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乾坤逆转符

此时我觉得自己荡漾在一片森林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空气,一股股涌入体内。

不光是鼻子,我浑身上下的毛孔,也觉得麻飕飕的,确实有一种气流通过的感觉。

难道,媳妇助力我突破了别人需要三年才能达到的境界,我已经能用毛孔呼吸了?

我顿时激动了,刚想要道谢,棺材盖打开了。

我明白,这是让我出去的意思。

我从棺材中爬出,石头坟完好无损。

之前,应该是媳妇创造的幻境。

我拿起《元灵秘法》再看,果不其然,棺材盖上浮现出的金字,和书里第一章的内容一字不差。

甚至虎豹相合的图形,也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媳妇通过万灵棺,对我传功。

当然,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媳妇传功的目的,绝不是让我不劳而获。

应该是给我一点甜头,也让我尽快解决余叔的问题,心无旁骛的投入修炼。

此时我体内的氧气含量估计远远超过了阈值,呼吸间隔,能有一分多钟。

实在等不及了,我找到爷爷备用的大米,这是走禹步必备物。

将大米均匀铺洒在青砖地下,又在脑袋上顶了个瓷碗,我跳起了禹步。

禹步是道士开坛专用步伐,姿态很多,根据不同等级,会有相对应的禹步姿态。

总的来说,等级越高,禹步走的越端庄。

像我这样刚入行的,只能用狂奔狂跳的禹步行功。

我根据书中画出的八个形态,依次行走。

说是行走,其实就是跑、跳、蹬、踹。

而开符所需要走的禹步,为十四万八千步。

相当于跑一个马拉松。

这也是必须要学成练气,才能施法的道理。

为了抓紧时间,我加速行动,状若疯狂,足足走了六七个小时。

满地的大米,被我踩成了碎米。

但是,我压根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疲惫。

连一滴汗都没有。

“走完”禹步,起坛画符。

这乾坤逆转符画起来真的太简单了,一蹴而就。

但是我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作用。

从书中的注解,这道符可以反转形势。

简而言之就是把好变成不好,不好变成好。

当然,太复杂的功效是没有的,比如让死人复生,这绝无可能办到。

初见成效,我道别了媳妇,揣着书先回村子,有了元灵为根本,就有了和猪妖一战的资本。

我刚走到村口,就见村里鸡飞狗跳的,村民正和一帮外村人对峙。

那些外来人,个个身高体壮,看模样就不是好人。

而且两方人集中在余婶子的家门口。

猪妖又来闹事了?

我心里骂开了花儿,这狗日的目标是万灵棺。

它也知道拿我媳妇没办法,就整天骚扰我的邻居,真他喵的不如狗啊。

挤过村民组成的人群,就来到那帮货面前。

站C位的麻子脸三角眼一挤,指着我说:“小孩别往跟前凑,赶紧回家。”

我虽然到达了了初级的元灵境界,但这不是打人的本领,来硬的肯定不行,我挤出笑脸问:“叔儿,咋回事啊?”

“跟你说得着吗,小屁孩。”

“别呀,我是他们家亲戚,我帮不上忙,还有我爹妈呢?”

马婶子也跟着帮腔:“甭管什么事儿,你们欺负孤儿寡母的就不对。”

“谁他妈欺负孤儿寡母了,你个老娘们别在那吧啦吧的过嘴瘾。”

“你怎么骂人呢?”马叔见媳妇被骂,急了。

“骂人怎么了,再逼逼揍你狗日的信不信?”

麻子脸掀开他军大衣的一角,露出一柄寒光闪闪的斧头来。

这些人,说白了就是靠打架吃饭的地痞,村民们虽然愿意帮忙,可毕竟武力值不高,见对方亮了家伙,心里肯定是怕的,吵闹声顿时减弱了不少。

余家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这人我也认识,是余叔的表弟,经常来我们村子,余叔活着的时候,两人关系可好了。

他掏出一张信纸,展开后对着我们说:“大家看好,这是表哥写给我的借条,虽然他人走了我也很难过,可欠了债总得还吧?你们说,我来要账有没有错?”

这货说这句话时,额头胎光魂火飘摇的都快跳起霹雳舞了,这足以说明他再扯谎。

余婶子也跟着出屋,说:“小武,咱说话要凭良心,你哥活着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过欠你的钱?”

“我哥不说就没有了?那要是我哥说我欠了你们家一个亿,是不是你还得去我家要钱?凭嘴说有啥用,这条字据是不是我哥的笔迹,嫂子,你自己对大家说。”

“这字确实、像、像是老余写的,可是……”

“你承认就行,要是怕我伪造,那没问题,咱们找公安局,做笔迹鉴定,看是不是真的。”

话说到这份上,村民们没人吱声了。

小武虽然武力逼寡妇债,看着不好看,但显然是真的。

起码,在不明真相的老百姓看来,小武这不亏心的模样挺唬人。

但是这张信纸,我看着就不地道。

纸张没有问题,但是字体上,隐有妖气。

只是以我的元灵之力,尚且无法看的通透,只能隐隐看到字迹上,有细微黑烟浮动。

不用说,一定是猪妖胁迫余叔鬼魂写下来的。

而猪妖屡次三番借用余叔闹事儿的目的,我也想到了一点动机。

以我媳妇好吃醋的性格为基准,它必然想点子把我往余青青身边推,挑拨我和媳妇之间的关系,它趁机捞好处。

这头猪的猪脑子,可一点也不笨。

不过想要通过这种馊点子占我的便宜,也是想瞎了它的心。

于是我拖着余婶子进屋说:“婶子,刚才小武有没有喝茶?”

“有。”

“你把杯子给我。”

桌上有一个装水的纸杯,余婶子倒光水,递给我。

“少卿,你要做什么?”

“我让小武给余叔出一份人情。”

来不及多解释,我揣着杯子回家了。

先起神坛,这是做法的必备功课。

之后银针破指,在灵符上按了一枚血指印,又把灵符贴在小武用过的纸杯上,这叫“此身法灵”。

所谓“此身”,是受法者身上之物,“法灵”则是施法者按的血指印。

此身法灵齐备,才能让灵符产生效用。

在神坛前祭拜,点燃灵符。

轰然一下,火苗窜起丈余,灵符瞬间燃尽。

我立刻出了家门,去了余婶子家。

小武依旧举着借条,在哪喋喋不休。

“乡亲们,绝对不是我欺负孤儿寡母,表哥是我亲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可能没有感情,但是这一百二十万不是小数,我们这些人,累死累活一辈子,能有几个一百万,大家说是不是?”

余婶子急的满眼泪水说:“大家不要相信他,老余不可能欠钱。”

“嫂子,你要真觉得被讹诈了,那就报警吧。”村民中有人说。

这话看似两不帮,其实已经信了小武。

小武得意洋洋将借条揣进怀里,大声说:“大家说的没错,如果不相信我欠表哥一百二十万,现在就报警,我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一句话,把所有人给说懵了。

麻子脸皱着眉头问:“武老板,到底谁欠谁的?”

“这不明摆着吗,肯定是我欠我哥的。”

这下,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补了一句:“你欠钱怎么办呢?”

“那必须还啊,还能怎么办?”

他立刻从包里取出一沓现金支票,写了一百二十万的金额后,又展示了一遍,塞进目瞪口呆的余婶子手中,一把火将借条点了。

“这下,我终于不欠钱了。”

小武哈哈大笑着,往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