警察处理吧。”
“他偷的是我的钱,你们装狗日的好人?”
“我”举起左手,直勾勾的指着保安骂。
“我”浑身肌肉紧绷,肱二头肌上的青筋,就跟蚯蚓一样蜿蜒盘旋。
我什么时候壮成这个牛样了?
保安被这样一个壮汉喝骂,可想而知,压根不敢说话。
我得阻止他,否则以他这个劲头,警察来了都得挨打。
刚想到这儿,我的视角就变了。
挨打的青年人正紧紧抱住我的腿哀求。
“大哥,你打我一顿都没关系,千万不要报警,我妈在医院里住着,我是伺候我妈来的,要是被抓了,我妈就没人管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宁正道说。
警察也来了。
还是昨天处理我的民警。
不过,现在他的态度可友善多了。
“你好,听我的同事说,昨天你协助他们破获了一起大案子?”
“不算完全破获,一半吧。”
他赞赏的点点头:“昨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有误会成分,当事人已经对我说清楚了,所以你出院后,也没必要去我那儿报道了。”
“不占用警方资源,也挺好。”
我客气了一句。
“他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鼻青脸肿的小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过他吧,于法不容。
交给警察吧,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病人又有谁来管?
正当我觉得进退两难时。
忽然就觉得肚皮一凉。
一柄短刀,刺进了我的肚皮里。
“卧槽,中招了。”
我是先有的这个念头,又是一股剧痛传遍全身。
这货出手奇快。
即便警察就在我身边,反应过来阻止他时,我已经挨了三四刀。
除了肚子剧痛,我双腿也是不受控的发软,只能扶着病床,缓缓瘫坐地下。
狗日的十方道盟,终于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刺杀成功了。
杀手很配合的躺在地下,由警察带上手铐,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根本不抵抗。
而我,被冲进来的医护人员抬上滑轮车,快速转移出去。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陷入黑暗中。
……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身着道袍的无脸人,对我发出阴测测的笑声。
“就是你,三番五次的对我刺杀?我是抢了你媳妇,还是杀了你爹娘,哪来这么大的仇怨?”
我越说越气,我捡起一块砖头,朝他丢去。
道士忽然消失,接着又出现在我的右侧。
“有本事你别躲。”
我想追上他,跟他来一场王八拳对攻。
可是无论我跑多快,就是无法靠近他五米以内。
我急了,喊:“不要脸的东西,有本事,咱们正面对刚。”
“杨少卿,你要和谁对刚?”
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林冬冬那张满脸惊喜的脸。
医师就在她身后,啧啧称奇:“奇迹、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