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腿那位估计我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也就没坚持要求换病房了。
很快民警离开,医生护士给我贴好胸贴,也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
嗞吖一声,我从床上起来。
“护士,快来,杨少卿又起来了。”
随着护士推门而入,发现我好好躺在床上。
“哪儿起来了?”
我愁眉苦脸揉着胯骨说:“我都快疼死了,哪儿还能起来,能给我点止疼片吗,真受不了了。”
“护士,我对天发誓,他刚才真的起来了,我要说一个字的假话,我是狗。”
“给我点止疼片吧,可疼死我了。”
“护士,你把我安排到走廊过道上,我愿意跟走廊上的病人对调。”
“那不可能,有一些消炎镇痛药需要靠泵推,走廊上没电。还有,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万一蹭到你的支架,你这条腿就要重新做手术了。”
“那就安排保安盯着他。”
“我们医院保安本来就不够用,哪有特地为你安排的道理。”
“难道我的人生安全就没人管了?”
“你哪有什么人生安全的问题,他是颈骨骨折,比你的问题可严重的多。”
“真颈骨骨折,还能耍流氓吗?”
“他是下半身无知觉,又不是全身瘫痪,所以说,你为了一点龌龊心思,连命都不要了。”
护士又转过头指责我。
我继续装怂。
“疼啊,护士姐姐,给我点止疼药吧。”
“谁是你姐姐,烦不烦啊,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吃止疼药,挺着吧。”
断腿男见她要走,哭丧着脸说:“你要真不管我,我就死定了。”
“别担心了,你看到他起来,肯定是止疼药用多了的幻觉,明天就好了。”
说完后,护士毅然决然的走了。
护士在的时候,我就暗中划破手指,在掌心中画了个定身符。
等护士离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一掌,拍在断腿男的额头上。
他刚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整个人便凝固住了。
“你这个货,今天往死了坑我,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我一边说话,一边摘下贴片,走到他的床边。
看了他床位的就诊卡,这哥们叫宁正道,因为斗殴,导致腿部粉碎性骨折。
“你这个货,我猜都能猜到,你肯定是逃跑的时候,把腿摔断的。”
没想到他还挺有骨气。
一双眼睛瞪的又圆又大,用眼神否定我的说法。
“不愿意承认是吧,我看你能硬多长时间。”
对付这小子的办法简直太多了。
反正也不赶时间,咱们慢慢来。
我的百宝囊就在病房的柜子里。
我取出符纸,画了一道“柳食符”。
这其实是一道招鬼符。
严格意义上是不允许使用的。
但是危害程度并不高。
基本上可以当做捉弄,促狭别人的一种道术。
“柳食”的真正含义是“鬼食”。
很少有人知道,鬼也是要吃东西的。
大鬼、家鬼、本家鬼有布施、供养、给养。
但是一些游魂也会饿肚子。
如果没有遇到专门供奉游魂的“大众庙”。
一般而言,它们会舔舐柳叶充饥。
如果是春夏天,那些绿色的柳叶迅速变得枯黄,但是没有落下的,大概率就是遭到了游魂的舔舐。
所以,才会有“家宅之地,前不种桑、后不种柳”的说法。
我将柳食符在宁正道面前晃了晃说:“慢慢嗨吧,保证你爽的飞上云霄。”
我两指轻动,将符箓烧成灰烬,随后,涂抹在宁正道的脚掌心、腋下、还有两边腰的部位。
这里可是医院。
多的就是游魂。
果不其然,过了没几分钟,“食物的香味”就引得四五个面色苍白,双目黢黑的游魂钻进了病房。
宁正道肯定是看不见的,但是我看的很清楚。
只见这些游魂个个面色贪婪。
开始挨着宁正道身上擦了灰烬的区域舔舐。
这货虽然那无法看见。
但是,鬼魂舔舐的感觉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一股奇痒,立刻冲击神经系统。
传遍宁正道全身。
他的表情也证明了我的猜想。
虽然这货没法动弹。
但是眼睛越瞪越圆,脸上那个表情,简直就是要用笑容突破符力桎梏,直接爆发一个大笑炸弹。
但是,就算这大笑炸弹的蓄力越来越强,却始终无法引爆。
难受就难受在这里。
连憋带忍,这货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
心跳、血压极速上升,监视仪器发出报警声。
我当然是有分寸的,对那些始终舔个不停的游魂说:“行了,都走吧。”
游魂看似不甘心。
我展示了一张驱鬼符说:“没必要让我动粗吧,大家客客气气的,好聚好散,不行吗?”
听我这么说,几个游魂这才站起身,冲我鞠了个躬,这算是感谢我的布施之恩,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我听到走廊上响起脚步声,赶紧把宁正道额头上的定身符给擦干净,这才躺下装睡。
“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让人猝不及防的大笑声响了起来。
宁正道就像把祖宗十八代可乐的事情都给想到了。
爆发出令人惊讶的大笑声。
护士推门而入,眼见此情此景,赶紧对外喊:“主任、主任,这里有病人产生严重幻觉了。”
宁正道笑的根本停不下来,眼泪水一股股往外涌。
一边笑一边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是他、是他害、害的……”
我非常无辜的对护士说:“之前大家都在气头上,我也不好说啥,但是就凭你说,能不能信他刚才说的话?”
“我、没、没事儿,你们别、别上、当。”
他还在那儿狂笑,闹得我都想笑了。
主任医师也进来了,看到宁正道的状态,没一点犹豫:“给他注射两毫升安定剂。”
“我、我不注射,你们、都、都被骗了。”
他在那手舞足蹈的抵抗。
医师叫来保安,按住他的双手。
随着一针安定推入体内,不停大笑的宁正道忽然就放松了身体,笑声也是戛然而止。
随后医师正要离开,我赶紧说:“病人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之前他说我站起来,就是胡说八道的,不能当真的。”
主任想了想说:“放心吧,我们会和民警沟通的。”
“你们沟通?那受害人怎么说?”
“她说你没有耍流氓,只是急着要出院,辱骂了她,只要你对她赔礼道歉,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没问题,随她提要求,是口头的还是书面的,或者二合一,我都没问题。”
“你先安心养伤,林冬冬那边看她自己怎么说。”
眼看一场败坏我名声的误会就这么结束了。
我心里异常舒坦。
难怪这有点权利的人都喜欢使用手段。
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确实太爽了。
这人一得意就容易犯困,很快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香喷喷的小米粥和包子已经摆病床柜上。
我肚子饿了,正打算起身,就看护士从病房门口走过,赶紧又躺回去。
“你以为,狠坑了我一把,就这么算了?”
宁正道狠狠的说。
“否则呢,你拿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冷笑道。
“知道我哥是谁吗?有你小子苦头吃了。”
我不屑一顾的说:“你哥是谁,说出来吓唬吓唬我。”
“我哥在这一片可有一号,他大号叫吴忠,人称吴二爷。”
“吴忠?开游戏厅的那个吴忠?”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