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6 大宋反派(147)一更 大宋反派(1……

大宋反派(147)

赵祯正陪张贵妃用膳,杨怀敏急匆匆的来报:“官家,皇城司请奏对。”

这个时候了?

赵祯起身,说张贵妃,“你先用吧,热汤都用了。”

“早些回来。”

“好!”赵祯应着,急匆匆的便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呢?他还以为是雍郡的消息,却不像是是京城的:“京城有流言?”

“是!仿若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了,传的人尽皆知。都在说朝廷与大辽私下勾连,要害雍王。”

赵祯大惊:“必不是一夜之间才有的流言,你细查……看从什么时候起,有此流言的?”

真就是……仿佛一夜之间,无从查起。

赵祯:“细查!怕是有大辽奸细,要离间朝廷与雍郡的关系。”

是!臣这就去。

人走了,赵祯在书房徘徊,而后宣召:“召张士逊、杜衍、夏竦、贾昌朝觐见。”

都已经是夜里了,突然召见。

一进宫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朝廷与辽国来往,在小圈子里当然不是秘密。像是这些做丞相的,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这会子流言冒出来了,他们真不知道。皇城司说有,那自然是有的。

那问题是,谁能叫流言瞬间满京都,传播这样的流言是为什么的。

杜衍就道:“其一,此事为辽国奸细所为,意在挑拨朝廷与雍郡的关系;其二……此为雍郡所为,意在……”

话不用说完,大家都懂。

若是前者,那自然没多大关系。想挑拨,雍王夫妻精明若此,怎么可能会上当?便是心有怀疑,这查证也要时间。况且,朝廷也可以想法子安抚。

所以,是辽国吗?显然不可能,辽国没有这个必要。他便是有侵吞天下之心,也暂无侵吞天下之能!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雍郡有意为之。

这便如当年传雍王令一般,先声夺人。

张士逊就说,“如此猜测正确,那只怕有这样流言的不止京城。大宋境内,很可能同时出现了这样的流言。”

是!这是最可怕的。这代表着雍郡蓄谋已久,剑指京都。

如果蓄谋已久,那就是志在必得,只怕人家已经秣兵历马,准备南下了。

杜衍看着圣人,“官家,如今只有两策。其一,派人再去雍郡,提储君之事;其二,速速调兵……”

这是说,两手准备,一边用储位吊着雍王,另一边紧锣密鼓准备,准备应战。

张士逊补充一句:“还得着人再联系辽国,若是真有一战,需得辽国甚至于吐蕃想配合。”雍郡地理上不占优势!东西横贯,边境线极长。若是两边开战,便是把雍郡的所有人都拉上,在边防线上手拉手站着,都把边境线排不满。

所以,真要开战,朝廷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夏竦:“…………”几次想说话,都不知道从哪说起。

这些人里,就只自己真的跟雍王和郡主有过更直接的接触。他们这个说法,当然是有道理的!但是,就怕现在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赵祯看向夏竦,“只管畅所欲言。”

夏竦就说,“官家,臣以为坦诚以告,最为合适!朝廷与辽国之间这么安排,并没有错。毕竟,要想千秋万代之后的事呀!雍王夫妇——朝廷必须相信!朝廷与辽国来往,一则,这是辽国所希望的,不好拒绝;二则,雍王夫妇也已经是年过三十了,世子认同大宋,那世孙呢?总得为将来想吧。这是可以跟雍王敞开谈的事!只要赤诚……”雍王便没有借口了。

结果话没说完,贾昌朝就打断了,“夏大人这话何其可笑。别人蓄谋已久,岂能因这个而改了态度。”

不是改了态度!而是尚有谈下去的余地。

但显然,除了官家听进去,且真的认同了,其他人都不认同此事。

于是,官家就说,“这样,明儿召富弼,叫他走一趟雍郡,以议储之事为由,看看雍王怎么说。另外,跟辽国来往之事,朕书信一封,对雍王坦诚以告;至于诸位大人……那就商量着调兵之事,防总是要防的;再从皇城司选人,秘密前往大辽。”

是!

夏竦心里叹气,官家是个好官家,但凡臣子有谏言,他总是能虚心的听。这个安排,是把谁的建议都听进去了。可夏竦还是不安心呀,要走了,他提醒了一句,“官家,得从速!”

京城一动,雍郡八成是已经动了。

兵贵神速,必不会等着咱们调兵遣将,人家才来的。

商量的结果便是,迅速集结京城戍卫,进出京城,需得严进严出。

早起便是大朝,任何大事都需得朝议的。

朝议通过的,能办;朝议不能通过的,便是皇帝也不能一言而定。

早起,曹皇后便听说昨晚宫中留人了,这是又有大事了吧!她招手叫了高滔滔,“你出宫去,别人问起来,就说替我瞧瞧你母亲。昨晚本宫又做梦了,梦见儿时的事,甚是想念你母亲。”

是!

“近日便莫要进宫了,你的婚事这几日就下旨,你在家待嫁吧。”

高滔滔红着脸,转身退出去了。

才一出去,范观音就来禀报,“娘娘,张贵妃出宫了。”

曹皇后愣了一下,看范观音,“出宫了?官家可知?”

“昨儿都已经禀报过的,您的轿辇也已经调用了。官家必是知道的。”

可官家昨夜在书房,书房的灯彻夜未熄,宫中留了几位宰相,今早不是大朝的日子却开了朝议,这般之下,出宫做什么?

曹皇后看向范观音的眼神就严厉起来了,“为何不提早来报?”

范观音低了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来,“娘娘,一则,昨儿禀奏过的,今儿便不用再奏,这是您之前吩咐的;二则……娘娘,那张贵妃欺人太甚!奴婢知道宫中有事,官家心情只怕不好。因此,也是出于私心,将她放出宫去的。”

大胆!放肆!

曹皇后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后宫之事,尽皆小事!前朝之事,尽皆大事。明知官家易受后宫之事所扰,偏在此事行此举。”她马上喊人:“来人,速去追张贵妃回宫。”

吩咐完,这才看向范观音:“回屋反省自身,无旨意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范观音眼中瞬间起了雾霭,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可张贵妃肯听话,就不是张贵妃了。她依旧我行我素,出城上香祈福去了。

这样的事,闹不到前朝。

前朝正起争执,朝上七成的朝臣认为:此为雍郡蓄意而为,这一仗非打不可。

富弼站在中间,自己这一趟雍郡之行到底要不要去,至今还没有结论。但他认为:能不打还是不要打!既然朝臣都能接受赵宗实为嗣子,为何雍王不行?实在不行,不还有雍王世子么?册立太孙未尝不可。

官家三十多岁没有子嗣,便是再生了儿子,朝廷不也会面临着幼主临朝么?那有个年长之君,难道不是天下幸事。

这也是一部分朝臣的看法,他们认为:雍郡此举,是否是在胁迫朝廷。毕竟,大家都在上书朝廷,希望官家能接赵宗实回宫。这个时候,雍郡这个事办的,是很耐人寻味的。

要是雍郡真有此心,在此事上朝廷是可以暂时选择妥协的。

因此,三成人认为,真不到非打不可的程度。

可就在此时,城外来报:雍王妃率人直奔京城。

具体多少人,这个不得而知。只能看见尘土飞扬,行动迅疾。

张士逊问:“与之前回京比,如何?”

“声势更大!”

贾昌朝忙道:“官家,雍王妃擅长途奔袭,您莫要忘了当年雍王妃兵临大辽都城之下……”

是啊!真要是如此,怎么办?

马上便有人提议,“关闭城门!王妃若要回京,可!只许带婢女,其他将士一盖不许入城。”

富弼大惊:“不可!万万不可如此。若真是如此,这便是在胁迫雍王。”

“只说城中有异动,不得不为之!总之,不能叫雍王妃带兵入城。”贾昌朝忙道,“要是王妃不敢进来,那就请迅速离去;若是敢进来,那就证明情况不如咱们想的那么糟。咱们又不是要胁迫王妃如何,更不是要拿王妃为质。”

张士逊也道:“若是王妃真敢独自进京,只需半日时间,可与王妃坦诚布公的谈谈。”

再着急,也不在于这半日时间吧。

赵祯叹气,就道:“城中流言四起,正在查细作。可将此话告诉雍王妃,就说若是信朕,只管带亲随回宫。”

于是,宫中急下旨意,封闭城门。

桐桐一到城门口就被拦住了,城门被拦的死死的,“王妃,官家有旨意,您可带亲随回宫。”

果然如此!不叫进了。

桐桐抬手,“我回来是领罪,官家不许带人,那自是不敢带人的。”说着,看了野利遇乞一眼。

野利遇乞勒住马头,一抬手,都停下来了。

可城门就是不敢给开。

桐桐说野利遇乞:“带人退三里!”

是!

人哗啦啦全退了,只留桐桐一人站于城门口。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雍郡别无他意。

城门正要开启,一行人从城外归来。近至前来,桐桐看清楚了仪仗,便问城门卫:“皇后娘娘出城了。”

并不是!那是张贵妃。

桐桐皱眉,骑在马上并没有下来,自然也没有见礼。

张贵妃是何等样人?一看这样便明白了,她也不理桐桐,只呵斥城门卫:“进皇城骑战马,佩利刃,大胆!”

桐桐真笑了,她从马上下来,然后解下了身上的兵刃。

张贵妃傲然一笑,率先进城门了。

桐桐拍了拍马屁股,“去吧!找野利将军。”

野利遇乞再是没想到,大宋敢叫王妃受此羞辱。

转瞬,狼烟起:世子,大宋朝廷羞辱王妃,意图羁押王妃,速来救母——:,,.