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蛊女、鬼男的爱情

我可不能惯着她。

老抽人耳掴子,算怎么回事。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她另一只手又抽了过来。

那就两只一起攥住呗。

我就不信了,还能有第三只手不?

Duang……

这下还真不是手。

余青青一脑袋砸在我脸上。

正中鼻梁骨。

我鼻子顿时又酸又涨又疼。

眼前也是金星直冒。

不由自主松脱了她的手腕子,连退几步。

鼻血跟水一样往外淌。

“余青青,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也火了。

合着给我下蛊毒,错的那个人反到是我了?

“你活该。”余青青丝毫不亏心,理直气壮说。

“你把我鼻子都快撞歪了,是我活该?”

“我撞轻了,我应该把你鼻子撞下来,再送去喂狗。”

我看她气的那模样,似乎我真干了什么对不起的事儿。

“刚刚,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蛊毒?”

“是又怎么?”

“之前,你是不是用鬼音,对我造成了影响?”

“没错,就是我干的,可惜,没把你脑袋吵爆。”

“我这鼻子……”

“你别废话了,你吃亏倒霉的事儿,都是我干的,你就说咋样吧?”

我是真有点闹不明白了。

甚至有点心虚。

“不是,我到底干什么事儿了,让你恨成这样?那天晚上,我确实是为了抓鬼进你家的。”

“杨少卿,你还要不要脸,这种事儿也往外说?”

“啥事儿啊,就不能往外说了?我一点都不亏心。”

但是,余青青压根没打算听我解释,气咻咻的就走。

笔直朝我而来。

得了,好男不和女斗,算我怂了。

我让开路。

她看也不看我,从我身边走过。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

“班长,你这些蛊术,跟谁学的?”

“关你屁事,龙山村不是只有你一个能人。”

唉,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却是个狠人。

我也觉得头疼。

真要细说吧,我也确实有责任。

因为那晚我潜伏进她家里,确实不大容易解释清楚。

余青青不是我,她可看不见鬼魂。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得和余婶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否则,万一导致余青青走上了邪路,我这可就造大孽了。

本来我以为夜深了,余婶子肯定在家睡了。

走到她家门口,发现她家屋里还点着灯。

余婶子坐在沙发上发呆。

余叔走后,她们又遭遇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精神压力太大,以至于失眠了。

我不敢贸然进入,因为余青青也在家里。

所以,我用手机给余婶子发了个短信。

就说我在屋外,有一些余青青的事儿,想和她谈谈。

余婶子看到短信后,出了屋子。

见到我说:“快,进屋聊,外面太冷,别冻坏了。”

“婶子,这事儿和班长有关,我得背着她说。”

“你放心进屋吧,青青今天上午去她外婆家了,明天才回来。”

我愣了一下,那我刚刚看到的……

估计,余青青偷偷回来,对我发动突然一波偷袭。

去外婆家,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这姑娘,真就恨我到如此地步?

我头越来越疼。

进了屋子,只见茶几上摆着相册,都是余婶子和余叔的合影。

唉,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人说没就没了,搁谁心里也受不了。

“少卿啊,婶儿给你倒水,你先坐,这些天得你不少帮助,就是太忙了,没来得及谢谢你。”

“婶儿,您别客气,大家都是邻居,您家有事,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余婶子端来一杯水,放在我身前,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说:“其实你余叔从小就特别喜欢你,这你知道吗?”

该说不说,余叔对我确实好,从小只要来他家,好吃好玩的紧着我拿。

甚至到了爷爷不好意思,要给他补钱的程度。

我点点头说:“人都是感情动物,正是因为余叔对我好,所以我觉得为他做点事是应该的,不过可惜,我也帮不上大忙,否则余叔也不会死。”

余婶子长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本来有些话,不太方便和你说,可是总藏着掖着,明明存在的事情,不就没了吗,这对死掉的人也不公平。”

我一听,余婶子话里有话,就问:“婶儿,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肯定不会乱传话的。”

“倒不是怕你传话,只不过这件事关系太大,婶子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您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只要是真事儿,肯定能说清楚的。”

“那,婶子就照直说了,甭管你觉得是真是假,婶子都拿性命担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说罢,她用手指摩挲起了余叔的照片,问我:“你信不信,你余叔是被人害死的?”

“啊……谁啊?难道是武家宝?”

“他……”余婶子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鄙夷的神色。

“如果我说你和余青青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你信不信?”

“这、这……”

余婶子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可是太大了,以至于我一连说了十几个“这”,也不知道后面该说啥。

“我还真不骗你,因为你出身时,八字是我们家老太太算的,她就说你和我们家青青般配,一眼就相中了你。”

我越听越觉得离谱。

“婶儿,大概应该知道,我是鬼胎吧?虽然我爷爷一直瞒着我。”

“当然,这村里谁不知道你的出生?但是,那叫灵胎,而非鬼胎,我们家青青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是一个蛊女,是用我和你余叔的精血炼化而成的胎儿。”

“蛊女?又是什么?”

“唉,我和你余叔早年间一直没要上孩子,杨二先生帮我们问了香神,确定是曾经打掉的胎儿,化作婴灵,不愿离去,想要孩子,就只能通过非常手段。

我们就找到青青的外婆,请她帮忙祭炼蛊女,因为她外婆在整个东北地区,是傩教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傩教发源地在西南。

也有说法叫“鬼教”的。

傩教的根本和鬼灵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一群西南大山里,专门祭炼金蚕蛊的花婆子成立的教派。

但凡能入傩教,那都是一等一的用蛊高手。

难怪余青青能给我下毒蛊。

原来家世渊源。

余婶子继续说:“她取了我两的血液,送入药洞中,用七七四十九天,祭炼成母胎,又用七七四十九天,炼成了青青,所以你是灵胎,她是蛊胎,两人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难怪余叔从小对我这么好,原来有这层关系。”

我忽然又产生了一个念头。

“婶儿,咱们龙山村,出了这么多不符合常理之事,大家却都觉得习以为常,到底是咱们接近妖鬼,还是说,咱们本来就是这一行里出来的?”

“你也大了,婶儿对你实话实话,龙山村人早年间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但都有一个特点,全是玄门中人,因为现实的需要,必须在这里定居。

像我们是为了青青,你爷爷是为了你,你想想,就凭你两出生的方式,如果跟普通人混居一处,他们能接受吗?”

我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

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今天,只是和余婶子聊了几句。

眼前的团团迷雾,似乎越发变得透明。

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